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刹那一道凝聚了兵厄煞气精髓、蕴含着斩断因果意志的血色刀罡,如同撕裂夜幕的赤色闪电,精准无比地劈在了那面招魂引鬼的黑色魂幡之上!没有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只有一种仿佛布帛被强行撕裂、又夹杂着无数怨魂瞬间湮灭的刺耳尖啸与能量湮灭的嗤嗤异响!这声音并非仅仅作用于耳膜,更直接冲击着在场所有生灵的神魂深处,那持幡的蚀骨修士首当其冲,脸色瞬间由阴鸷转为骇然的煞白。
他这面“万魂噬魄幡”乃是采集了上万名在极致痛苦与怨恨中死去的生灵残魂,辅以蚀骨秘法,耗费百年苦功才祭炼而成的邪门法宝,不仅威力巨大,更能污人法宝、蚀人神魂,寻常修士避之唯恐不及。然而玄刹这一刀,那凝练到极致的兵厄煞气,竟似完全无视了魂幡自带的灵魂污染与防御,以一种最为纯粹、最为霸道的“毁灭”真意,直接斩在了魂幡最为核心的灵性节点之上!这绝非巧合,而是眼前这名女子对能量本质、对杀戮之道的理解,达到了一个令人心惊的境界!
“噗——”持幡修士猛地喷出一口乌黑发臭的血液,那是本命法宝受创带来的严重反噬。魂幡之上黑光剧烈闪烁、明灭不定,幡面上那些原本扭曲哀嚎的面孔如同被烈日曝晒的冰雪般迅速消融、淡化,连带着他自身与魂幡紧密相连的神魂也如同被狠狠剜去了一块,传来阵阵撕裂般的剧痛。他身形踉跄着向后跌退,看向玄刹的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怒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这女子究竟是什么来路?兵厄传承不是早已式微,为何还有如此恐怖的传人存世?
而另一边,王默然的举动则更为惊险与精妙,也更能体现他如今道途的诡异与凶险。他并未直接参与攻防,而是将自身置于一个看似更加危险的境地——他以自身那初成不久、本就布满裂痕、又被“混元一气丹”强行糅合了多种异种能量而显得极其不稳定的混沌道基为支点,强行引动那灰黑色、蕴含着寂灭、腐蚀与终结意蕴的混沌蚀元,并非构筑防御或发动攻击,而是在空中勾勒出一个极其复杂、不断扭曲旋转、仿佛在模拟宇宙生灭、万物归墟过程的“混沌归墟印”!
此印一成,并未散发出毁天灭地的骇人气势,反而产生了一种诡异的、仿佛能吞噬光线与声音的“静默”领域,以及一种奇特的“吸积”与“安抚”效应。那沸腾的能量熔池中,原本因蚀骨魂幡的污染而变得更加狂暴、灼热、充满毁灭性与混乱法则碎片的洪流,仿佛受到了某种更深层次本源的吸引与调和,竟有一部分脱离了蚀骨修士的引导与控制,如同受到原始召唤的混沌之子,自发地、缓慢地、却又坚定不移地流向那灰黑色的混沌归墟印!
滋滋……嗡嗡……
混沌归墟印如同一个无底的黑洞,又像是一个高效而危险的法则过滤器,疯狂地吞噬、分解、转化着那些被污染的狂暴能量。灰黑色的印诀光芒在王默然精准到毫厘的操控下明灭不定,每一次光芒的闪烁,都对应着一次能量的剧烈冲突与转化。王默然的身体也随之剧烈颤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甚至比方才硬抗空间乱流时还要难看!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滚落,尚未滴下便被周身紊乱的能量场蒸发。他这是在刀尖上跳舞,是以自身这具残破之躯为容器和熔炉,强行容纳、转化这“造化洪炉”积蓄了不知多少岁月的、近乎本源的狂暴能量!这过程对他那本就濒临崩溃的道基造成了难以想象的压力与负担,道基之上那些被强行“焊接”住的裂纹仿佛又在细微地扩张,传来令人牙酸的、仿佛瓷器即将彻底碎裂的细微声响。神魂更是如同被投入了高速旋转的砂轮,被一点点地研磨、消耗,剧痛如同潮水般一波波冲击着他的意识防线,几乎要淹没他苦苦维持的理智。
然而,这近乎自残般的冒险,效果也是显着得惊人!
那悬浮在熔池上方的暗红色器灵,原本因受到蚀骨能量污染和直接攻击而发出的、充满了痛苦与疯狂的尖锐精神嘶鸣,陡然减弱了一丝!其核心处那枚布满了蛛网般裂纹、仿佛随时会彻底崩碎的复杂符文,旋转的速度也出现了一刹那极其短暂的凝滞!那原本如同脱缰野马般肆意奔腾的狂暴混乱气息,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带着同源(混沌)却又更加古老、更加深邃、仿佛触及宇宙太初之秘的“混沌归墟”意蕴,暂时“镇”住了一下!就像一头暴怒的巨兽,被某种来自血脉源头的古老律令所震慑,出现了瞬间的茫然。
就是这短暂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凝滞与茫然!
另一名手持淬毒短刃、身形如同鬼魅、正准备抓住同伴创造的机会、给予器灵核心那枚裂纹符文致命一击的蚀骨修士,他那原本如同毒蛇出洞般精准、狠辣、刁钻的动作,不可避免地出现了极其细微的迟滞与偏差!他志在必得的一击,因为器灵状态的微妙变化、能量流向的突然改变,以及王默然那“混沌归墟印”对周围能量场造成的无形干扰,失去了最完美的时机、角度与力量传导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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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哪里来的不知死活的蝼蚁,竟敢坏我蚀骨圣教大事!”这名蚀骨修士又惊又怒,幽蓝色的短刃方向微偏,刃尖上那足以令填海境修士神魂冻结的剧毒幽光闪烁不定,依旧带着洞穿金石、湮灭灵性的歹毒气息,刺向器灵核心,但无论是速度、力量还是其中蕴含的法则锁定,都已大打折扣,失去了那一击必杀的绝对把握。
也就在这电光火石、战机稍纵即逝的刹那间,玄刹在一刀劈退持幡修士、自身也被魂幡反震之力震得气血翻腾之后,根本不做任何调息,凭借着兵厄传承那悍不畏死、愈战愈勇、于杀戮中汲取力量的特性,强行压下喉头涌上的腥甜与煞气运转带来的经脉刺痛,身影再次化作一道更加决绝、更加凄艳、仿佛凝聚了她所有意志与生命的血色流光,人刀合一,直刺那名手持短刃的蚀骨修士后心!围魏救赵!
这一刀,没有任何花哨与变化,将速度、力量、以及那股一往无前、有进无退、与敌偕亡的惨烈煞意提升到了她目前重伤状态下所能达到的极致!刀锋过处,虚空都仿佛被这极致的杀意与锋芒划开了一道细微的、久久难以弥合的暗红色痕迹,连光线靠近都会被那凝练的煞气所扭曲、吞噬!
那蚀骨修士感受到背后那如同死神镰刀般冰冷刺骨、足以真正威胁到他性命的恐怖杀机,汗毛倒竖,不得不强行中断对器灵的追击,猛地回身,幽蓝短刃划出一道诡异莫测、仿佛能引动人心阴暗面的弧线,堪堪架住了玄刹这搏命一击!
锵——!
这一次,是实打实的、刺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之声,伴随着两股截然不同却又同样充满毁灭性能量的剧烈冲突爆鸣,在整个球形核心空间内疯狂回荡、折射!幽蓝的蚀骨毒芒与血色的兵厄煞气如同两条疯狂的恶龙,相互撕咬、侵蚀、湮灭,将碰撞点周围的空间都搅动得一片模糊、扭曲,逸散的能量冲击波如同涟漪般扩散开来,甚至让那三具只知道执行攻击指令的熔岩傀儡都出现了瞬间的凝滞!
两人一触即分,玄刹被巨大的反震之力震得再次倒飞出去,后背重重撞在暗红色的、仿佛仍有生命般微微搏动的肉质墙壁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忍不住又喷出一口鲜血,持刀的右臂剧烈颤抖,虎口彻底崩裂,鲜血顺着冰冷的刀柄蜿蜒流淌而下,滴落在同样暗红的地面上,瞬间便被高温蒸发。而那蚀骨修士也不好受,幽蓝短刃上的光芒肉眼可见地黯淡了不少,持刃的手臂微微发麻,一股冰冷暴虐的煞气顺着短刃试图侵入他的经脉,被他强行以更为阴寒污秽的蚀骨元力逼出,看向玄刹的眼神充满了忌惮与几乎凝成实质的杀意。这女子,必须尽快除掉!
战局,因为王默然和玄刹这突如其来的、配合默契的介入,瞬间陷入了更加混乱、更加激烈、也更加危险的僵持!
那三具熔岩金属傀儡可不管谁是谁非,它们只是遵循着被触发的、最基础的防御指令,依旧悍不畏死地攻击着场内所有的“入侵者”,巨大的、流淌着炽热熔岩的拳头和闪烁着寒光的金属利爪,不分敌我地朝着两名蚀骨修士以及王默然、玄刹笼罩而去,那纯粹的力量与高温反而在一定程度上牵制、干扰了蚀骨修士更加精妙诡谲的神通施展。
王默然强忍着道基欲碎、神魂欲裂的极致痛苦,如同一个走在万丈高空钢丝上的凡人,全神贯注地维持着“混沌归墟印”的运转,疯狂地吞噬、转化着熔池的狂暴能量。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一个即将被撑爆、却又被无数裂缝分散着压力的脆弱皮囊,每一寸经脉、每一个窍穴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痛苦哀鸣。但他不能停,甚至连一丝一毫的松懈都不能有!他必须为那濒临彻底崩溃的器灵争取到宝贵的喘息与稳定之机,也必须阻止蚀骨修士那明显包藏祸心的阴谋!星炬α还在苦苦支撑,林牧还在等待“源初之金”,他们没有时间可以浪费!
他的混沌之瞳以前所未有的强度运转着,死死锁定着那团暗红色的、不断扭曲变幻的器灵,试图穿透那层狂暴的能量外壳,与它最深处的、属于“天演阁”造物的核心灵性建立沟通。他感觉到,这器灵虽然因漫长岁月的沉寂、能量失衡以及方才的污染而陷入了狂暴与混乱,但其核心最深处,依旧顽强地保留着一丝属于“造化”、属于“秩序”、属于“天演阁”那“万物皆数”理念的微弱本能。他尝试着,将自身那源自青铜之力的、一丝微不可查却本质极高的古老秩序意蕴,混合在混沌归墟印转化后相对温和、却依旧带着混沌特性的能量中,如同小心翼翼的医者,将涓涓细流般的能量与意念,缓缓渡向那躁动不安的器灵。
“稳住……我们非是敌人……感知那秩序……我们能帮你……”他以神识传递出尽可能平和、坚定且带着一丝同源气息的安抚意念。
器灵的躁动似乎真的因此减弱了微不可查的一丝,那布满裂纹的符文旋转速度稍稍放缓了些许,甚至传递出一股混乱中夹杂着迷茫、痛苦以及……一丝微弱渴望的情绪波动。它就像是一个被困在噩梦中的孩子,隐约感知到了外界伸来的、带着熟悉气息的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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