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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3章（第1页）

走到暖阁门前，秀儿深吸了口气才慢慢推开门。不想方推开个门缝，秀儿见到里边厅上居然有团黑影，看形状是有人在那。若是平常，秀儿必定退出去唤侍卫，但这里是皇上的寝宫，里边那人要是对皇上有不轨之心，那岂不是……

忧心皇上的秀儿胆气顿生，她用力推开门，冷声喝道：&ldo;是何人在那？！&rdo;

那团黑影明显闻言一颤，但没有立刻作声回答。

秀儿见只有一人，心底镇定下来。这个光景最好能够让里边这人跪下服罪，否则他若冲入内室，皇上就有危险了，所以她继续喝问：&ldo;你不说话，本宫立刻就叫禁卫来！&rdo;

黑影有点慌了，连忙站起身，向前走了两步，远远的在厅前跪下道：

&ldo;请娘娘恕罪，奴才没有恶意！&rdo;

秀儿听出了声音，有点愕然道：&ldo;是你？！&rdo;

&ldo;是奴才！&rdo;

&ldo;你在这做什么？&rdo;

&ldo;奴才这在为皇上守夜，又怕皇上不知什么时候苏醒，所以就在厅上侍侯。不想睡着了，请娘娘责罚！&rdo;

&ldo;哦！&rdo;一番话说的倒是合情合理，但就在此时，厅上突然传来一声鸟鸣，秀儿顿时变了脸色：&ldo;方正华，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欺瞒于本宫，皇上的寝宫怎么会有鸟的叫声！&rdo;

说着，秀儿往里一看，借着月光发现，在原先方正华坐的桌下有一个小巧的鸟笼，里边有两只小雀鸟。方正华见事已败露，只得连连叩头请罪。

秀儿见他如此，心里彻底放下心来。只要不是危害皇上，那么其它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方正华三更半夜的拿个鸟笼过来，委实怪异了点。若是小孩子还说得过去，秀儿记得起以前在乡下的顽童经常抱着猫啊狗的睡觉。可方正华是皇上身边信任的太监素来稳重，怎么会做此轻浮的事情。这些想法在秀儿的脑袋里转了一圈，秀儿有了主意才道：

&ldo;你比本宫还早在皇上跟前侍侯，皇上也向来倚重你，除了曹化醇，宫里的太监就你最受重用，你不会不知轻重的作些无聊的事情。说吧，本宫相信你！&rdo;

&ldo;这个……&rdo;方正华仍在犹豫。

&ldo;你难道想闹到内宫监去吗？要让他们来问你话才肯出声？&rdo;

方正华听到这才下定决心，他叩了个头，压低声音道：&ldo;此事事关重大，奴才也是不得已为之。&rdo;说着，方正华起身到外边看了看，才回来说话。

&ldo;说吧！&rdo;

&ldo;是，娘娘！&rdo;方正华用一种轻声而坚定的语气说道：&ldo;奴才觉得皇上病得不寻常！&rdo;

&ldo;什么！&rdo;秀儿不觉提高了个声调。

&ldo;娘娘，轻声点！&rdo;方正华又向外边望了望。

这时秀儿才反应过来，低声道：&ldo;皇上的病有什么不寻常，你怎么知道的？！&rdo;

&ldo;皇上已经病了八天，普通人得风寒，即便再重，有医药佐理，最多只需三天就可以清醒。皇上却是长期昏睡不醒，娘娘不觉得奇怪吗？！&rdo;方正华反问道。

&ldo;可太医们不是诊断是伤寒吗？！&rdo;

方正华舔了舔嘴巴道：&ldo;奴才也不瞒娘娘，奴才一早就怀疑过皇上得的不是伤寒，所以每日传太医的时候，奴才特地传了太医院里不同派系的太医。&rdo;

秀儿眼睛一转，已经明白他的意思：&ldo;他们都诊断皇上是患伤寒？&rdo;

&ldo;娘娘明鉴，他们都说不出为什么皇上成日昏睡，但都肯定皇上的脉象是得了伤寒！&rdo;

&ldo;既然是伤寒，难道是药方不对？！&rdo;秀儿顺着思路想了下去。

&ldo;奴才也想到了这个，曾将太医的方子拿到了外边，京师里老店的郎中都说这是治疗伤寒的好方子，四平八稳绝没有害处！&rdo;

&ldo;哦！&rdo;这点显然出乎秀儿的意料。

&ldo;奴才不甘心，又特地在宫中太监里找了个得了伤寒的，依着方子抓药，结果没两天，那太监就好了！&rdo;

太医没有问题，皇上患的是伤寒，药方也没有问题，难道……秀儿没有作深想，而是低声问道：

&ldo;既然药方没有问题，那么你是怎么想的，跟你在这偷偷摸摸又有什么关系？&rdo;

方正华没有再绕弯子，直接道：&ldo;药方没有问题，可皇上病得奇怪，所以奴才要弄清皇上喝下的药汁有没问题。&rdo;

&ldo;你三更半夜在这，就是为了这个？难道你不会在下去休息的时候弄吗？&rdo;秀儿虽有几分相信，但仍小心盘问方正华言语间的疑点。

&ldo;娘娘，皇上的药碗奴才是不能带出去的，而且碗里的药汁剩余不多，奴才怕自己喝了，量少没有反应。再者，皇上也病了一阵子，所以奴才一心急，就乘着今儿晚上得空，就从御花园抓了两只鸟儿来试药。&rdo;

&ldo;用小鸟来试药？&rdo;

&ldo;是，奴才私下已经将自己抓来的药喂过这两只鸟儿了，并没有半点不良的反应。所以又带着它们来试皇上喝过的药汁残余，不想给娘娘……&rdo;

&ldo;那结果怎样？&rdo;秀儿忍不住打断问道。

&ldo;娘娘过来请看。&rdo;说着方正华将鸟笼提上桌面。

今夜恰好月圆，月光似水的洒落下来，秀儿将鸟笼提到月光照得到的地方，她终于看清了里边的情形。如果两只小鸟睡着了，那就是站在横梁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而这两只小鸟没有站在上面，而是在笼底。虽然也是闭着眼睛，但小鸟的身体很明显慢慢歪向一边，等倒地了，鸟儿才挣扎起身，如此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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