说着,他忙握住她的臂将她带进院门,又随手关上了门。
临霜有些无措,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避开了他的手。
&ldo;临霜!&rdo;大抵是听见了响动,很快陆家大嫂也连忙从土屋中走出来,望见她,顿时眉开眼笑。她似乎正在煮饭,将沾满了油渍的手向着裙摆上随意蹭了蹭,跑过来道:&ldo;让我看看,快让我看看!可当真是临霜?&rdo;
到她身边仔细端详了片晌,陆大嫂喜道:&ldo;哎呦,这可不正是临霜么!啧啧,这么长时间没见,瞧瞧,都长成大姑娘了,我险些都认不出来了!&rdo;
临霜轻怔。
愣愣地看了看陆松柏与陆大嫂,临霜只觉心间一片平静,以及某种异常的陌生。她张了张口,想要出声喊一声&ldo;哥、嫂&rdo;,然而滞了半晌却最终没能唤出口,只默默道:&ldo;我是临霜。&rdo;
她的态度是某种出奇的冷淡,令陆松柏与陆大嫂不由地僵了一僵,尴尬地相视一望。
临霜一脱手,将手中一直紧攥着的纸条丢至到陆松柏的手上,&ldo;我听说,今天早晨你们去了公府找我,还留下了这个。你们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吗?&rdo;
握着那张皱团团的纸条,陆松柏顿了一顿,没有说出话。
&ldo;若没什么,那我便走了。&rdo;等了一会儿不曾等到回应,没有抬头去看他们俩,临霜转身离去。
一边的陆大嫂恍然醒过神来,忽地用力出手捶了陆松柏一下,而后朝他急戾地向着临霜的方向使了个眼色。陆松柏无可奈何,只得眼疾手快将她拦在一旁,忙道:&ldo;诶!临霜!等等!临霜!&rdo;
他伸手去拽临霜的衣袂,临霜停住脚步,悄无声息地闪身避开了。陆松柏摸了个空,手滞在半空中微微一僵,不禁局促地收回了,讪笑,&ldo;哎呀,临霜,你看,你……你别急着这么快走啊!那个,那什么!你看,你刚来,哥也这么多年没见过你了,我们……回屋说吧!回屋说!&rdo;
他回头看了一眼陆大嫂,陆大嫂也立即跟着笑笑,道:&ldo;对对对!回屋说!临霜,嫂子正好做了汤,我们回屋慢慢聊,叙叙旧!&rdo;
临霜只是静静站着,面无表情。
无法抵挡这两人的召唤与热情,临霜双手轻蜷。她僵立了片晌,没有多说什么,顺着陆松柏与陆大嫂的指引与轻搡,慢腾腾蹭进了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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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屋中的木凳上,临霜一直低敛着头。
遣着陆大嫂去旁屋做菜盛汤,陆松柏复又转回来,坐到临霜的身旁。两人间有着片刻的沉默,陆松柏试探着打破沉寂,&ldo;临、临霜……&rdo;
应声抬头看了他一眼,临霜的神色没什么波动。
&ldo;那个……&rdo;局促地搓了搓手,陆松柏支吾道:&ldo;那、那什么!你这一路过来,渴了吧?快喝点水!哥给你倒点水!&rdo;他连忙起身自桌上翻过一个略微干净些的杯子,手忙脚乱地拿起茶壶想要斟水,一倾手才发觉茶壶早已空了,不由更为窘迫。
默默地看着,临霜淡淡地别开目光,&ldo;不用了,我不渴。&rdo;
陆松柏的手一僵,迟疑将茶具撂下了,重新坐了回来。
脸上微微渗出了些许虚汗,陆松柏神情窘迫,他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是僵持了许久,好像不知该如何开口。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鼓起勇气一般,深叹了口气说道:&ldo;临霜。&rdo;
临霜冷静地看着他。
&ldo;这些年……你在公府,过的好吗?&rdo;
她微怔,默然了片刻,静静答话:&ldo;挺好的。&rdo;
&ldo;那就好,那就好……&rdo;陆松柏笑笑,似乎有些欣慰,只是笑容有点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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