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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情报的交换（第1页）
求知者号的甲板还残留着咖喱黏弹的焦香，老盐的商船便靠了上来。两名水手抬着厚重的橡木箱踏上跳板时，船身竟微微下沉箱中宝树亚当的余料泛着深褐色光泽，纹理如凝固的浪涛，切口处还能看见细密的金丝纹路。
“这是泰伦斯当年托我保管的料子，”老盐拍了拍木箱，指腹摩挲着边缘的三角烙印，“宝树亚当最坚韧的树心部分，能抗住海王类的撞击。”泰隆俯身触碰木料，指尖传来熟悉的温润触感，与父亲留下的船锤木柄如出一辙。
另几只木箱被打开时，基恩发出惊呼。里面整齐码着鸣潮带特产的珍珠贝柱、闪电辣椒的变异品种“赤焰子”，还有一罐泛着银光的海藻酱。“这是‘月光海草’熬的酱，”老盐解释道，“抹在武器上能短暂增幅声波传导，对你的料理战术或许有用。”基恩立刻舀起一勺品尝，眼睛瞬间亮了：“能和电鳗体液完美融合！”
莉拉正用云贝淡化甲板上的硝烟味，闻言突然抬头：“你好像早就知道我们要去海图岛？”
老盐的笑容淡了些，从怀中掏出泛黄的海图：“十年前我送泰伦斯去海图岛时，就见过那只巨兽。”他指尖划过海图边缘的漩涡标记，“音波巨鲸镇守着鸣潮带与海图岛之间的海峡，它没有眼睛，全靠声波感知周围一切。”
塞拉菲娜的青铜笔突然震颤，笔尖在空气中划出细碎的音波纹路。“声波感知？”她追问，“是像潮汐鳐那样的声呐吗？”
“比那可怕百倍。”老盐的声音压低，“它能分辨出‘敌意声波’哪怕只是心里想着战斗，都会被它视作入侵。三年前有伙海盗硬闯，巨鲸一声咆哮就震碎了他们的船板，连求救信号都没发出来。”他顿了顿，郑重地看向塞拉菲娜，“唯有奏对古代歌谣，才能让它放行。那歌谣是阿斯提亚人的‘海之问候’，能与它的声波频率形成和谐共振。”
塞拉菲娜立刻从背包里取出《音律古卷》，泛黄的羊皮卷上用朱砂画着奇异的音符，旁侧标注着细碎的星图符号。她将青铜笔抵在卷首，笔尖金光沿着音符流淌，突然在某段乐谱处停下那里的符号竟与星图定位仪上的二十八宿刻度完全吻合。
“这些不是普通音符。”她指尖划过卷页，“是用阿斯提亚文记录的声波频率，每个符号对应一种海洋生物的叫声。”古卷中间夹着的铜箔片突然展开，上面刻着的旋律线与她之前听到的潮汐鳐声呐频率有微妙关联，“你听。”她轻敲青铜笔，笔身发出清越的声响，与古卷产生共振，“这一段像鼓虾的螯击声，牡蛎幼虫会被这种声音吸引。”
卡辛将星轨钥嵌入控制台，光屏上立刻投射出音波巨鲸的模拟影像：“星轨钥记载，阿斯提亚人用音乐与海洋生物沟通。他们发现巨鲸对特定音程的反应尤其强烈，就像海豚会被长笛的高频声音吸引一样。”影像中，巨鲸的背鳍随着模拟歌谣的节奏轻轻摆动。
泰隆突然想起定位仪背面的刻字：“星图尽头，是文明的摇篮。”他看向老盐，“我父亲当年成功通过了海峡？”
“他带着半卷《音律古卷》去的。”老盐叹了口气，“回来时古卷少了三页，他说巨鲸的歌声里藏着阿斯提亚文明的秘密，但他没能完全解读。”他指向塞拉菲娜手中的古卷，“你这卷是完整的？”
塞拉菲娜翻动古卷，突然发现末尾几页的音符变得凌乱，边缘还有灼烧的痕迹：“最后三页是残缺的，只留下‘共鸣点在星轨交汇之处’的注解。”她将星图定位仪放在古卷旁，仪器的水晶棱镜突然折射出光芒，正好落在残缺的位置，“需要定位仪来补全旋律！”
基恩突然拍响手掌：“我有办法！”他舀起月光海草酱，混合赤焰子粉末调成糊状，“这酱能增强声波的穿透力，要是把它涂在青铜笔上，或许能放大歌谣的效果。”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赤焰子的辛辣味能中和敌意声波，双重保险！”
莉拉已经调试好云贝：“我的雾贝能制造声波传导的介质，就像海洋协奏曲里用绸布模拟海浪传递音乐那样，能让歌谣的频率更稳定地传达到巨鲸那里。”
老盐看着众人忙碌的身影，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铁盒：“这是泰伦斯当年留下的共鸣石，能放大音乐的感染力。”石头接触到古卷时，突然发出微弱的蓝光，与卡辛星轨钥上的能量晶体遥相呼应。
塞拉菲娜深吸一口气，将青铜笔蘸上基恩调制的酱料，笔尖落在古卷的音符上。清越的旋律立刻流淌出来，混合着月光海草酱的声波增幅效果，在甲板上空形成肉眼可见的金色波纹。远处的海面突然泛起涟漪，仿佛有什么巨大的生物正应声而动。
“不对，”她突然停手，眉头紧锁，“少了低音部分的共鸣。古卷里提到‘需借巨鲸之语补全’，看来必须靠近海峡才能完成演奏。”
老盐将海图递给卡辛：“海峡入口有块‘回音岩’，当年泰伦斯就是在那里演奏的。记住，歌谣必须完整少一个音符，巨鲸都会发起攻击。”他看向泰隆，眼中满是期许，“泰伦斯没能完成的事，就交给你们了。”
泰隆握紧宝树亚当的余料，这块木料足以修复父亲留下的船锤。基恩正将稀有食材分门别类，嘴里念叨着新的料理配方。塞拉菲娜将《音律古卷》与定位仪小心收好，青铜笔仍在微微震颤，仿佛已提前感知到海峡那头的鲸鸣。
求知者号的帆再次扬起，老盐的商船在身后挥手告别。卡辛调整航线，星轨钥上的光路直指鸣潮带深处，那里的海平线已隐约可见一道巨大的黑影音波巨鲸的脊背，正随着海浪缓缓起伏。
塞拉菲娜抚摸着《音律古卷》上的音符，突然读懂了卷末的小字注解：“音乐不是工具，是与海洋的对话。”她抬头望向远方，青铜笔在阳光下折射出希望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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