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昭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短信,指腹轻轻蹭过“特藏室”三个字,指尖传来一丝微凉的触感,仿佛那两个字是用冰水写成的。
凌晨三点的工作室寂静得能听见笔尖在便签纸上洇开的声音——那是她方才给林薇写倾诉舱开放时间时留下的墨点,此刻倒像颗凝固的泪。
纸面微微凹陷,墨迹边缘晕染出毛茸茸的绒边,像是某种情绪渗入纤维深处。
“叮”的一声,李医生又发来条消息:“九点我在侧门等你,带身份证。”
她这才惊觉窗外已泛起鱼肚白,天光如薄纱铺在窗框上,映得桌角的文件堆泛出灰蓝的冷调。
她连忙翻出压在文件堆里的旧钱包,夹层里还塞着母亲的老照片。
皮质钱包早已干裂,掀开时发出细微的撕拉声,一股陈年皮革与尘埃混合的气息扑鼻而来。
照片边缘起了毛,红砖墙前的年轻女人穿着白衬衫,眉眼与她有七分相似,门楣上“心理学会档案特藏室”的字迹淡得像要融化在风里。
她用拇指摩挲着那行字,指尖触到纸面轻微的凸起,仿佛有人曾无数次描摹过它。
心理学会的老楼比照片里更显陈旧。
青砖被雨水泡得发黑,墙根处爬满苔藓,踩上去会留下湿滑的印子。
李医生穿着洗得发白的灰西装,正踮脚擦侧门玻璃上的雨痕,袖口磨出了细线头。
见她过来立刻直起腰:“昭昭,这边。”
金属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像是锈蚀的骨头在摩擦,特藏室的霉味裹着纸页陈香扑面而来,整面墙的铁皮档案柜在昏黄灯光下泛着冷光,像一排沉默的墓碑。
“林晚秋,2001级应用心理学硕士。”李医生抽出一本硬壳档案,封皮上的手写姓名被塑封膜保护着,“当年她是沈教授最器重的学生,可入学第三年突然申请退学。”
林昭昭的指尖在档案袋封口处顿住,纸沿划过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刺痒。
她从未听奶奶提过母亲读研究生的事——记忆里的母亲总是蹲在阳台浇那盆奄奄一息的绿萝,偶尔抬头对她笑,眼角有和自己一样的泪痣。
那时阳光穿过藤蔓,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影,水珠从叶尖滴落,敲在搪瓷盆里,清脆如钟。
档案展开的瞬间,她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血液冲撞耳膜,嗡鸣不止。
退学申请最末附着张便签,纸边被咖啡渍染成褐黄,字迹却清晰如昨:“我不走,谁来提醒他们——共情不是技能,是敬畏。”墨色略深,似是用力写下,笔锋带着颤抖的倔强。
“她当时在筹备‘共情实验室’,想证明情感共鸣无法被量化培训。”
李医生推了推眼镜,镜片反着冷光,“可院方说实验数据不够严谨,学生们又急着把理论写成爆款课程……”他顿了顿,“你昨天上热搜的‘谁在贩卖共情’,和二十年前那场争论,像照镜子。”
林昭昭喉咙发紧,掏出手机要拍照:“我能——”
“不行。”
李医生按住她手背,力度不大却坚定,掌心温热而粗糙,“这些原件属于学术机密,连复印件都要登记用途。”
他从西装内袋摸出把铜钥匙,钥匙齿上缠着褪色的红绳,“这钥匙我一直贴身带着。当年晚秋姐最后一次来见沈老师,走的时候把这条红绳系在了钥匙上,说‘如果有一天她的孩子来找答案,就交给她’。”
“我们上去吧。”李医生转身走向幽暗的楼梯,每一步都像踩在时间的裂缝上。
老旧感应灯忽明忽暗,照见墙上剥落的漆皮和某届学生用粉笔写的“共情不死”。
木阶在脚下呻吟,灰尘簌簌落下,沾在林昭昭的手背上,痒得像有蚂蚁爬过。
老楼三层的木门结着蛛网。
林昭昭捏着钥匙的手沁出薄汗,金属的凉意渗入掌心。
锁孔转动时发出闷响,仿佛某种沉睡多年的东西被唤醒。
霉味更重了,却混着淡淡柠檬香——是老式樟脑丸的味道,藏在抽屉深处的那种,带着童年药箱的记忆。
黑板上的板书还停在半道,“共情五阶:一静、二听、三感、四忍、五……”最后那个“五”被擦过又没擦净,粉笔灰簌簌落在讲台上,像一场未完成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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