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抬起,穿过中间落了一半的水晶珠帘,只见立在门前的男人身高挺拔,华服玉冠,深浓的眉眼凝视着他,面容肃穆且疏离,看向自己的目光仿佛是在打量一件死物。
眼前之人,便是原书里只手遮天,把控半壁江山的反派摄政王元徵,也是跟他一同死在镇南关外的人。
“无妨,本王心知裴相身体不适,自然不会介怀。”
元徵立身原地,并未打算同他一起坐下,反倒是死死盯着他,目无波澜。
战场厮杀出来的人,连看人的眼神都像是在看尸首,冷淡的让人害怕。
裴砚苏被他盯得久了,也不由得感觉后背一凉。
元徵是新帝皇叔,是朝堂上真正把控权利的摄政王。新帝登基时尚年幼,且自小就胆小懦弱,又不受宠,能坐上九五之尊的位置,全靠先帝临终前的遗诏和裴砚苏的扶持。
但即便如此,也还是逃不过被当成傀儡的命运。
而元徵作为真正的掌权人,不仅战功赫赫,兵权在手,还深得朝臣的拥护,可以说他是新帝在位最大的威胁。
前世这个时候,正是裴砚苏跟他斗得你死我活,明枪暗箭的时候。
两人各执一派,将朝堂搅得天翻地覆。
裴砚苏一心护着小皇帝,维护皇室尊荣,而元徵则片刻不离的打压小皇帝,让他成为自己的傀儡。
裴砚苏深吸一口气,将冒着热气的茶水往前推了推:“不知殿下忽然驾临寒舍,有何要事?”
如此明目张胆的闯进来,说没有事谁都不信。
况且两人这时还是朝堂上最大的政敌,说直白点,就是如果裴砚苏今天死了,那整个大黎都会知道,他一定是死在元徵手里的。
中庭的雕花屏风里透出暖意,炉灶里火苗噼啪作响,隐隐照着裴砚苏苍白的侧脸,照得微微泛红。
房中仿佛春寒乍暖,四周都充斥着着浅淡的苦涩味,元徵一身奢华鹤氅,站在期间片刻,竟然觉得莫名的燥热。
他清了清嗓子,对上那双含笑的眼,面色依旧冷淡。
“无事,只不过碰巧在宫中听太医说起裴相病愈,裴相是朝堂肱股,病卧床榻多日也没半点消息,本王实在忧心,便想着来看看。”
来看看他死没死才对。
裴砚苏在心中腹诽。
裴砚苏自然知晓元徵来的目的,不过是来看他究竟是死是活。
昏迷这些时日,朝堂大半权势皆已入了摄政王的羽翼,连皇宫都在他的掌控之下,要想知道点丞相府的消息,还不是挥挥手那么简单。
但他又不能轻举妄动,免得野心昭昭,被天下人诟病。所以,他只能趁着自己苏醒的消息传出,找机会来一探究竟。
若是死了,那便万事大吉,从此以后再无人能跟他在朝堂对峙,他便是真正大权在握的摄政王!
若是还活着,也没关系,区区废人一个,总归是活不了多久的。
而他这一番闯门也让站队裴砚苏的朝臣们看清楚,连小皇帝都不敢随便进的地方,他元徵不止能进,还能带兵进。
他若想要裴砚苏的命,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有劳殿下记挂,微臣深感荣幸。”他微微颔首,长发落下肩头。
裴砚苏这话说的不算虚假,放眼整个大黎,包括小皇帝在内,还真没一个人能让他屁颠屁颠赶来看望的。
就连先皇驾崩,他都是最后一个到场,等着流程走完,然后转身离开,丝毫没当回事。
元徵勾起唇角笑,眼神却始终没有一丝波动:“盛京的治安乃皇城卫管辖范围,裴相在长街上被人惊了马,伤重至此,说来倒是本王失察,御下不严了。”
皇城卫统管盛京守卫,上到皇宫,下到盛京大道,名义上是保护皇帝的,实际上大半都成了摄政王自己的私卫。
否则,裴砚苏当初也不会把周毓南送到新帝身边。
“殿下言重了,长街惊马实属偶然,毕竟皇城大道上行人众多,谁也算计不到微臣会在那时经过,又怎会提前设下埋伏,故意伤了微臣呢。”
纤细的手指捏着茶盏,裴砚苏拂手晃了晃,升起腾腾热气,他垂眼抿了一口,遂又放下,朝元徵弯起眉眼笑。
“您说是吧,殿下?”
温和的笑意未达眼底,两人对视一眼,皆知对方话里的意思。
若说不是提前筹谋,设下埋伏,有周毓南在身边,谁又能轻易伤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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