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冰冷、愤怒、被践踏的屈辱,在她专注的目光和那句“一起剪”面前,土崩瓦解。
她看到了。
她不仅看到了我的“珍宝”被毁,她更看到了那“珍宝”本身的价值,并且承诺要和我一起“重构”它。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喉咙哽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将那些碎片紧紧攥在手心,仿佛攥住了唯一的救赎。
后来,我常常在院长办公室外“无意”停留,听到里面传来爱音温和却异常坚定的声音。
她在反复陈述着什么,语气里有不易察觉的疲惫,但更多的是不容置疑的决心。
我听到“手续”、“担保”、“经济证明”、“父母那边我会说服”……这些陌生的词汇像碎片一样飘进耳朵。
有一次,她出来时,我看到她眼下淡淡的青影,但她看到我,立刻露出了笑容,蹲下来摸摸我的头“soyo,再等等我,好吗?很快,我就能带你回家了。”家。
这个字眼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在我心底漾开一圈圈带着痛楚的涟漪。
我看着她为了这个“家”付出的努力,那份沉甸甸的“争取”,像烙印一样刻在我心里。
这道光,为了照亮我,正在穿越怎样厚重的荆棘?
————
“家”,最终被具象化为东京都内一栋普通公寓楼里,一间朝南的小小房间。
它有一个小小的阳台,窗外正对着一株年岁不小的樱花树。
房间不大,但被收拾得异常整洁,墙壁刷成了柔和的米白色,一张铺着浅蓝色床单的小床靠墙放着,床边有一个小小的书架和书桌。
空气里常年弥漫着一种干净的气息,混合着纸张、阳光的味道,以及……那缕若有若无、只属于她的清甜樱花香。
搬进来的那天,阳光很好,透过阳台的玻璃门洒满半个房间,空气里浮动着细小的金色尘埃。
我抱着一个不大的纸箱,里面是我在孤儿院少得可怜的几件物品。
站在门口,我有些无措。
这里太明亮,太安静,也太……陌生。
一种巨大的不真实感包裹着我。
爱音蹲在我面前,双手轻轻搭在我的肩膀上,海蓝色的眼睛直视着我,里面是毫无保留的温柔和郑重。
“素世,”她叫我的全名,声音清晰而认真,“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你是长崎素世,永远都是。这里的一切,都属于长崎素世。”她的话语像一把精准的钥匙,轻轻旋开了我心底某个沉重的锁扣。
她没有试图抹去我的过去,没有用一个新的姓氏来覆盖“长崎”二字带来的伤痛。
她给予的,是完整的接纳,是对“我”这个存在本身的尊重。
这份尊重,比任何怜悯都更深刻地熨帖了我灵魂深处的褶皱。
我用力地点点头,第一次,对这个小小的空间,产生了一丝微弱的归属感。
日子像窗外的云,缓慢而宁静地流淌。
爱音笨拙地学习着烹饪,厨房里偶尔会传来轻微的焦糊味和她懊恼的低呼,但端上桌的饭菜,总是带着她全神贯注的暖意。
她会给我读故事书,声音轻柔,读到有趣的地方,银灰色的眼睛会弯成好看的月牙。
我们真的会一起剪纸,她买来了漂亮的彩纸和锋利的剪刀。
她的手其实比我更笨拙,剪出的线条歪歪扭扭,但我们一起完成的作品——两只紧紧牵在一起的手,被她细心地贴在了我书桌前的墙上。
那成了房间里最明亮的色彩。
在一个深秋的雨夜。
我起了高烧,浑身滚烫,意识模糊。
冰冷的雨水敲打着窗户,像无数细小的鬼爪在抓挠。
黑暗和寒冷仿佛又回到了河畔的那个黄昏。
我蜷缩在被子里,瑟瑟抖,喉咙干得像要裂开。
“soyo……soyorin?”一个带着焦急和无限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像穿透黑暗的光束。
冰凉柔软的毛巾复上我的额头,带来片刻的清凉。
一只微凉的手探进被子,轻轻握住我滚烫的手。
“soyorin乖,把药吃了,吃了就不难受了……”她半抱着我,将微苦的药片和水杯递到我唇边,声音像在哼唱一摇篮曲,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魔力。
“soyorin,再喝点水……soyorin不怕,妈妈在这里……”
“soyorin”……这个比“soyo”更亲昵、更柔软的称呼,像一剂温柔的良药,随着温水一起滑入我灼痛的喉咙。
它带着一种被珍视、被小心呵护的意味,瞬间驱散了雨夜的阴冷和病中的恐惧。
我迷迷糊糊地靠在她怀里,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传来的、令人安心的樱花香气和体温。
那晚,她一直守在我床边,哼着不成调的曲子,用毛巾一遍遍擦拭我的额头和手心。
病愈之后,这个称呼被自然而然地保留了下来。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谁说女子不能为帝? 波本的通天代小姐 明星:我的妈妈是杨幂 儿媳拔我氧气管,重生后我当泼妇 无论怎么样的明天我都想要跟你一起到达 想吃绝户?我带养父嫁进军区大院 海岛大亨物语 炮灰病美人重生后 宫锁心御(续写) 诡秘伞匠:我在鬼气复苏世界封神 抗战:队伍拉起来后,老李人麻了 穿越废土我是老天爷亲闺女 约战:我有一个咖啡厅 穿书成清冷大佬的渣前妻 闪婚兵痞,渣总跪求复合 凡夫俗子入仙宗 讨厌魔族的人类英雄怎么会有甩都甩不开的魔族后宫 百世天书:我靠血脉称霸苍穹 为了工作,男同就男同 末世:我的避难所连通多元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