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1年9月12日清晨,利雅得的阳光还带着几分未散的凉意,金色的光线穿过温室花园的玻璃顶棚,在大理石地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张纳伟(Samira)穿着一身亲王特意为他定制的浅紫色丝绸晨衣,沿着西侧回廊慢慢踱步,长尾在身后不紧不慢地扫过地毯,留下几不可见的痕迹——那是他前一晚用指甲在地毯边缘刻下的微小记号,用来标记每次“散步”的路线。
不远处,里卡多正蹲在玫瑰园的角落修剪枯枝,粗布园丁服上沾着些许露水,棕色的猴毛被晨光染成了暖黄色。他似乎没注意到张纳伟的到来,只是专注地用剪刀剪掉枯萎的花萼,动作却比往常慢了半拍——这是他们前一天约定好的信号:若亲王不在庄园,且周围无密切监视,便以“慢工”为号。
张纳伟走到一丛开得正盛的白色茉莉前,故作好奇地俯身轻嗅,指尖轻轻拂过花瓣,眼角的余光却快速扫过四周:二十米外的仆人正低头刷着手机,回廊尽头的摄像头被一盆巨大的龟背竹挡了大半,只有镜头边缘能勉强拍到茉莉丛的一角。他压低声音,用英语轻声说:“亲王走了三天了,管家说要去欧洲访问一周,是真的吗?”
里卡多的剪刀“咔嚓”一声剪断一根枯枝,声音恰好盖过张纳伟的问话。他没有抬头,只是用同样低微的、带着巴西口音的英语回应:“是真的。昨天去车库检查洒水系统时,听到司机说的,私人飞机凌晨两点就起飞了。主宅的守卫少了三分之一,都跟着亲王去了。”
张纳伟的心微微一沉,又随即提起——守卫减少是机会,但也意味着留下的人可能更警惕。他伸手摘下一片茉莉花瓣,捏在指尖捻碎,香气弥漫开来,恰好掩盖了两人交谈的气息:“你之前说,德拉伊耶县这段时间适合逃,具体是指什么?我连德拉伊耶到底是什么样都不知道。”
里卡多终于停下手里的活,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皱巴巴的布,假装擦拭剪刀,实则将布摊开——那是一块被反复折叠的防水布料,上面用炭笔歪歪扭扭画着简易地图。他飞快地将布递到张纳伟手边,又迅速收回,动作快得像只是递了一片落叶:“你先听我说,德拉伊耶不是普通的县城,是沙特的‘历史名城’,离利雅得市中心大概20公里,开车要40分钟。现在的德拉伊耶分两部分,老城区和新城区。”
“老城区是遗址公园,有很多石头房子,现在改成了游客区,卖传统手工艺品、香料什么的,还有露天市集,每周五到周日人最多,能有上万人。新城区是住宅区,住的大多是本地人,还有一些外国劳工,比如菲律宾的佣人、印度的工程师。”里卡多的声音压得更低,剪刀开始有节奏地剪着枝叶,每剪一下就说一句,“关键是,老城区的监控很差——因为是遗址,不能装太多摄像头,怕破坏古迹,很多角落都是盲区。而且市集里人杂,卖东西的、游客、乞丐混在一起,很容易藏人。”
张纳伟的指尖微微颤抖,他终于知道里卡多所谓的“适合”是什么意思——混乱,永远是逃亡者最好的掩护。他想起自己曾经在曼谷做房产中介时,带客户去老城区看房,那些窄巷、密集的商铺,确实是躲避追踪的好地方。“那新城区呢?警察多吗?”
“新城区警察多,但大多是管交通的。德拉伊耶的警察局在新城区中心,只有30个警察,还要管整个县的治安,根本顾不过来。而且这个月是‘利雅得文化月’,德拉伊耶的警察很多被调去市中心维持活动秩序了,老城区基本只有两个巡逻队,每小时才转一圈。”里卡多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德拉伊耶的西边是沙漠,有一条小路可以通到巴林边境,平时很少有人走,只有一些走私的人会用——我之前帮园丁头整理仓库时,见过一张旧地图,上面标了这条路。”
“巴林?”张纳伟的眼睛亮了一下——他记得苏玲曾经说过,巴林和泰国是免签国,只要能到巴林,就能直接买机票回曼谷。“从德拉伊耶到巴林边境要多久?路上有检查站吗?”
“开车要两个小时,小路只有一个临时检查站,是边防军在管。但这个月因为文化月,边防军会抽人去利雅得帮忙,检查站通常只有一个人值班,有时候甚至没人。”里卡多的剪刀突然停了,他抬头飞快地看了一眼回廊尽头的摄像头,又低下头,“不过要等沙尘暴来的时候走——德拉伊耶每年9月底到10月初会有沙尘暴,一刮沙尘暴,检查站就会关闭,因为visibility太低,没法检查。而且沙尘暴会干扰监控信号,就算有人想追,也很难看清路。”
张纳伟默默记下这些信息:老城区市集、沙漠小路、沙尘暴、巴林边境。这些碎片在他脑子里慢慢拼凑出一条模糊的路线,但还有一个最关间的问题——庄园本身的漏洞。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仆人,对方还在低头刷手机,便继续问道:“庄园里呢?你说有漏洞,具体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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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卡多放下剪刀,走到玫瑰丛旁,假装整理花枝,身体挡住了摄像头的视线:“核心区的围墙,西侧有一段,大概5米长,上个月暴雨冲坏了,修补的时候用的是临时材料,墙体不结实,而且那里的摄像头因为树长得太密,被枝叶挡住了一半,只能拍到围墙的上半部分,下半部分是盲区。”
“还有呢?”张纳伟追问,指尖紧紧攥着那片茉莉花瓣,花瓣的汁液沾在指缝里,带着一丝凉意。
“主宅的地下一层,有个废弃的通风管道,是十年前建庄园时留的,后来因为漏水就不用了。我三个月前帮人修地下仓库的水管时发现的,管道直径有60厘米,够一个人爬过去,而且一端通主宅地下,另一端通外围的棕榈园——棕榈园离西侧围墙只有10米,没人巡逻,因为那里全是树,不好走。”里卡多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还有巡逻队的间隙,核心区的巡逻队是两小时一班,每班两个人,凌晨4点到4点15分是换班时间,这段时间核心区东侧,也就是你住的房间楼下,是没人的——因为早班的还没到,晚班的已经走了,我观察了半个月,每次都是这样。”
张纳伟的心跳开始加速,这些信息太关键了——西侧围墙的漏洞、废弃的通风管道、凌晨的巡逻间隙,这三个点连起来,就是一条从他房间到庄园外的通路。他忍不住想,里卡多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但他没有问,现在不是质疑的时候,他需要完全相信眼前这个同样被改造的“同类”——毕竟,他们有着同样的目标:逃离。
“我住的房间在主宅二楼东北角,窗户向东开,楼下是一片草坪,离东侧妻子的院落大概30米。”张纳伟快速报出自己的位置,“如果从窗户跳下去,用床单拧成绳子,应该能到地面。然后从草坪绕到地下一层的入口,再进通风管道,到棕榈园,最后从西侧围墙出去——这样可行吗?”
里卡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可行,但要注意地下一层的入口,在主宅北侧的杂物间里,杂物间的门平时是锁着的,但钥匙挂在门旁边的挂钩上,因为仆人经常去拿东西,懒得每次开锁。还有,通风管道里有很多灰尘,要戴口罩,不然会呛到,而且管道里有几个转弯,要记好方向,别迷路——我画了地图,下次见面给你。”
“好。”张纳伟深吸一口气,感觉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自从9月10日那次丝巾接触后,他一直担心里卡多只是随口说说,现在看来,里卡多是真的在为逃跑做准备。他想起里卡多那天说的“外面的世界很残酷”,便又问道:“到了德拉伊耶之后,怎么找去巴林的车?我没有钱,也没有身份证明。”
里卡多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用金属做的巴西国旗徽章,递给张纳伟:“你拿着这个,去老城区的‘阿卜杜勒香料店’,找老板默罕默德。他是约旦人,专门帮人偷渡到巴林,我之前帮他修过园艺设备,他欠我一个人情。你把徽章给他,他就知道是我介绍的,不用先给钱,到了巴林再付——他会帮你办临时身份证明,用假名字,不过你要把你的猫耳和尾巴藏好,他那里有宽大的长袍和头巾,能遮住。”
张纳伟接过徽章,徽章很小,只有指甲盖那么大,上面的巴西国旗已经有些褪色,但握在手里,却感觉沉甸甸的。这是他逃离计划里,第一个实实在在的“信物”,也是他和外界的第一个连接。他把徽章放进晨衣的口袋里,紧贴着胸口,那里还藏着一个更小的东西——一张女儿苏纳琳的照片,是他被带到实验室前,从钱包里撕下来的,只有拇指那么大,一直藏在项圈的夹层里。
“默罕默德的车是什么样的?怎么和他接头?”张纳伟还有最后几个问题,他不想错过任何细节,毕竟,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他的车是黑色的越野车,车牌号是‘1234-DA’,车身上有个香料店的标志,是一个红色的月牙。你到香料店后,就说‘里卡多让我来买茉莉香料’,他就会带你去后面的仓库,那里有暗格,能躲人。”里卡多说完,又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差不多了,仆人要过来了,下次见面是9月15日下午3点,在棕榈园的西北角,那里没人。”
张纳伟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只是重新俯身欣赏茉莉,长尾轻轻扫过地面,仿佛只是一个悠闲的“宠物”在享受清晨的时光。里卡多则拿起剪刀,继续修剪枯枝,动作恢复了往常的速度,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过。不一会儿,仆人走了过来,对张纳伟躬身道:“Samira小姐,早餐准备好了,管家让我来请您回去。”
张纳伟抬起头,脸上露出温顺的笑容,用带着一丝喵音的少女声道:“知道了,我们走吧。”他转身跟着仆人离开,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里卡多——那个矮小的、覆盖着棕色猴毛的身影,依旧在玫瑰丛中忙碌,像一株在沙漠里顽强生长的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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