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宇宙的每一个角落,似乎都因执法殿那股不断攀升的威压而屏住了呼吸。
宇宙边陲,一片死寂的星域深处,有一座悬浮了不知多少纪元的残破祭坛。祭坛上,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却依旧残留着令天地颤栗的古老气息。祭坛中央,一道盘膝而坐的身影缓缓睁开了眼。
那是一双难以形容的眸子,仿佛蕴含着万古岁月的沧桑,又似能洞穿一切虚妄。他周身没有任何气息流露,却让周围的时空都陷入了绝对的静止。此人早已不问世事,自封于此近百万年,是从上古大战中存活下来的老怪物,修为深不可测,早已超越了生死道君的范畴,却始终未能触及那传说中的荒帝之境。
此刻,他浑浊的目光穿透无尽星域,落在了执法殿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道衍……倒是个有胆魄的小家伙。这一步,老夫当年也未能踏过去啊……”
他没有动身,只是静静注视着,那目光中,有怀念,有期待,也有一丝对自身宿命的叹息。
另一处,被无尽混沌气流包裹的鸿蒙道界深处,一道身影负手而立,周身环绕着三千大道虚影,每一道虚影都代表着一种极致的法则。他是这片宇宙诞生之初便已存在的先天生灵,见证了无数文明的兴衰,实力早已达到伪荒帝的巅峰,却始终差了临门一脚,未能触摸到荒帝的门槛。
“执法之道,以力破巧,以威镇宇……道衍这小子,倒是走出了一条前人未有的路。”他淡淡开口,声音仿佛从亘古传来,“若他能成,或许……这沉寂了太久的宇宙,也该热闹起来了。”
他抬手一挥,一道无形的意志跨越无尽混沌,悄无声息地笼罩在执法殿周围,似在守护,又似在观察。
更遥远的地方,连伪荒帝都不敢轻易涉足的禁忌之地,那里充斥着足以湮灭一切法则的混沌风暴。风暴深处,隐约可见一道模糊的轮廓,周身散发着连混沌风暴都无法侵蚀的气息。那气息并非霸道,却带着一种至高无上的威严,仿佛是这片宇宙的本源意志。
无人知晓他的存在,甚至连伪荒帝都只敢在传说中听闻。他便是那传说中的荒帝吗?或许是,或许不是。他只是静静伫立在风暴深处,目光透过层层风暴,落在执法殿的方向,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仿佛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蝼蚁之争,又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
混沌地带,空间堡垒中。
永恒国度的残部们早已是人心惶惶。那不断攀升的威压,如同悬在他们头顶的利剑,让他们每一刻都如坐针毡。
虚空蠕虫皇者化形的老者,此刻再也维持不住镇定,双手紧握,指节发白。他面前的水晶球中,正映照出执法殿方向的景象——那并非依靠什么术法投屏,而是以他本源精血催动的“虚空映照”之术,能模糊捕捉到远方的能量波动轨迹。
“还在增强……怎么可能还在增强!”老者失声低吼,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近百年前佛主突破时,威压在这个阶段已经开始回落了!他难道真的要……”
后面的话,他不敢说出口。
一旦道衍天尊成功踏入伪荒帝,甚至更进一步,永恒国度潜伏多年的计划,将彻底化为泡影。他们本想趁着这片宇宙顶尖战力断层的时机,卷土重来,夺回当年失去的一切,可现在看来,这不过是他们一厢情愿的妄想。
“皇者,要不……我们先撤吧?”一名将领颤声提议,“若是他真的成了,恐怕第一个要清理的,就是我们这些外来者!”
老者猛地回头,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撤?往哪撤!这片宇宙早已被执法殿布下天罗地网,我们现在动身,只会死得更快!”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盯着!只要他还没真正成功,就还有变数!”
……
与永恒国度的焦虑不同,暗影协的据点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平静。
暗影协,一个在暗中活跃了无数年的神秘组织,成员遍布各大宇宙,行事诡秘,无人知晓他们的真正目的。
此刻,暗影协的总部,一座建立在影子维度的宫殿里,数道笼罩在黑袍中的身影围坐在一起。
为首的黑袍人声音沙哑,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道衍的进度,比我们预估的快了三成。”
左手边的黑袍人接口道:“执法大道本就霸道,他又融合了轩辕剑意,底蕴远超当年的佛主。若他成功,我们‘破界’的计划,至少要推迟千年。”
“千年……我们耗不起了。”右手边的黑袍人声音低沉,“域外的‘它们’已经在躁动,再等下去,不等我们破界,恐怕就要被它们先撕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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