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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ldo;就讲讲事实好了。&rdo;邓迪提议说。

&ldo;事实？&rdo;凯罗的眼神显得烦躁不安，不过眼光并没有离开警官。&ldo;怎么保证我讲的事实你们会相信呢？&rdo;

&ldo;别支支吾吾，你只要宣誓提出控告，说他们揍了你，书记官就会相信你，就会签张拘票把他们关进监牢去。&rdo;

斯佩德开玩笑似地说：&ldo;说吧，凯罗，让他高兴高兴。跟他说你会这样做。然后我们也宣誓控告你，那他就可以把我们统统抓进去了。&rdo;

凯罗清清嗓子，紧张地看看房间四周，谁的眼睛他都不敢望。

邓迪鼻子里狠狠透了一口气，像是哼了一声，说道：&ldo;大家拿上帽子。&rdo;

凯罗眼神里忧心忡忡，还带着一个问号，遇上斯佩德嘲弄的目光，斯佩德对他眨眨眼睛，兀自坐在有垫子的摇椅扶手上。&ldo;好了，诸位，&rdo;他说，对凯罗咧嘴笑笑，又朝姑娘一笑，声音高高兴兴的。&ldo;我们把这件事好好弄弄清楚吧。&rdo;

邓迪那张铁板的方脸格外阴沉，他再次命令说：&ldo;大家拿好帽子。&rdo;

斯佩德转过来对警官咧嘴笑笑。他在扶手上动来动去，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懒洋洋地问：&ldo;你们给耍了还不知道吗？&rdo;

汤姆&iddot;波劳斯的脸涨得又红又亮。

邓迪仍旧脸色阴沉，身子一动不动，只有嘴唇僵硬地撇了撇说：&ldo;不知道，不过到了局里自然会见分晓。&rdo;

斯佩德站起身来，两手插进裤袋。他站得笔直，趁势居高临下俯望着警官，露出奚落人的笑容，说话的神态显示出自己稳操胜算。

&ldo;谅你也不敢把我们抓进去，邓迪，&rdo;他说，&ldo;我们要在旧金山每一张报上嘲笑你。你不是想叫我们宣誓互相控告吗？醒醒吧，你上当了。刚才门铃一响我就对奥肖内西小姐和凯罗说，&lso;又是那些混帐警察。他们简直越来越讨厌了。我们来跟他们开个玩笑。你们一听见他们要走的时候，就由一个人大喊救命，看看我们能耍弄他们多久才被他们识破。&rso;后来‐‐&rdo;

布里姬&iddot;奥肖内西坐在椅子上捧着肚子，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

凯罗先是胆战心惊，后来也笑了。他的笑容没有一点生气，只是脸上凝着笑容罢了。

汤姆狠狠瞪着他们，吼着说：&ldo;别闹了，山姆。&rdo;

斯佩德咯咯笑着说：&ldo;可就是这么回事，我们‐‐&rdo;

&ldo;那么他头上和嘴上的伤口呢？&rdo;邓迪轻蔑地说，&ldo;这些伤口又打哪儿来的？&rdo;

&ldo;问问他吧，&rdo;斯佩德建议说，&ldo;说不定是他自己刮胡子弄破的呢。&rdo;

凯罗不等人问，就立即回答。说话时一直紧张地赔着笑脸，弄得脸上的肌肉都在颤动。&ldo;我摔倒了。你们进来的时候我们正假装争夺手枪，不过我摔倒了。我们假装搏斗的时候，我被地毯一头绊倒了。&rdo;

邓迪说：&ldo;胡说八道。&rdo;　　棒槌学堂&iddot;出品

斯佩德说：&ldo;得了，邓迪，信不信由你。关键在于事情就是这么个经过，我们都会一口咬定就是这么回事。报社不管信不信都会把这事登出来，反正都得落个笑柄，说不定更惹人笑话。你打算怎么办？跟警察开个玩笑并不足以构成犯罪嘛。你们在这儿又没拿到什么人犯法的证据。我们刚才告诉你们的都是跟你们闹着玩的。你打算怎么办？&rdo;

邓迪背对斯佩德，抓住凯罗的肩膀。&ldo;反正你逃不了，&rdo;他摇晃着凯罗，厉声喝道，&ldo;你喊救命，就叫你吃不了兜着走。&rdo;

&ldo;不，长官，&rdo;凯罗气急败坏地说，&ldo;这是开玩笑。他说你们是他的朋友，你们会谅解的。&rdo;

斯佩德哈哈大笑。

邓迪粗暴地把凯罗拖转身来。随后一只手抓住他手腕，一只手揪着他脖后根说：&ldo;不管怎么说，就凭你私带枪支，我也要先把你带走。过后再来带你们俩，看看谁看笑话吧。&rdo;

凯罗惊恐地紧盯着一旁斯佩德的脸。

斯佩德说：&ldo;别做傻瓜了，邓迪。这枪也是骗骗人的，是我的一支枪。&rdo;他哈哈大笑。&ldo;可惜只是三二口径的，不然你就要当作是杀迈尔斯和瑟斯比的凶器了。&rdo;

邓迪放下凯罗，一个转身，右手抡起一拳就砸在斯佩德下巴上。

布里姬&iddot;奥肖内西哇的叫了一声。

斯佩德吃了一拳，顿时收起笑容。但马上又恢复过来，令人捉摸不定。他退后一小步，稳住身子。那厚实的斜肩膀在衣服里扭动着。没等他拔出老拳，汤姆&iddot;波劳斯已经挤进这两人当中，面对斯佩德，用自己那活像个啤酒桶的大肚子和两条胳臂拦着斯佩德的胳臂。

&ldo;看在老天爷份上别打，别打。&rdo;汤姆央求道。

斯佩德有好一阵子一动也不动，后来他的肌肉松弛下来。&ldo;那就让他赶快给我出去。&rdo;他说。他的笑容又消失了，脸色愠怒，略显苍白。

汤姆还是贴住斯佩德站着，胳臂挡着斯佩德，扭过头看看邓迪警官。他那双小眼睛多少带有责备的意思。

邓迪依然握紧拳头挡在胸前，两脚叉开，牢牢钉在地上。不过他脸上的凶相此刻因为眼睛眯了起来，绿眼珠和上眼皮只剩下一条细细的白缝，显得缓和些了。

&ldo;记下他们的名字和地址。&rdo;他命令道。

汤姆看看凯罗，凯罗立即说：&ldo;乔尔&iddot;凯罗，贝尔维迪旅馆。&rdo;

斯佩德没等汤姆开口问那姑娘就抢在前头说：&ldo;你每次都可以通过我和奥肖内西小姐打交道。&rdo;

汤姆望望邓迪。邓迪咆哮道：&ldo;把她的地址记下来。&rdo;

斯佩德说：&ldo;她的地址由我的办公室转交。&rdo;

邓迪上前一步，站在姑娘面前，问道：&ldo;你住哪儿？&rdo;

斯佩德对汤姆说：&ldo;叫他给我出去，这一套我已经受够了。&rdo;

汤姆看着斯佩德的眼睛‐‐冷酷无情、闪闪发光‐‐嘟嚷说：&ldo;悠着点儿，山姆。&rdo;他扣好外衣，转身对着邓迪，故意随随便便地说：&ldo;好了，就这样算了吧？&rdo;说着就往门口迈了一步。

邓迪虽然沉着脸但也掩饰不住他的犹疑。

凯罗突然也朝门口走去，一面说：&ldo;我也要走了，斯佩德先生，麻烦你去给我拿拿大衣、帽子。&rdo;

斯佩德问道：&ldo;你忙什么呀？&rdo;

邓迪生气地说：&ldo;既然是闹着玩，可你不是照样不敢留下来和他们在一起吗？&rdo;

&ldo;哪儿的话，&rdo;凯罗说，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也不敢朝谁看。&ldo;不过时候不早了，我‐‐我得走了，我和你们一块儿走，好吗？&rdo;

邓迪紧紧抿着嘴，不说话，绿眼珠里掠过一丝光芒。

斯佩德走到过道的壁橱里拿来凯罗的大衣和帽子。他脸上毫无表情。他帮凯罗穿上了大衣退后一步，用同样毫无表情的声音对汤姆说：&ldo;叫他把枪留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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