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彪双手接过赵严修递来的信件,躬下身,应道:“是,卑职这就去办。”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又浩浩荡荡的离去,来之前灯火通明,走之后只留下满院的哭声。
……
行宫里的宴席直到夜深才结束。
难得不是正经宫宴,又没有各家老子在,少年们躲在末席肆意妄为。
直到宴席结束,所有人都已离开,一群喝得晕乎乎的世家公子们摇摇晃晃的走回各自院落里,临走前还不忘招呼着,说下回还要再喝得尽兴。
裴砚苏走得早,但他的院子离宴席的大殿最远,所以回到房间时夜色已经很深了。
侍从在门外候着,裴砚苏进门的时候,一道身影从旁边晃了出来。
“毓南?”
听他开口,周毓南恭敬的身影从屏风后站出来,黑色的夜行衣将他整个人都拢成黑色。然后裴砚苏就见他拱手开口,道:
“大人,出事了。”
裴砚苏眉头一凛:“何事?”
瞧着周毓南严肃的神色,一开口便带着一股寒气进来,鼻尖沁出的薄汗暴露了他纵马疾驰而来的紧急。
裴砚苏心下登时有种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思绪一晃,便想起了今日宴席上的事。
周毓南说:“御史赵大人今夜带着皇城卫擅闯了吏部侍郎的家,还从书房里搜到了跟江阳府张拓一案有关的罪证,现下吏部侍郎已经被扣押进了御史台,听说赵大人要连夜审问。”
“什么时候的事?”裴砚苏问。
周毓南道:“半个时辰之前,人刚进了御史台,皇城卫就来告知卑职了。”
裴砚苏攥着披风的手一紧。
徐嘉是他的人,且一向谨小慎微,绝不可能参与到张拓一案当中。赵严修深夜前往徐府,先前没有任何风声,连皇城卫都不曾提前知晓,想来定是突然起意。
可什么原因会让他突然闯进吏部侍郎的府上,还假意搜出了那些证据来呢?
裴砚苏眉头紧锁,思来想去便只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今夜陛下处置了赵睿一事。
赵严修便是得到了行宫里的风声,才会临时决定将张拓一案栽赃到吏部侍郎的头上。如此便是陛下罚他儿子一次,他便折了陛下一个忠臣。
总归今夜盛京城里管事的都不在,赵严修一人独大,想怎么抓人就怎么抓人,谁也不敢反驳半句。
便是抓错了,彻夜审问一番,那也是人证物证俱在,错了也是对的。
裴砚苏问:“这事还有别人知晓吗?”
周毓南摇头:“没有,深更半夜,赵大人去得又急,这事现在还没传开。徐侍郎进了御史台后,卑职第一时间就赶来告知大人了。”
裴砚苏不相信,单单赵严修一人就能将这事安排得如此迅速,单是准备证据,调动皇城卫,就不是一瞬间能备齐周全的。
这件事的背后,说不准还有其他权势更大的人在掌控着。
若非如此,赵严修身在盛京城内,又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来回收到消息,又筹备了这样大的一件事?
裴砚苏禁不住将视线偏向院落的另一侧,隔着他这处不远就是元徵的院子。
这人此时应该也收到消息了。
想着,裴砚苏拢起身上的外袍:“让人备马车,就说本相今日在猎场感染风寒,咳疾加重,需得尽快回城。”
“是,卑职这就去安排。”
……
裴砚苏前脚从院子里出去,元徵的近侍后脚就收到了消息。
姜卓逸负手在门前,眼看着裴砚苏孱弱的身子晃悠悠地往外走,随即转身进屋向元徵禀报:
“殿下,裴大人的马车已经备在行宫门前了。”
“让人拦下,就说本王的意思,夜深露重,行宫不便放人。为了陛下和诸位朝臣公子的安危,便有再大的事,也明儿一早再说。”
元徵应了一声,没回头。
火烛摇晃的屏风前,挂着两身刚做的新衣裳,一身漆黑如墨,烫金的丝线绣着花纹,看起来无比贵气。
另一身浓厚的靛蓝色如泼墨似得染着一幅山水画,既张扬,又显得风度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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