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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2章 通天九千阶（第2页）

凌瑶取出一块星盟特制的疗伤丹服下，银白战甲上的汗水顺着铠甲缝隙滴落，她望着上方，眼神坚定：“星盟的人，从不半途而废。”

苏沐站在第五千零一阶上，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四人，轻轻点头：“既已过半，何不再进一步？”

休息片刻后，五人再次动身。五千阶以上的威压骤然翻倍，仿佛有一座山岳压在头顶，每走一步都要耗费巨大的心神。而且从这里开始，怪物与心魔的侵扰变得更加频繁——有时是从深渊中突然喷出的毒雾，能腐蚀神魂；有时是化作最亲近之人的模样，在耳边诉说放弃的“好处”；甚至有几次，阶梯本身会突然化作泥潭，稍不留意便会滑落。

六千阶，刀三的半截长刀不慎坠入深渊。他愣了愣，随即干脆扔掉了刀柄，赤手空拳地向上攀登。“没了刀，老子还有拳头！”他的手指被台阶磨得血肉模糊，却像是毫无知觉，依旧一步一步向上挪。

七千阶，凌瑶的银白战甲出现了裂痕。她体内的灵力早已耗尽，全凭一股意志力支撑，好几次都差点被心魔迷惑，朝着深渊迈去，全靠最后关头咬破舌尖，用疼痛唤醒神智。

八千阶，战狂的意识开始模糊。他像是在梦游一般，凭着本能向上走，嘴里反复念叨着“不能输”“要变强”。战天圣铠上的裂纹越来越多，几乎要彻底崩碎，却在他那股不屈战意的支撑下，始终维持着最后一丝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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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千五百阶，苏沐停下了脚步。他望着上方仅剩的一千多阶，感受着神魂传来的撕裂感，轻轻摇了摇头。“洪荒已矣，执念太深，反而落了下乘。”他对着最前方的云澈背影遥遥一拜，“云澈，剩下的路，你替我走下去吧。”白光包裹住他的瞬间，他的目光落在了深渊边缘，仿佛看到了当年洪荒破碎时的景象，眼神中带着一丝解脱。

九千阶，只剩下云澈一人。

此时的威压已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他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在咯吱作响，玄魂龙鳞铠早已失去光泽，鳞片崩碎了大半，露出下面渗血的伤口。深渊中的冤魂哀嚎如同实质，不断冲击着他的识海，心魔化作他最在乎的人——父亲、朋友、甚至是那些早已逝去的洪荒故友，在他耳边一遍遍说着“放弃吧”。

但他没有停。

他想起了踏入秘境的初衷，想起了同伴们的嘱托，想起了石面上“唯心者能登”的字样。他不再去抵抗威压，而是将其当作磨砺，每一步都踩得异常沉稳；他不再去理会心魔，而是将那些声音当作过耳云烟，眼神始终锁定着顶端的光芒。

九千九百阶。

这里的台阶上，刻着一行完整的洪荒文字，云澈一眼便认出——“道在己心，不在阶上”。

他深吸一口气，抬起沉重的脚，踏上了最后一级台阶——第九千九百九十九阶。

刹那间，所有的威压、所有的哀嚎、所有的心魔都消失了。

顶端是一片不大的平台，中央矗立着一块白玉碑，碑上悬浮着三道光芒——一道是功法秘籍的虚影，散发着混沌初开般的气息；一道是一柄长剑的轮廓，剑身上流淌着洪荒符文；最后一道是一副铠甲的虚影，样式古朴，却透着无坚不摧的气势。

云澈走到白玉碑前，看着那三道光芒，突然明白了什么。

这所谓的最后际遇，并非固定的功法、兵器或铠甲，而是与登顶者的心性、道途相契合的馈赠。

他伸出手，触碰向那三道光芒。光芒瞬间融入他的体内，一股庞大的信息流涌入识海——那是一门名为《洪荒人族诀》的功法，专门为人族量身打造，能引混沌之力淬炼肉身；一柄名为“裂穹”的长剑，剑身可随心意变化，斩破虚妄；一副“玄黄甲”，能引大地之力，防御无双。

与此同时，下方的阶梯上，战狂、凌瑶、刀三也先后抵达了五千阶以上的位置。战狂在七千五百阶时选择了放弃，白光包裹他时，他手里多了一块能强化战意的“战魂石”；凌瑶在八千阶停下，得到了一本星盟失传的防御秘法；刀三在八千八百阶止步，获得了一柄新的长刀，刀身闪烁着与他气息相合的光芒。他们都被白光送向了外界，脸上虽有疲惫，却带着满足。

平台上，云澈望着下方的云海，感受着体内涌动的力量，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他做到了。

通天梯的尽头，没有惊天动地的异象，只有一份属于“心者”的馈赠，和一个更加清晰的未来。

而此时的秘境外围，凌无极、了尘大师与青帝同时望向秘境深处，感受到那股属于洪荒与新生交织的气息，皆是眼中一凝。

“有人登顶了。”凌无极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了尘大师转动念珠，笑道：“看来，这最后一关的际遇，找到了它的主人。”

青帝望着云海翻腾的方向，若有所思：“不知这际遇，能否解开洪荒的谜团……”

深渊依旧在哀嚎，阶梯依旧矗立，但属于云澈的传奇，才刚刚翻开新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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