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不置可否道:&ldo;本汗想听听你有什么好办法?&rdo;
多尔衮定了定神,有了前边的思虑,他还是觉得应该帮助皇太极,保住父汗创立的大金国。于是他将自己对此番战役的见解全盘托出:&ldo;大汗,那臣弟就献丑了!我八旗虽号称二十万而来,实际上却只有八万,这里边还有不少包衣奴才。马光远所领的汉军也只有一万来人,这样的人马进攻锦州,臣弟以为较为艰难。据探马回报,就在锦州这一线,明军就布置了十万人马。&rdo;
&ldo;嗯!&rdo;皇太极应了一声,多尔衮道出他们所面临的实情。
&ldo;大凌河只是明人东伸的一个堡垒,攻下它对于明人的打击并不算大,我们的目的更应该是锦州。失去锦州,明军将重新龟缩回宁远,数年都难以北上。但面对锦州这样的坚城,无论是父汗时代的攻城战术,还是用红衣大炮轰城,我们都会得不偿失。昔年广宁之战,大金能得到百万石粮食,原因在于袁崇焕受伤,军心动乱,致使粮草为我八旗所得。此番明人焉会再忘记?!&rdo;
&ldo;继续说下去!&rdo;皇太极听得脸色越来越严峻。
&ldo;守城乃是袁崇焕的长处,我八旗子弟善于野战而不利于攻城,以短攻长岂有不吃亏的道理。为此扬长避短是我军最佳的选择,尽量避免在攻城战中与明军消耗。现在围而不攻,更多的是准备围点打援!只要其他各处有兵出来,我们便可用骑兵快速突破。等将锦州一带的机动人马消灭干净后,坚城也会因为人手不足而变得易攻。&rdo;
&ldo;不错,说到底大凌河只是一块大诱饵!&rdo;皇太极见多尔衮跟他想得相近,心中也是欢喜。
&ldo;当然,如果明人不主动出来,我们便可以让祖大寿自己出来,也可以让锦州城内的官兵出来!这个诱饵不一定就是大凌河城,没有诱饵也可以自己作诱饵!&rdo;多尔衮说出了自己最终的谋略。
皇太极并没有在意多尔衮反驳自己的看法,他反复的想了想多尔衮的话,顿时哈哈大笑道:&ldo;嗯,好好好!此法甚得我心!本汗决定,就按你的主意去打!&rdo;
在一天一夜后,马光远所统领的炮兵终于抵达大凌河前线。并没有多作休整,攻城战就开始了!作为这场攻城战的总指挥,皇太极骑着白马站在高处,冷静而快速的发令,旗令官拿着令旗来回的奔跑。各八旗固山额真在皇太极的指挥下,人马从四面八方往大凌河迅速移动。
在这场攻城战中,皇太极并没有确认哪一旗作为主攻,毕竟城内明军也就三四万人马,分散到各门也就一万来人。八旗兵马齐动就是为了牵制住各门的明军,让他们摸不清自己将从何处进攻。
各旗已经各就各位了,皇太极看了看风向,下令道:
&ldo;调动炮兵,轰炸东门!&rdo;
第三十六章一度失利
一轮炮轰后,战场恢复了安静。集结在城墙附近的明军从各掩体里出来;城内的郎中带着壮妇收治受伤的人员跟尸体;壮丁们在将领的带领下将土方运往东门,填补损坏的地方。因为都是坚守边城的老卒,各司人马都井然有序的做着自己的事情。满副武装的祖大寿带着亲兵来到了东门城楼,他巡视了城墙上的情况后,紧绷着脸望向城外。
按剑侍立在祖大寿身后的祖泽溥指着城墙的损坏处,一脸笑意道:&ldo;总兵大人,看来女真人的火力不过如此,这样的程度单凭火炮,只怕他们这辈子也别想攻进来。&rdo;
吴三桂也道:&ldo;嗯,这一次跟上次广宁之战比起来,女真人的火力却是疏稀了很多。&rdo;
祖大寿却没有听进他们的言语,而是指着外边的女真骑兵道:&ldo;这不是奇怪的地方,更奇怪的是女真人的骑兵却没有配合他们的火炮进攻,其它各城门的鞑子也是在我们的火炮射程之外。难道这是他们进攻的前奏嘛?!不过既然他们炮轰东门,那鞑子主攻的方向上应该在东门,或许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大举进攻了!泽溥!&rdo;
祖泽溥上前一步道:&ldo;末将在!&rdo;
&ldo;去各城门抽调两千人马到内城外听用,随时补充到东门!&rdo;
&ldo;是!&rdo;
&ldo;三桂!&rdo;
&ldo;末将在!&rdo;
&ldo;你带领本部人马驻守东城门右边,决不许女真人登上城墙。&rdo;
&ldo;是!&rdo;
祖泽溥跟吴三桂得令后,马上就去准备了了。祖大寿转身下了城楼,走到最后一级,他回头对着身后的张存仁道:
&ldo;派出去的人都有消息嘛?&rdo;
张存仁神色一黯,道:&ldo;属下先后从四面派出了十几批,但都没有&rdo;
祖大寿已经明白他的意思,沉默着点点头,好半会才道:&ldo;记下名字,战后再抚恤!&rdo;
&ldo;是!&rdo;
祖大寿顿了顿,长嘘了口气道:&ldo;这件事不用说出去,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我回府休息一会,晚上再来替你。&rdo;
&ldo;是!&rdo;
因为不知道女真人何时进攻,所以明军需要轮流休息,防止敌人的疲劳战术。祖大寿跨着大步回府了,张存仁作为副将,肩负起守城的责任。
果然没有多久,如祖大寿所料,女真人又发起了进攻。炮声遽然而起,直接轰在了东门附近。远处击起了战鼓,号角一声紧似一声,数千女真鞑子手持盾牌,列阵往大凌城挺进。这一次女真人出动的是精锐铁甲军,努尔哈赤时代专门用于攻城的重步兵,由于防护极为严密,普通的箭羽更本就无法伤到他们。进入明军射程后,铁甲军开始几十人为一队,前边手持盾牌掩护,后边的士兵则铲除明军设下的陷阱,填平沟渠。面对这么严密的防护,城墙上的明军也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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