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骨间传来的剧痛如同潮水般一波波冲击着秦渊的神经,那并非单纯的灼烧,更像是有无数细密的钢针在骨骼内部疯狂钻刺、研磨。
汗水几乎在瞬间浸湿了他的衣衫,紧贴在皮肤上,带来一丝冰凉,却旋即被体内升腾的热浪蒸干。
秦渊牙关紧咬,脸颊的肌肉因为极致的忍耐而微微抽搐。
他能清晰地“看”到,自己那原本温和的暖阳真气,在小龙象霸体诀特有的经脉路线催动下,已经变得狂暴而炽烈,如同被压缩到极致的火焰,正一丝丝、一缕缕地渗透进指骨之中。
每一丝真气的融入,都伴随着难以言喻的痛苦。
骨骼仿佛被置于锻炉中,被无形的巨锤反复捶打,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但他不敢有丝毫松懈,心神高度集中,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真气的流量和渗透速度。
小龙象霸体诀的玉简中明确提到,第一重“赤炎锻骨”,关键在于“锻”而非“焚”。
若是控制不当,火气过猛,便不是锻骨,而是焚身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清竹居内安静得只剩下秦渊粗重却极力压抑的喘息声。
他感觉自己的指骨仿佛正在被一点点溶解,然后又在某种神秘力量的作用下重新凝聚。
这种溶解与凝聚的过程,循环往复,每一次都带来撕心裂肺的痛楚,但也伴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酥麻与燥热,仿佛骨骼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被唤醒。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个时辰,或许更久,那种深入骨髓的剧痛终于开始缓缓减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热的、如同浸泡在温泉中的舒适感,从指骨开始,逐渐蔓延。
秦渊缓缓睁开双眼,眸中布满了血丝,但眼神却异常明亮。
他摊开右手,五指修长,皮肤因为之前的汗水浸泡而显得有些苍白。
他尝试着轻轻握拳,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实感从指骨传来。
“咔!咔咔!”
随着他五指的屈伸,指骨间竟发出了几声细微却清脆的声响,如同玉石轻碰。
虽然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房间内却清晰可闻。
秦渊心中一动,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指骨似乎变得更加致密、更加坚韧了。
虽然外观上看不出太大变化,但那种内在的、源自骨骼深处的改变,却是实实在在的。
“成了?”他喃喃自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仅仅是初步尝试,竟然真的有效!暖阳功真气,在小龙象霸体诀的法门催动下,确实能够起到淬炼骨骼的作用!
虽然效果可能远不如真正的赤炎丹那般霸道迅猛,但胜在安全可控,而且源源不断。
他再次闭上眼睛,仔细体会着身体的变化。
除了指骨的坚韧感,他还发现,经过这次极限运转,自己对暖阳功真气的操控似乎又精进了一丝。
原本以为已经达到第六层巅峰的暖阳功,在小龙象霸体诀这种“高强度”的运用下,竟然隐隐有了再次被压缩、提纯的迹象。
随着他的呼吸,一缕缕灵气化作实质般的流光涌入七窍,感受着体内真气的流动。
他的经脉仿佛被洗涤过,变得通透而坚韧。
随着真气的不断循环,他对暖阳功的理解逐渐提升,最终在一声清脆的爆响中,突破了第七层的瓶颈,周身浮现赤金色纹路。
暖阳功第七层!
“小龙象霸体诀……果然霸道,不过暖阳功意外突破到了最高层。”秦渊心中感慨。
这还仅仅是第一重天,而且只是淬炼了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指骨,就有如此效果。
若是将全身骨骼都淬炼一遍,那肉身强度将会达到何种地步?
他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并没有急于继续。
刚才的淬炼虽然时间不长,但对心神和真气的消耗都极为巨大。
尤其是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对意志力也是一种严峻的考验。
“看来,用暖阳功真气替代赤炎丹进行‘赤炎锻骨’,确实可行。
只是,这个过程恐怕会非常漫长,而且痛苦程度……”秦渊苦笑一声,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
身体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有些僵硬,但随着气血的流转,很快便恢复过来。
他走到桌边,倒了杯水一饮而尽,清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走了几分燥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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