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顾明,已经深入“锈带”控制的区域。
与星火军团相对整洁的防线不同,“锈带”的地盘更像是一个巨大的、混乱的垃圾场与匪巢的结合体。由各种废弃车辆、金属板和管道拼凑而成的简陋棚屋随处可见,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劣质燃料和一股……若有若无的、令人作呕的甜腥味。
随处可见面目狰狞、身上镶嵌着粗糙金属义肢、手持各种改装武器的暴徒。他们如同秃鹫般,用贪婪而警惕的目光打量着每一个外来者。
顾明收敛了所有能量波动,穿着从那星火军团士兵身上扒下的、早已沾满污垢的制服,低着头,混迹在肮脏的人流中,并不起眼。
他需要找到一个信息源,一个能让他了解“锈带”、乃至整个废土局势的地方。
他的目光,落在了一个看起来相对“正规”一些的场所——一个由废弃油罐车改造而成的、门口挂着用扭曲金属拼出“齿轮与酒瓶”标志的酒吧。
无论在哪里,酒馆,总是信息交汇的地方。
他推开用铁链串起的门帘,走了进去。
内部光线昏暗,烟雾缭绕,充斥着劣质酒精、汗臭和血腥味。各种奇形怪状的废土客聚集于此,大声喧哗、赌博、或是进行着不可告人的交易。
顾明的到来,引起了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但看到他身上那件虽然脏破但制式明显的星火军团制服(尽管被他故意弄得更破旧),那些目光又多了几分忌惮,悻悻地移开。
他在角落一个空着的、沾满油污的金属桶旁坐下。
很快,一个穿着暴露、脸上带着机械义眼的女侍者扭着腰走过来,语气淡漠:“喝什么?”
“水。”顾明沙哑着嗓子回答。
女侍者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但还是转身端来了一杯浑浊的、散发着古怪气味的液体。“十个信用点,或者等值的货物。”
顾明从李振身上搜刮到的几块辐射水晶碎片中取出一块最小的,扔在桌上。
女侍者拿起水晶,对着灯光看了看,满意地收起。“等着。”
她离开后,顾明看似随意地坐着,实则感知力如同无形的触须,捕捉着酒吧内所有的对话。
大部分都是毫无意义的吹嘘、争吵或是关于哪里发现了新的垃圾堆、哪个小队又被变异生物团灭了的琐碎信息。
直到吧台附近,几个看起来像是小头目模样的男人的对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铁砧’那边传来消息,说‘星火’的崽子们最近像被捅了窝的马蜂,动静不小……”
“听说他们丢了个大人物?还是个少校?”
“谁知道呢……不过他们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悬赏高得吓人……”
“妈的,要是能让老子找到,下半辈子就不用在这鬼地方刨食了……”
“嘿,就你?别东西没找到,先把命搭进去!‘星火’那帮家伙,邪门得很……”
星火军团在悬赏搜寻……看来李振的失踪和他们丢失“钥匙”的消息已经传开。
这时,另一个声音压低了些说道:
“你们听说了吗?‘锈疤’老大最近好像从某个古老遗迹里,挖出了个‘铁脑袋’……”
“铁脑袋?”
“据说是战前的东西,还能动!会说人话!‘锈疤’老大把它当宝贝供着呢,据说能解答很多问题……”
“真的假的?吹牛吧?”
古老遗迹?能动的“铁脑袋”?战前的造物?
顾明心中一动。这或许是个有价值的信息。
他站起身,走到吧台那几人旁边,将剩下的半杯“水”推了过去,声音沙哑地加入对话:
“几位大哥,刚才听你们说‘铁脑袋’?有点意思,在哪儿能见识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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