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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1页）

&ldo;你居然有胆子这么说，真奇怪!没错，我很愿意你在我的位置上替我想想。如果你替我想想，我们现在就不会在这里了。&rdo;那男人用棒球棍抵住安德鲁的前额，叹了口气。

安德鲁看着棒球棍一点点举到他的头顶，然后猛地落在他的达特桑的车顶上，车顶马上凹了下去。

&ldo;你得到了多少好处?两千、五千，还是一万美元?&rdo;

&ldo;你究竟在说什么?&rdo;

&ldo;别装无辜了!你是想和我说根本不是钱的问题，你只是为了荣誉而战吗?没错，你的确从事着这世上最美丽的职业，不是吗?&rdo;那个男人又用厌恶的语气补充道。

这时忽然传来汽车发动机和离合器的声音，两道灯光刺穿了黑暗。

攻击者迟疑了一下;安德鲁绝望之下，猛地用力站起身扑向来人，想要掐住他的脖子。那人毫不费力地甩开他，狠狠地用拳头击中他的下巴，然后奋力奔向扶梯，差点儿撞上开来的拖车。

汽车修理员下了车，慢慢走近安德鲁。

&ldo;发生了什么?&rdo;

&ldo;我刚刚被人袭击了。&rdo;安德鲁揉着脸回答说。

&ldo;这么说，我来得正是时候!&rdo;

&ldo;如果是十分钟之前，那就更好了，但我还是要感谢你，我想你的到来让我避免了一场灾难。&rdo;

&ldo;我希望你的车子也是，看起来那人似乎把你的车也狠狠地砸了一通。但不管怎么说，被砸的是它总比是你要好。&rdo;

&ldo;是的，尽管我知道有人不会同意你的看法。&rdo;安德鲁望着他的达特桑叹了口气。

&ldo;这是自然，我是有备而来的。你的钥匙呢?&rdo;修理员问道。

&ldo;应该就在地上。&rdo;安德鲁一边回答一边用脚摸索着。

&ldo;你确定不需要我开车送你去医院吗?&rdo;修理员接着问道。

&ldo;谢谢你，没什么大损伤，除了我的自尊心。&rdo;

借着拖车的灯光，安德鲁在一根柱子旁找到了他的钥匙串，又在离一辆凯迪拉克不远处找到了他的钱包。他把钥匙交给修理工，告诉他自己没法儿和他一起去了。他在拖车收据上潦草地写下西蒙车行的地址，然后交给修理员。

&ldo;我需要对对方说什么吗?&rdo;

&ldo;告诉他我没事，今晚我会给他打电话的。&rdo;

&ldo;上车吧，我捎你一程到停车场外面，没人知道刚刚那个疯子是不是还在附近游荡;你应该去警察局报案。&rdo;

&ldo;我没法儿向他们描述那个人的模样，唯一可以说的是那个人比我矮了一头多，当然这并不是我自夸个子高。&rdo;

安德鲁在街上和修理员分手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髋部的疼痛开始减轻，但他始终觉得有一块硬水泥似的东西紧紧地卡住了他的下颌。他完全弄不清那个攻击者的身份，不过他怀疑那人很可能是认错了人，这个想法令他愈发紧张。

&ldo;你是在什么时候出事的?&rdo;皮勒格问道。

&ldo;年末假期那段时间，在圣诞和新年之间，那时我一个人在纽约。&rdo;

&ldo;这人看上去身手敏捷，是吗?一个有家室做父亲的人，周末常和自己的孩子玩棒球。如果说你收到的匿名信是出自这样一位为了表达愤怒的父亲之手，我丝毫不会惊讶。说起来，你还是描述不清他的长相吗?&rdo;

&ldo;停车场内光线太暗了。&rdo;安德鲁说着移开了视线。

皮勒格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ldo;我和你说过退休前我在警察局干了多少年吗?三十五年，还要再多一点儿，这是挺久的，不是吗?&rdo;

&ldo;是的，我可以想象。&rdo;

&ldo;那么在你看来，在这三十五年的职业生涯中我究竟审问过多少罪犯呢?&rdo;

&ldo;我知不知道会有关系吗?&rdo;

&ldo;坦白说吧，连我自己都数不清了，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即使在退休后，我还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有人在掩饰什么。每当有人花言巧语试图蒙混过关时，他的言行中总有什么东西会泄露他的秘密。&rdo;

&ldo;什么东西?&rdo;

&ldo;身体语言从不会说谎。皱眉、脸红（就像你现在的样子）、抿嘴唇，或者目光游移。你的皮鞋上过蜡了?&rdo;

安德鲁这才抬起头。

&ldo;我在停车场捡到的钱包不是我的，而是那个攻击者的。应该是他在逃跑时落下的。&rdo;

&ldo;你刚刚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件事?&rdo;

&ldo;我不好意思说自己被一个比我矮一头的家伙放倒了。而且在翻看他的证件时，&rdo;安德鲁接着说道，&ldo;我发现他是一名老师。&rdo;

&ldo;这会改变什么?&rdo;

&ldo;他并不是一个人高马大的粗人。他报复我一定事出有因，应该是我的报道曾经伤害过他。&rdo;

&ldo;他的身份证件，你还留着吗?&rdo;

&ldo;就在我办公室的抽屉里。&rdo;

&ldo;那我们现在就去你的办公室吧，反正只有一街之隔。&rdo;

12绝望的母亲

皮勒格来找安德鲁的时候是6：30。如果他们想堵住那个名叫约翰&iddot;卡佩塔的家伙‐‐纽约大学的神学教授，他们最好赶在他出门上班前到他家门口等着。

出租车将他们放在101大街和阿姆斯特丹大街的交叉口。这批廉租房属于市政府。在826号大楼的二十层，正好可以俯瞰篮球场和有栏杆围着、供孩子们玩耍的小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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