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言慢吞吞地穿衣服,目光扫过床头柜——玻璃杯里的温水还冒着细雾,杯口沾着片柠檬,是他习惯的喝法。墨团蜷在窗边的猫窝上,尾巴圈着爪子,听见动静只抬了抬眼,又耷拉着耳朵睡过去,显然也还没缓过昨晚的热闹。
走到甲板时,风里带着点凉。顾明川正蹲在潜水装备旁翻来覆去地检查,蓝色潜水服套了一半,胳膊还露在外面。鹤澜站在旁边,手里拿着块毛巾,正帮他擦潜水服后面的污渍,语气里带着点无奈:“急什么?潜水员还没准备好,你先把鱼肉粥喝了。”
“喝什么粥啊!”顾明川抬头,眼睛亮得像有光,“昨天潜水员说今天能看到大海龟,我要早点下去跟它合影!晚了说不定就游走了!”他说着,突然看到苏慕言,立刻挥挥手,“慕言!你跟我们一起去嘛!海底真的超有意思!”
苏慕言笑着摇头,靠在厉承爵身边:“你们去吧,我在船上等你们,正好晒晒太阳。”他指了指厉承爵手里的相机,“记得多拍点海龟的照片,尤其是它游水的样子。”
厉承爵捏了捏他的手,转身去帮顾明川鹤澜检查潜水设备:“注意安全,别跟太近,有情况就用通讯器喊。”
没过多久,顾明川和鹤澜就跟着潜水员上了小艇。顾明川站在艇头,朝苏慕言挥着潜水镜,嘴里喊着“等着看我的海龟合影”,声音被风吹得飘远;鹤澜靠在艇尾,朝他们比了个“放心”的手势,小艇很快就朝着潜海的方向驶去。
苏慕言和厉承爵搬了躺椅坐在甲板的遮阳棚下。厉承爵把笔记本电脑放在小桌上,处理着公司的邮件,偶尔抬头看她一眼;苏慕言抱着墨团,手里翻着昨天的潜水照片,偶尔指着屏幕说我要传wbo上,墨团趴在他脚边,尾巴时不时扫过他的小腿。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厉承爵突然合上电脑,指着远处的海面:“你看那边。”
苏慕言抬头望去,只见小艇停在不远处的海面上,潜水员的身影刚从水里冒出来,像是在朝他们挥手。他刚想拿出手机,突然听见“哗啦”一声巨响——一道黑色的背鳍从水里跃出,带着银亮的水花,紧接着,一只半人高的绿海龟被顶出了海面,壳上的藤壶在阳光下看得清清楚楚!
“是虎鲸!”厉承爵立刻拿起相机,镜头对准海面。苏慕言也看呆了,只见那只虎鲸在海里绕了个圈,又轻轻顶了顶海龟,像是在跟它玩闹;海龟似乎并不害怕,慢悠悠地划动鳍状肢,落在海面上时溅起一圈水波。
“快拍!把海龟也拍进去!”苏慕言抓着厉承爵的胳膊,声音里满是惊喜。厉承爵调整着相机角度,不仅拍录下了虎鲸顶海龟的画面,还把苏慕言惊讶的侧脸也框进了镜头——她的头发被风吹得飘起来,眼睛亮得像盛了光,墨团也挑进她怀里抬起头,盯着海面,尾巴绷得直直的。
就在这时,小艇上的顾明川突然从水里冒出来,手里举着防水相机,朝他们大喊:“我们看到鲨鱼了!是礁鲨!不咬人!还跟它合影了!”他的声音里满是兴奋,连潜水镜滑到鼻尖都没在意。
苏慕言和厉承爵笑着挥手,厉承爵对着他们的方向又拍了几张,才放下相机:“看来他们今天收获不小。”
又过了一会儿,小艇才慢慢驶回来。顾明川第一个跳上船梯,潜水服还在往下滴水,他却不管不顾,举着防水相机凑到苏慕言面前:“慕言!你看!我跟海龟合影了!还有礁鲨!你看它的背鳍,是不是超酷!”
相机屏幕上,顾明川搂着海龟的壳,笑得眼睛都眯了,鹤澜站在他身边,一只手轻轻扶着海龟的鳍状肢,怕它受惊;另一张照片里,一条半米长的礁鲨游在他们身边,顾明川虽然有点紧张地攥着鹤澜的手,但还是对着镜头比了个“耶”的手势,鹤澜的嘴角也带着淡淡的笑意。
“还有虎鲸!”顾明川突然想起什么,“我们在水里看到虎鲸了!它在跟海龟玩,是不是超有意思?潜水员说很少能看到虎鲸跟海龟互动,我们运气也太好了!”
鹤澜跟着上来,手里拿着块毛巾,帮顾明川擦着湿发:“别光顾着说,先把潜水服换了,小心着凉。”他看向苏慕言,递过另一台防水相机,“我们拍了段虎鲸的视频,你看看。”
苏慕言接过相机,点开视频——画面里,虎鲸在水里慢悠悠地游着,偶尔顶顶海龟,阳光透过水面洒下来,把它的背鳍染成了墨色;后面还拍了顾明川跟礁鲨合影的片段,他刚开始有点怕,躲在鹤澜身后,后来慢慢凑过去,还轻轻碰了碰礁鲨的背鳍,惹得鹤澜在旁边笑。
“太有意思了!”苏慕言把相机还给鹤澜,“下次要是还有机会,我也想试试跟海龟合影。”
厉承爵揉了揉她的头发:“下次我们早点下去,找只温顺的海龟,我帮你拍。”
不知不觉,夕阳就落在了海面上。水手们开始准备晚餐,甲板上飘起了饭菜的香味;顾明川靠在椅背上,翻着今天的合影,嘴里念叨着“要把跟鲨鱼的照片发朋友圈上传到wbo上”;鹤澜坐在他身边,帮他挑着鱼刺;苏慕言靠在厉承爵怀里,看着远处的海面被染成橘红色,墨团蜷在他们脚边,尾巴随着海风轻轻晃着。
“今天过得好快啊。”苏慕言轻声说。
厉承爵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只要跟你在一起,慢一点也没关系。”
海风裹着饭菜的香味吹过,远处的海面上,虎鲸的背鳍又偶尔露出来,像是在跟他们告别。原来最好的时光,就是这样有惊有喜,有陪伴,有期待,连日子都变得格外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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