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永仁率领O记和反黑组的警员,开着几十辆警车,拉着警笛,“姗姗来迟”地抵达油麻地时,战斗早已结束。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烧焦的气味。
和联胜的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一片狼藉的街道,和几十个躺在地上哀嚎的新记伤员。
陈永仁面无表情地走下车,看了一眼这满目疮痍的景象,嘴角闪过一抹无人察觉的冷笑。
他对着身后的伙计们,大手一挥。
“封锁现场!”
“救护车!叫救护车!”
“反黑组,立刻对伤者进行问询,搜集证据!”
“O记的伙计,跟我来!我们接到线报,前面有几个仓库,涉嫌藏毒!”
一场声势浩大的“扫黑除恶”行动,在警方的完美配合下,正式上演。
今晚之后,警队的报告上,只会写着:
“警方雷霆出击,成功打掉盘踞在油麻地的贩毒社团‘新记’,缴获大量毒品,拘捕数十名疑犯,有力地净化了社区环境……”
黑,被染成了白。
罪,被写成了功。
而这一切的缔造者,只是在幕后,轻轻动了动手指。
……
新记总部,位于佐敦的一家茶餐厅楼上。
新记的坐馆,一个年近六旬,在江湖上德高望重,人称“豹叔”的老头,正脸色铁青地听着手下一个接一个的坏消息。
“豹叔!庙街的场子,被和联胜的人扫了!阿彪他……他被人砍了十几刀,没救了!”
“豹叔!我们的七家麻将馆,全……全都烧了!琛哥他们,一个都没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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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叔!不好了!我们所有的粉档,都被人一把火点了!货……全没了!”
“豹叔!条子……条子把我们所有没出事的场子,全都封了!”
一个又一个的噩耗,如同重锤,狠狠地砸在豹叔的心上。
短短两个小时。
仅仅两个小时!
他苦心经营了几十年的新记,这个在油麻地足以和和联胜分庭抗礼的大社团,就这么……土崩瓦解了。
“和联胜……大D……”
豹叔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中充满了血丝。
“他没这个胆子,更没这个脑子!”
他知道,大D只是别人手上的一把刀。
真正可怕的,是那个,站在大D背后,一夜之间,就能调动黑白两道所有力量的……神秘人。
“九爷……”
豹叔嘴里,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连翻盘的机会都没有。
他知道,天亮之后,整个港岛,都不会再有新记的位置。
他会成为所有人的笑柄。
绝望之中,豹叔颤抖着手,从怀里,摸出了一部老旧的卫星电话。
这是他最后的,也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按下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沙哑、阴冷的男人声音。
“K先生……”豹叔的声音,带着哭腔,“救我!”
“新记……新记完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豹,我跟你说过,港岛的水,最近很浑。”
“是那个叫‘九爷’的人干的?”
“是……是他!”豹叔连忙说道,“他就是个疯子!是个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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