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是怎么醒来的,医生说我差点休克。我无力的坐了起来,我看着清晨的阳光被百叶窗帘遮挡在外面,空气里充满着消毒水的味道,嘴唇已经干的起皮,我发现说起话来已经是件困难事了。
有这么一刻,我产生了对死的念头。
我缓缓地起身离开床铺,紧接着我的死对头江礼诚竟然来了。
我不知道他怎么来了,也许是医生通知的吧。我已经没有力气可以说话了,我要出门去找乐安,我不管他来做什么,是来向我嘲笑还是怜悯我已经无所谓了。
他默默地注视着我走到门前,然而当我走到他面前时,我凝视着他,不禁流下了眼泪。
他走过来拥抱着我,我们没有说话,或许是多年前的情谊让大家知根知底。
我听着他哽咽的说:“抱歉,来迟了。”
我推开他,他拦着我。
“你去哪里?医生说你需要休息。”
我用力的发声感觉喉咙有刺一样,我艰难说道:“我要去找乐安,她需要我……不!是我需要她……”
这是他第一次很认真的听我说话,也许是因为我现在发声困难听起来低沉沙哑又或者是模糊不清,他才看着我的嘴型辨别什么意思。
“你清醒一点,乐安已经去世了,她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你要振作一点!”
“我不相信!”我摇摇头接着说:“我不相信!”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门被推开了,一群警察走了进来。江礼诚迅速扶我到床沿坐下。
警察说明了事情的经过,我还是无法相信乐安就这样离开了我。
那位肇事司机低着头恳求我原谅,我不管他说什么,我不管是因为远输公司的货车没有保养导致减速停不下来,还是管他是不是故意闯红灯,所有的理由我都听不进去。
突如其来的力量使我得以站立,我竭尽全力将他打至不敢还手,他不断道歉,我却愈发用力,仿佛陷入了疯狂。
尽管警察同事拦住并警告着我,我还是发泄着我的全部悲痛,我已经没有一句话可以听的进去了。
江礼诚背后抱着我,我用力挣脱着,现场一片混乱。
肇事司机没有责怪我,他渴求着我原谅,我累了,我无力的倒在江礼诚的怀里,他扶着我坐在床沿。
警察同事坐在我旁边然后拍了拍肩膀说:“请你,坚强点!事情我们还在调查,我们会尽快给你答复,我希望你相信我们,我也希望你可以振作一点。”
(二)
“如果有一天我先走了怎么办。”
乐安在我面前停了下来然后说道:“神经病!”
然后走过来抱着我手臂抬着头看着我说:“如果是这样,我会很伤心的。”
我笑了笑说:“有多伤心呢?”
她说:“呃……怎么说呢,算了我还是不伤心了吧,我怕你诈尸来找我擦眼汨。”
我听到后吓了一跳和她对视,她哈哈笑了起来,眼睛像月牙一样弯弯的,然后认真说道:“风花四季如淡水般无味,日月光耀如暗沉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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