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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1章（第1页）

&ldo;追求权势其实是件蠢事，因为只能接近它而无法真正占有。&rdo;魔法之都萨满的法师长里加鲁特恭恭敬敬行了个最敬礼，言下有对凡人和世俗权力者的不屑，&ldo;尊敬的巫玛，您想要的，是地上的法师之国，还是魔鬼的通行证？&rdo;席恩颔首，略有嘉许：&ldo;国度在天上，你们点头就行。&rdo;

&ldo;您真的掌握了负位面？&rdo;一个大法师忍不住质疑，魔王比了个手势：&ldo;格蕾茵丝，把他拖下去斩了。&rdo;

&ldo;是～～&rdo;冒出来的魇魔之王欢快极了，啊啊‐‐陛下你终于摆脱低调了！他们亲爱的君主还从来没这么有自觉，这些人类真幸运。

一点不觉得自己幸运的人们吓坏了。

手下曾经是高阶法师的人像宰鸡一样被杀掉，法师长拼命维持镇定：&ldo;一个帝国交换一句承诺？我同意，但听上去不合情理。&rdo;

&ldo;合乎情理，承诺不会被打破。&rdo;

蒙特雷首先跪下，接下来，所有人都跪伏一地，对魔法神表示无条件的畏服。

从白天的混乱到晚上的尘埃落定，月亮开始西沉，赫登人盼望已久的&ldo;狂欢之夜&rdo;即将到来。

角斗和人祭带来的血腥余韵会使人们沉浸在疯狂的气氛中，席恩默默站在原属教皇的房间里，望着与大地截然相反的幽深夜空。

轻微的开门声传来，席恩没有回头，知道是总忘记敲门的养子。

&ldo;主人。&rdo;哈玛盖斯走近他，&ldo;许多民众聚在万神殿门口，因为担心出乱子，我去看了看，看到艾斯托尔大人和他的部下混在牧师当中‐‐是您做的吗？&rdo;

&ldo;嗯。&rdo;席恩浅浅应声。统治者看重的是领土，恶魔的移民冲突不大，只要根本权利不削弱，他们也不会反抗神明。但是宗教的既得利益者不同，那是神权的领域，不容侵犯。巫玛不属于夏尔玛大陆的神系，哪怕一个宗教，也会有教义和信仰的分歧，经历过地球中世纪时期的魔王非常清楚，早早让影魔之王派遣手下取代教皇和一些主要职位，省得麻烦。

小龙习惯性地在养父单薄的肩头披上一件厚厚的栗色披风：&ldo;您要回艾斯嘉吗？&rdo;

席恩轻笑：&ldo;罗兰福斯刚死，诺因那小子还没这么快把王位坐热，现在派魔军，大陆一定乌烟瘴气，各城的军队自相残杀。反正到时开几个空间门，把首都攻克就行。&rdo;

时空魔法[空间门]大小和承载量都有限，但对魔法神而言，开一扇让百万大军通过的门也不是问题。

哈玛盖斯定定注视对方，目光像看出了什么，席恩略微尴尬，别开眼。

&ldo;您很在意罗兰城主？&rdo;这是哈玛盖斯一直惦念于心的事，席恩对罗兰的态度太奇怪，报恩在先，顾虑在后。

&ldo;我在意的不是他。&rdo;沉默良久，席恩道，&ldo;是我的过去。&rdo;

&ldo;？&rdo;哈玛盖斯不解，也没有追问。他明白，长久的孤苦，心伤筑就的坚固外壳，和强大的自我保护下冰雪冷落的寂寞，不是一句探问、一点关怀就能融化的。这些累积，千里之寒。

席恩却无意识地拢了拢披风，眺望远方的星辰，又是双月共耀的日子，但是金轮月和银心月交错的时刻，千年只有一轮，名为[萨桑之子]的存在，更是寥寥无几。

&ldo;罗兰是世界之钥安排，继承我的神圣器誓约者，应该会拥有时间回溯的力量，曾在我小时侯救了我一命，所以他死了，我也许会消失。&rdo;

哈玛盖斯吓得脸色惨白，死死拽住养父，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好端端的，那……席恩是打破了这个循环？

魔王低低笑起来，银眸亮得出奇。

&ldo;我一直一直，不愿死，永远，不想死。也是这种念头，让我在贺加斯的心灵攻击活了下来，但最强大的，还是自己啊，那个时候，我居然放弃了。&rdo;

挣脱命运，凭借的是实力，但是挣脱命运对内心的咒缚，靠的是却是自己。

战胜恐惧的感觉，原来这样好。

&ldo;您放弃的，是您的命？&rdo;听出言下之意，哈玛盖斯险些心跳停止，脸上更无血色。席恩低头凝视他，那深渊般令无数人恐惧的眼神，此时此刻几乎是温和的：&ldo;当时冲动的成分多些，但已经足够影响我自己了。如果这件事重要过自己的生命，自然用生命去证明它的价值‐‐哈玛盖斯，这个命运，是我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谁也不许夺走，谁也不许摧毁。即使被你的先祖定义成惑乱之星，我也不能让它控制我，你明白吗？那是我的骄傲，对死亡再深的恐惧也不能超越。&rdo;

哈玛盖斯心痛得不知如何是好，他知道养父对被预言的人生有多么痛恨，可是有机会的话，他竟然选择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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