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健旺有些意外,李承乾如今比李世民还忙,主动来找他的时候可不多。
他放下思绪,热情地招呼道:“快请高明进来。”
李承乾步入清晖阁,一见到何健旺,立马恭敬地向他行礼:“高明见过仙师。”
“高明不必多礼,来来来,坐下说话。”
何健旺笑着让他坐在自己旁边的石凳上,让秋娘上了茶点,
“今儿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
李承乾接过茶杯,并未立刻饮用,而是沉吟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
他并未直接提及“贞观犁”和李恪,反而先说起了近况:
“高明近日随父皇学习处理政务,深感责任重大。幸得父皇、母后悉心教导,又有仙师时常看顾,心中甚是安稳。”
何健旺看着他,点了点头,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李承乾抬起头,目光坦诚地看向何健旺:
“仙师,不瞒您说,关于三弟负责‘贞观犁’一事,承乾心中最初确有一丝异样。”
他坦言道,但随即话锋一转,
“但这几日,我反复思量,尤其是看到三弟为此事奔走,兢兢业业,与以往在宫中时感觉大不相同。”
他停了下来,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汇:
“以往三弟对我,恭敬是恭敬,但总隔着些什么,像是…像是臣子对储君的礼数,周全,却少了几分兄弟间的随意。
如今,他偶尔来东宫与我商议犁具推广的细节,言谈间虽依旧守礼,但那一声‘大哥’,叫得却比往日要真切熟稔许多。会与我讨论难题,甚至会因工匠的妙思而与我一同开怀。”
李承乾说着说着嘴角露出一丝真切的笑意:
“这种感觉…很好。我们之间,不止是君臣,更是可以一同为阿耶分忧、为大唐做事的兄弟。高明知道,这变化,定是仙师在其中费心了。”
他站起身,对着何健旺郑重一揖:
“高明今日此来,别无他事,只想亲口向仙师道一声谢。谢谢仙师,不仅救了阿娘,治好了长乐阿妹和兕子,如今更是让我们兄弟之间,看到了另一种可能。”
何健旺看着眼前这个日渐成熟、心胸也开阔了不少的大小伙,心中颇感欣慰。
他扶住李承乾,笑道:“你能这么想,很好。一家人,劲往一处使,总比互相提防、内耗要强得多。你阿耶阿娘看到你们兄弟和睦,比什么都高兴。”
李承乾用力点头:“高明明白。仙师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送走李承乾后,何健旺心情更好了。
他晃回摇椅,看着天边舒卷的云,觉得这大唐的日后,说不定真能比史书上记载的,要温暖明亮得多。
而兕子的愿望恐怕真的不会太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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