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属于剑客的荣耀,属于“鬼丸国纲”传承数百年的意志,在做着最后的抵抗。
然而,这抵抗在原欲魔能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如此无力。
魔能化作无数细小的黑色锁链,将每一片剑心碎片洞穿、捆绑、污染。
清澈的光华被黑暗吞噬。
孤高的剑意被欲望侵染。
咔嚓……咔嚓……
破碎的剑心,在魔能的强行捏合下,开始重塑。
但新生的“心”,不再是那颗通透纯粹的“天丛云剑心”。
而是一颗……为杀戮而生,为欲望而动,只为取悦它的主人而跳动的……
“魔心”!
随着魔心的成型,一股全新的、冰冷而狂暴的力量,从她的心脏处爆发,瞬间流遍四肢百骸!
她身上因为巨力反震而撕裂的肌肉筋腱,在魔能的滋养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愈合。
她苍白如纸的脸颊,迅速恢复了血色,甚至浮现出一抹病态的潮红。
那身被汗水与血水浸透的剑道服,被蒸腾的热气烘干。
变化最大的,是她的眼神。
那双原本空洞死寂的眼眸,此刻,仿佛燃起了两团来自地狱的鬼火。
空洞与茫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极致崇拜、狂热占有、以及……卑微乞求的复杂光芒。
她看着余九,就像沙漠中濒死的旅人,看到了唯一的神迹。
痛苦的颤抖停止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被彻底占有后的……战栗与亢奋。
余九收回了手指。
晶缓缓地,从地上坐起。
她没有去看山本健司,也没有去看周围那些目瞪口呆的同僚。
她的眼中,只剩下余九一个人的身影。
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她以一种极其恭敬、甚至带着一丝神圣感的姿态,缓缓低下那颗曾经无比高傲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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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用她那柔软的嘴唇,轻轻地,亲吻在余九脚下的木质地板上。
那个位置,是余九刚刚站立过的地方。
一吻落下。
她抬起头,那张恢复了血色、甚至更显妖异俊美的脸庞上,带着前所未有的狂热。
她的声音嘶哑,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绝。
“晶……”
“誓死,效忠主人。”
整个庭院,死寂一片。
山本健司看着眼前这一幕,那张苍老的面孔上,最后一点血色也彻底褪去,化为一片死灰。
他最锋利的刀,他最信赖的守护者,他的骄傲……
被这个魔鬼,当着他的面,用最残忍、最羞辱的方式,“赏”给了她一个全新的灵魂。
一个只属于魔鬼的灵魂。
诛心。
这才是真正的,诛心之罚。
余九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依旧跪伏在地、姿态卑微的晶,仿佛在欣赏一件刚刚完工的、还算满意的艺术品。
随即,他的目光转向了面如死灰的山本健司。
“从今天起。”
他的声音不大,却通过每一个人的耳朵,清晰地烙印在他们的灵魂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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