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瞬间明白了玉帝为何敢孤注一掷。
造化玉碟残缺,与接引的十二品金莲残缺不同,可不仅仅是一件圣人至宝不全。
造化玉碟是混沌之宝,更是鸿钧证道之物,若其残缺,则证明鸿钧所合之道,亦非完满无缺之‘大道’!此乃其最大弱点!
玉帝看着两人震惊的神色,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亭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山风吹拂树叶的沙沙声。
沐风云缓缓闭上眼,似乎在消化这石破天惊的信息和条件。
申公豹紧张地看着他,又看看面无表情但眼神灼灼的玉帝,手心微微出汗。
他知道,人皇接下来的决定,将彻底改变洪荒未来的走向。
片刻之后,沐风云睁开了眼睛。那双眸子深邃无比,仿佛蕴藏着宇宙生灭。
他没有立刻回应玉帝的条件,反而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
“大天尊,你方才说,要掀翻这‘天’。那么,掀翻之后呢?谁来做这新的‘天’?是你?还是…我?”
玉帝目光一凛,迎上沐风云那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神,沉声道:
“新天之下,当有新序。朕所求,不过是一个不再受制于人的天庭至尊之位。”
“而人皇所求,乃是人族超脱束缚,主宰洪荒大地。天庭与人间,未必不能共存。”
沐风云闻言,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看来玉帝是从高人那里得到了指点,否则不可能看的如此透彻。
正如其所言,沐风云追求的从来不是要统御洪荒三界。
天界自混沌初开,从来都不是人族栖息之地,人族也从未想过要沾染。
只是后来数次量劫,天庭逐渐将手插入大地之上,风雨雷电、月落日升这些职能,都被天庭收走。
这些都是人族赖以生息的命脉条件,把住了这些脉门,才造就了后来人族微弱,需要仰仗天庭。
终于,沐风云抬起头,目光如古井无波,看向玉帝,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事关人族生息的行云布雨、日月更替,天庭须让出,否则此事免谈。””
这个条件看似简单,实则是人族彻底脱离天庭束缚的核心!
沐风云的声音斩钉截铁,回荡在寂静的亭中,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敲打在玉帝的心上。
玉帝脸上的那点虚假的笑意彻底消失了。
他放在石桌上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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