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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雨初歇,已过五更。
诸事妥帖后,陆观阙方捧来一盏粥:“来吃点东西。”
“饿过去了,这会儿吃不下。”孟悬黎背过身子,不想搭理他。
“多少吃些,来。”陆观阙坐在榻沿,扶她起来。
孟悬黎幽幽看着他,没好气道:“骗子。”
陆观阙环着她,吹了吹粥,旋即笑道:“方才还好么?嗯?”
“太久了……”
孟悬黎努了努嘴,这会儿回想,似乎还挺好,除了开始时有些不适,后面倒是渐入佳境。
思及此,她偷瞥他,见他眉目冷淡,唇角含笑,像换了一个人,完全不似方才那般凶狠。
正出神,又听陆观阙道:“张嘴。”
孟悬黎怔了一瞬,旋即伸手接过碗:“我自己来。”
陆观阙没阻拦,望着她,心里有说不出的欢喜。
用完后,孟悬黎躺在榻上,低眸打量后,朝他的身影问道:“这衣裳,你是从哪里寻来的?看起来,似乎不是我的……”
陆观阙在收拾物件,听她这样问,手顿住,随意道:“在衣架上挂着,我看挺干净的,就拿来给你穿了。”
“哦。”孟悬黎抬手细看,颇为满意,“我之前在许州的时候,也穿过类似材质的衣裳,只不过……”
陆观阙眼尾一挑,故作随意:“只不过什么?”
见他如此在意自己的话,孟悬黎侧过身子,仔细说道:“那家衣铺,早已被烧毁了。”
陆观阙擦净了手,转身近前,坐在床榻边上:“烧毁?什么意思?”
“两年前,许州大火,当时死了许多人。”对这件事,孟悬黎记得十分清楚。
“那场火是怎么引起的?”陆观阙似是疑惑。
孟悬黎回忆道:“夜半烧起来的,第二天我听别人说好像是衣铺人家夜半关窗户,不慎碰掉了烛台,于是就烧起来了。”
“当时火很大,连着一排的屋舍都烧没了,苏鹤……就是在那场火中走的。”
“原来如此……”陆观阙搂紧孟悬黎,温声道,“阿黎当时很伤心吧?”
“嗯。”孟悬黎回搂他,不愿多说,“我有些困。”
“睡吧。”
她闭上眼睛,陆观阙轻轻拍她的背,一下一下,陷入了深思。
当年病愈后,他不顾阻拦,暗中前往许州寻孟悬黎,久寻无果。快要回东都时,听一个当地人提起,说他认识孟悬黎,便急匆匆跟着他赶过去,刚进堂屋门,就被那人迷晕了。
再醒来时,他被蒙面捆在柱上,动也不能动。不多久,他就闻到一股浓烈的烟味,才知晓白日那人把自己骗到此处,就是为了烧死他。
他拼尽全力,挣开绳索。本要跳窗逃走,又被那人发现,死死拽进火中。陆观阙想到被害至此,便迎着火光,二话不说,和他搏斗了起来。
“你认识她,也认识我,你究竟是谁?”陆观阙从小身子就好,反手将他绑在柱上。
那人大笑,绝望瞪着他,狠戾道:“我是你啊!”
正说着,一根悬梁砸下来,陆观阙闪躲而出,再回首,那人便死在了火中。
回到东都后,陆观阙查得那人是许州苏家的外甥——苏鹤。甚至,还查到了他和孟悬黎的关系。
若当年苏鹤没有点那场火,若苏鹤没能将他拽回火中,也许他们就不会打起来,苏鹤也不会死。那孟悬黎应该就按着口头之约,嫁给苏鹤了。
不过,上天还是眷顾他陆观阙的。阴差阳错之下,让他顺利找到她,娶到她,甚至方才,还……
陆观阙低头看向怀中人,见她安稳熟睡,小心吻了一下,旋即起身去了书房。
“世子爷,您又没睡啊……”德叔刚醒,迷迷瞪瞪看着他。
陆观阙立在窗侧,光影照在他的脸上,半明半暗:“德叔你说,苏鹤死里逃生,又假扮成苏子胥,是不是要把她从我身边夺走?”
“这怎么可能?苏鹤干那些事,明显都是冲着世子爷来的。”
德叔偷偷瞥了他一眼,一晚上不睡觉,就为想这事儿?
“可他最开始接近的人,是她,不是我……甚至当时,差一点得手了。”陆观阙低眸,慢慢转过身子。
德叔见他如此感慨,收起眼光,愣了一下:“世子爷是病中多思了,他肯定不敢抢世子妃的。”
陆观阙颔首,叹气问道:“霍源的后事,办得怎么样了?”
“霍源这小子,也不知听了苏鹤什么话,竟伙同他的人,里应外合,将苏鹤送出去。谁知,没多久就被苏鹤的人下了毒。”德叔一想到霍源的事,就忍不住絮叨几句,“他的丧事都办妥了。”
陆观阙实在好奇,这苏鹤究竟对霍源说了什么话,竟让霍源在一夜之间倒戈,甚至还如此卖命……
陆观阙冷哼轻笑,摇了摇头,低沉吩咐道:“等苏鹤能走动了,把他捆回来,有些事,我要亲自问他。”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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