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书入画几个人古怪地交换了个眼神,在一旁神秘兮兮地挤眉弄眼。
临霜微怔,看了看知书入画她们几人,对他微笑,&ldo;小开,有什么事不能在这儿说吗?这儿都是自己人,又没有什么秘密!&rdo;
&ldo;啊……啊?&rdo;安小开有些错愕,僵硬地摸了摸脖子,道:&ldo;在……这儿说?&rdo;
&ldo;是啊!&rdo;知书笑嘻嘻地抢白,一把上前抱住了临霜的肩,探出脑袋对他调侃,&ldo;安小开,不然你是有什么秘密?能告诉临霜却不能告诉我们?&rdo;
安小开脸颊微微一热,不好意思地别开眼。
阿圆在一边嘻嘻哈哈地帮腔,&ldo;是啊小开!还是你有什么事情,要求临霜的?你说出来嘛!除了花朝节临霜有约之外,其他的事情,你说出来,说不准我们还能帮你劝一劝临霜呢!&rdo;
她着重咬重&ldo;花朝节&rdo;三字,临霜轻轻用肘碰了下阿圆,笑着低声驳了句,&ldo;阿圆。&rdo;
安小开讶了一下,神情一瞬有了些许错愕,&ldo;临霜,你……花朝节已经约人了?&rdo;
&ldo;是啊。&rdo;临霜微笑道:&ldo;少爷说后日有个流觞诗会,让我随他去一趟,所以,不能陪大家了。&rdo;
&ldo;这样啊……&rdo;安小开低低嘟囔,眼神中的光亮有些黯淡了,说不出的失望。
&ldo;嗯。&rdo;临霜点点头。
从始至终,秋杏只是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看了看安小开,又望了望他一直面向着的临霜,吞下了一直萦绕于口的话语,再未说出任何话来。
第101章出游
这个夜晚,秋杏一直默默郁闷,久久不曾入睡。
趴在床上讷讷地看着屋中一盏如豆的油灯,她神情呆呆的,许久不曾动作。阿圆洗完了脸,将盆中的水倒在外面。打着哈欠走到秋杏的身旁,轻拍了下她的肩膀,&ldo;秋杏,你想什么呢,怎么还不睡。&rdo;
秋杏愣了下,应声回过神来,自觉向旁挪了一挪。阿圆吹灭了灯烛,喜滋滋地钻进被褥,并躺在秋杏的身侧。
看着空荡荡的房梁,秋杏眨眨眼,突然翻身,面朝向阿圆,&ldo;阿圆。&rdo;
&ldo;嗯?&rdo;将被子盖好,阿圆应了一声。
顿了顿,秋杏道:&ldo;阿圆,你说……我们有临霜这个朋友,算是好事,还是坏事?&rdo;
阿圆怔了怔,虽不知秋杏这一问是何意,但下意识便脱口回答:&ldo;当然是好事了!临霜那么漂亮,又那么优秀,在咱们这公府里,现今一说起最厉害的大丫头,那无疑,所有人第一时间想起的,就是临霜啊!能做临霜的朋友,虽然我们不能像临霜那样厉害,跟着三少爷四少爷什么的,但是,我们也沾光啊!你就说,若是没有临霜,我们能来这紫竹院么!&rdo;
她自顾说着,脑海中回想起临霜那一张眉目如画的面庞。这三年来,她们眼见着临霜出落得愈加出挑美丽,夺人灼目的娉婷漂亮,便忍不住又是欣羡又是骄傲地暗自笑起来。转而又道:&ldo;不过秋杏,你怎么会突然这么问?难道,你觉得我们和临霜做朋友,不是好事吗?&rdo;
&ldo;我没有……&rdo;秋杏微窘,好在暗沉的夜色下,黑暗掩得去她面上一切的沮丧,以及一闪而过的犹疑,&ldo;我当然觉得,我们能跟临霜做朋友,是非常好的好事了,可是……&rdo;顿了顿,她的手无意识地揪紧被角。
&ldo;可是什么?&rdo;
身侧静了一静,秋杏游移了半晌,终还是将自己的想法迟疑说出来,&ldo;可是,阿圆,你觉不觉得,我们身边的所有人,似乎都很喜欢临霜。家主便不必说了。翠云姑姑,红玉姑姑,知书入画,还有……像安小开什么的,好像……都特别喜欢她。&rdo;
&ldo;因为临霜招人喜欢呀!&rdo;阿圆喜滋滋地,忽地用手戳了下她的腰,&ldo;难道你不喜欢临霜吗?&rdo;
秋杏被戳得一下乐了,笑嘻嘻地躲避开来,&ldo;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rdo;
&ldo;那你的意思是?&rdo;
&ldo;我的意思是……是……&rdo;她咬了咬唇,小心翼翼地说出来,&ldo;我是说,阿圆,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和临霜待久了,好像……就很少有人能看得到我们了。我知道,临霜确实很优秀,我们赶不上她,也是理所应当的。可是……我们也很努力呀!努力让自己变得最好,但是,好像只要有临霜在,我们的努力就完全没有作用,不管是在家主眼中,或是……别人什么的……&rdo;
&ldo;哦……&rdo;阿圆大抵明悟了,拉长音调应了一声,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仔细盯着秋杏的脸,&ldo;秋杏,你……不会是喜欢三少爷吧?!&rdo;
&ldo;……啊?&rdo;这一次反倒换做是秋杏愣怔了,大吃一惊,一巴掌拍在阿圆额头上,&ldo;你胡说什么呢你!&rdo;
阿圆眼疾手快地捂住,忍不住大声笑出来,&ldo;哈哈,不然,你干嘛突然和我说这些?难不成是看到三少爷喜欢临霜,心里嫉妒了……诶诶!别打别打!我错了我错了,秋杏!&rdo;
&ldo;我不理你了!&rdo;秋杏气愤地放开手,闷闷转过身去。
等了好一会儿,始终不见秋杏转过身来,阿圆厚脸皮地凑上前,&ldo;哎呀好啦,我错了,秋杏,你转过来嘛!&rdo;
秋杏没有理会她。
顿了顿,阿圆轻手推搡了她两下,谄媚道:&ldo;哎呀秋杏,好秋杏!秋杏你最好了!秋杏……&rdo;
旁边的人还是没有动静。
四周又静了少顷,阿圆不禁轻叹了一口气,在原位躺平了。
她道:&ldo;其实吧,秋杏,你说的这个呢,我也想过的。我也知道,像我这样的人,根本比不上临霜,所以,其实若说是嫉妒,我也没有资格去嫉妒她。但是,毕竟我们我们都是一起入府,再看到如今的差距,心中自然也难免是会有不平衡的。但我觉得这样,这样也许也并没有什么不好,最起码,我知道,我的身边,是有这样一个优异的人,而她是我的榜样,我会照着她的方向,不断不断去努力的!&rdo;
清脆的话音静静荡在夜色之中,真切而诚挚。
背对着阿圆,秋杏眉目微动,过了片晌,缓缓转过身,同她一起躺平了。
阿圆又笑,&ldo;不过吧,谁说所有人都喜欢临霜呢?小差就和我说过,临霜是好不错,但是,我们每个人毕竟都是不同的,当然各自都有各自的优点了!就好比,临霜长得漂亮,才华横溢,但是,她却没我人缘好,会交际呀!又或者,我虽然人缘不错,但却字都不识几个,又没有秋杏你温柔!所以,我们干嘛要和别人去相比呢?你说是不是?&rdo;
她斜撞了下秋杏的肩,秋杏低声笑了下,心中有微微的动容。
定了定,秋杏心中忽起狐疑,扭头看向她,&ldo;不过,阿圆,你……真的喜欢那个安小差了?打算和他在一起了?&rdo;
两年前,四少爷沈长昱身边忽然多了一名十四五岁大的小厮,本名叫小差,是个踏实内敛,胆大心细的男孩。据说他是孤儿,为筹钱葬父才甘愿入了公府,老夫人见他品质不错,便将他调在了沈长昱的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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