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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8章（第1页）

&ldo;你冷静点，杨阳，我并没有肯定是他干的，是考虑到几个疑点，还有他的性格，推测他是受到菲莉西亚的胁迫。席恩可能也有推波助澜，这就能解释他为何不杀维烈。&rdo;

&ldo;所以啦，还是他不好！&rdo;昭霆顿时声势大振。杨阳也松了口长气：&ldo;菲莉西亚的威胁吗……倒是可以理解。&rdo;昭霆大叫：&ldo;哪里能理解啊！那是她的亲生女儿耶！&rdo;

&ldo;维烈同意这种事，就不过分吗？&rdo;耶拉姆皱起眉头。两个少女都变成闷葫芦，好一会儿，才重整旗鼓。

&ldo;不是说了是席恩推波助澜，维烈是受害者，他没错！&rdo;昭霆力挺同伴。

&ldo;我想他不忍心拒绝菲莉西亚，这也难怪。&rdo;杨阳表示体谅。耶拉姆摇摇头，有点无力：&ldo;你们太维护他了，这本来也没什么不好，问题是这件事后果很严重。且不说诺因的反应，菲莉西亚用莉莉安娜的身体想干什么？总不会是定居魔界，她的目的一定和席恩一致，席恩才会帮她。&rdo;

&ldo;菲莉西亚应该恨席恩啊！&rdo;

&ldo;是，但她还恨谁？下达预言让肖恩背上那种命运的众神，破坏这个世界的魔族，还有‐‐维烈。&rdo;

杨阳和昭霆听得遍体生寒，脸色惨白地对看。耶拉姆沉吟道：&ldo;就是不知道顺序，照理是先拿席恩开刀，可是席恩又助她一臂之力，那多半是众神和魔族了。&rdo;

&ldo;如果魔界毁了，维烈的确不会活下去。&rdo;越想越怕，杨阳双手发抖：&ldo;索贝克死了，菲莉西亚不会放过贺加斯，可是史列兰也不会眼看着哥哥被杀……怎么会这样？&rdo;昭霆抱头呼喊：&ldo;该死！这女人跑出来凑什么热闹！&rdo;

&ldo;她的心态很危险，正如你所说，连自己的女儿都能附身，还有什么不敢做的？从这个角度，席恩也没她可怕，至少席恩不会牺牲哈玛盖斯。&rdo;

&ldo;……没错。&rdo;杨阳虚弱地认同。昭霆拍案而起：&ldo;我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追！把那老女人痛殴一顿，救回维烈！&rdo;

&ldo;罗兰福斯被他们钻了一趟空子，不会让我们有机会钻第二次。不，也许他会让我们通过，然后把次元通道彻底破坏，我们就回不来了。&rdo;耶拉姆提醒。

&ldo;笨！叫维烈送我们回来嘛！&rdo;

&ldo;你以为我没想到？要是维烈能直接来回，他为什么要用那个包和次元通道？&rdo;

&ldo;呃……&rdo;昭霆语塞。杨阳也六神无主：&ldo;空间包被席恩锁住了，难道我们只有坐在这里干着急？&rdo;

&ldo;是不能不管，只是‐‐&rdo;耶拉姆伤脑筋地拍拍头，可怜他才十六岁，就要为诸多杂事头痛，&ldo;我怎么想，都觉得去魔界和到席恩的地盘一样危险。菲莉西亚胁迫维烈为她准备身体还行，可是在魔界搞什么阴谋，要瞒过维烈或者取得他的帮助都完全不可能，又人生地不熟，所以我怀疑维烈不是被席恩控制，而是被她控制了。&rdo;

两个少女瞠目结舌。少年叹道：&ldo;那么我们去魔界，就等于是送死。其他魔族想必也不欢迎我们，我可没忘记那叫伍菲的丫头一醒来就骂我蝼蚁。&rdo;

&ldo;天哪！她疯了！&rdo;昭霆歇斯底里地叫道。杨阳紧张地站起：&ldo;我们必须冒险，不能坐视她胡来。&rdo;

&ldo;你太鲁莽了，史列兰已经回到神域，肖恩也有军职在身，只靠我们根本制不住维烈。何况事情得一件一件来，罗兰福斯和席恩才是首要问题。&rdo;耶拉姆镇定地劝道。昭霆不由得点头：&ldo;对，神官先生的仇还没报。而且让那帮魔族和那个臭协调神受点教训也好，扎姆卡特和月就是他杀的！&rdo;杨阳只觉难以心安，又无法决断。

听见恩师的名字，耶拉姆黄玉色的眸子一黯，调整了一下心情，道：&ldo;杨阳，明天我和昭霆回村子参拜，你去吗？&rdo;

&ldo;咦？&rdo;杨阳愕然。昭霆轻声解释：&ldo;明天是这里的清明节。&rdo;

一时间，房里谁也没说话，沉默如同死神的黑袍，洒下沉重的阴影。良久，杨阳才无意识地握拳，幽幽地道：&ldo;我不去了……我看过。&rdo;

她的掌心捏着一根洁白无瑕的羽毛，帕西斯身死魂散时，光翼也碎成了无数片，大部分都化成了金沙，只有掉到她手中的这根，完好无损，晶莹剔透又柔软如云絮。最不可思议的，握着它，那个人的音容笑貌竟清晰地浮现，包括他对她的心意，一些模糊的记忆。这是帕西斯给她的宝贵遗物，也是他的分身‐‐无名氏神官曾在世上活过的唯一证明。

洗完澡，杨阳抱着七弦琴走到阳台。以往她总是在这里弹琴，然而两个听众‐‐史列兰和邱玲都不在了，而教她弹琴的神官和指导她技法的维烈也死的死，走的走。

还有扎姆卡特、月……拥有时没感觉，一旦失去，才感到孤寂是如此难熬。

杨阳拨了拨浏海，只觉心里很烦，不知做什么好。她想召唤史列兰、想复活扎姆卡特和月、想确定维烈是否安好、想救回邱玲，可是她一样也做不到。异能被封印，又不能发挥神女的力量，她就是个区区七段的法师。就连这成绩，也主要是靠神官引渡给她的神力。单凭她的资质，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混上三段不错了。

&ldo;爷爷在想什么嘛，害我和维烈这么笨。&rdo;一筹莫展下，杨阳不禁抱怨，突然一个激灵：对了，如果能到法国找到基连，以他的头脑，一定能想出解决办法。但是转念一想，她又唉声叹气：法国那么大，叫她去哪儿找？没有维烈，她也去不了地球。再说，菲莉西亚做出这样的好事，基连八成会毙了她，那维烈又要自责了。

正苦恼，只见一道黑影从天而降，险险攀住栏杆，吊在半空。

&ldo;诺因！&rdo;杨阳大吃一惊，连忙伸手拉他，&ldo;你怎么从上面掉下来？啊！你要去魔界？&rdo;诺因轻轻一撑就跳进来，清秀的脸蛋杀气腾腾：&ldo;废话！我用空间转移，可惜定位出了点误差。&rdo;

&ldo;不行，你不能走，吉西安吩咐过我，现在情势危急，随时有可能开战，你走了，叫大家怎么办？&rdo;杨阳用力钳住他的胳膊。对她不好一把揪住后领丢到天边去，诺因只好一边挣扎一边找理由：&ldo;吉西安和雷瑟克都能独当一面，又合作无间，实在不行找个人替代我。&rdo;

&ldo;雷瑟克必须镇守后方！维烈一走，贝姆特可能压不下反对派，处理不了政务，那西城又会变回老样子！到时你不在怎么行！&rdo;杨阳紧急开动脑筋，&ldo;也不知道魔界的情况，次元通道能不能通行。&rdo;越想越觉得菲莉西亚不会让他们追上她，虽然最好的方法是在魔界扑杀，但她还没占山为王，当然先截断通路。

&ldo;万一那疯女人吃掉莉莉安娜呢？&rdo;诺因急得头顶冒烟。杨阳想起双胞胎之间的感应：&ldo;她…她现在还活着吗？&rdo;

&ldo;现在还活着，但谁也不能保证将来！帕西尔提斯不就消失了！&rdo;

杨阳一震，这才发现友人对生父的死并不是全无触动，那双璀璨如紫晶的眸在月下浮起赤裸裸的痛楚和失落，再想到那位生母的所作所为，当下心头发软，情不自禁地牵起他的手：&ldo;好吧，我陪你去。&rdo;

&ldo;……&rdo;诺因却反而迟疑了，显然他对抛下城民一事也有挣扎，&ldo;阳，我是不是很没责任心？&rdo;

&ldo;嗯‐‐&rdo;杨阳打量他片刻，实话实说，&ldo;确实，你任性、暴躁、横蛮、自私，脾气差、嘴巴坏，简直一无是处。&rdo;

诺因的额角青筋跳动。见状，杨阳发自心底地笑了：&ldo;不过我很羡慕你这样的性子，好像永远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会迷茫，不会犹豫不决，不会自寻烦恼，不会钻牛角尖，我就不行了。&rdo;

&ldo;嗯，你是成天自寻烦恼，钻牛角尖，优柔寡断，悲观。&rdo;礼尚往来。

这回轮到杨阳咬牙切齿。诺因得意洋洋地一笑，反手牵住她：&ldo;走，我们一起去。&rdo;

&ldo;……嗯。&rdo;这一刻，肩上的重担全部卸下，被哀伤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心奇妙地变轻，尽管不知道这只手会带她到哪里，也不知道尽头是什么，却像黑暗之路上唯一的光源般‐‐

温暖。

沉眠之地，和第四界约束之地一样不属于三界循环，位于神域的最深处，两位主神的双子神殿就坐落在这里。

深邃幽暗的天幕嵌着一轮皓月，明净皎洁如同圣坛上一尘不染的神器，边缘似水晕染，流动的迷离化作淡淡的银辉落在纯白的花海上，也照亮一个斜倚着水池的身影。绸缎般柔亮的发丝蜿蜒一地，静谧的空气随着他的呼吸轻微漾动，拂过他美得空幻的脸庞，整个人就像夜下绽放的幽兰一样清雅出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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