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江义沅字字铿锵,掷地有声。阮玉望着她熠熠生辉的脸颊,心中五味杂陈。
&esp;&esp;薛召容亦对这位意气风发的女子,满是赞赏。她身上那股子韧劲与魄力,如青竹破岩,终有一日必成大器。
&esp;&esp;他郑重行了一礼:“那便有劳江姑娘了。此事仓促,还望姑娘近日便能动身前往西域。舅舅已在彼处打点妥当,姑娘去后与他交接便是,其中细故他自会与姑娘分说。”
&esp;&esp;“不行!”阮玉还是无法接受,“姐姐不能去。我知姐姐心怀壮志,可那西域路途迢迢,凶险难料。我舍不得姐姐冒险。”
&esp;&esp;阮玉痴痴望着,满目柔情和心疼。这一刻他多想剖白心迹,告诉她自己这些年深藏的情愫。可他终究只是紧紧攥着那片衣袖,仿佛攥着毕生最珍贵的珍宝,生怕一松手,眼前人就会消失在那黄沙漫天的西域古道。
&esp;&esp;江义沅望着他这般情态,心中微微一涩。他的心思,她如何不懂?只是她志不在此。
&esp;&esp;她不愿被儿女情长所困,更不愿早早囿于闺阁之中。在她闯出一番天地之前,断不会与任何人缔结婚约。
&esp;&esp;这么多年她一直装作浑然不觉,不过是怕伤了阮玉的心。她盼着有朝一日,阮玉能放下执念,去寻一个真正疼惜他的姑娘。
&esp;&esp;可她也明白,阮玉待她,终究是不同的。
&esp;&esp;她不愿捅破这层窗纸,因她仍想与他做挚友。
&esp;&esp;“弟弟莫要难过。”她拍了拍阮玉的肩膀,“你我自幼一同长大,合该明白我的心志。在这世道,女子若想挣脱樊笼,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何其艰难?可我不愿困守深闺,我想执掌权柄,想统率千军,想在这青史之上,留我江义沅的名字。”
&esp;&esp;“这些年,我三更灯火五更鸡,寒暑不辍地苦学武义,书房里的兵书堆得比人还高,常年跟着兄长在演武场摸爬滚打,拜过的师父数不胜数。我如此努力,可若始终不得施展,心有不甘啊!”
&esp;&esp;“弟弟,这次西域之行,是天赐良机。你该信我会安然无恙,会统领此地。这些年,你一直跟在我身边,可有对我失望过?”
&esp;&esp;她见阮玉眼中泪光更甚,语气不由放轻了些:“莫说你不舍,我又何尝舍得?待我在西域站稳脚跟,你随时可来寻我。届时,大漠孤烟,长河落日,我带你纵马看遍。可好?”
&esp;&esp;她确实也舍不得,尤其看到他那双含泪的眼睛。
&esp;&esp;阮玉垂下头来,心口疼的厉害,他怎会不知,正是因着她这般飒沓如流星,胸中有丘壑,才叫他倾心至此。
&esp;&esp;这些年,他连句心悦的话都不敢宣之于口,就怕她将自己推开。可如今,她要去那黄沙漫天的西域,要做那刀尖舔血的事,他怎么舍得呢?
&esp;&esp;这世间情爱,原就是蜜糖裹着砒霜,纵使磨得人肝肠寸断,到头来也未必能得一个圆满。
&esp;&esp;他终是咽下了满腹酸楚,只余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esp;&esp;他早该明白的,自他爱上这个如剑般锋利的女子那日起,便注定要尝尽求不得的苦。
&esp;&esp;即便有朝一日他剖白心迹,换来的大抵也不过是对方潇洒一笑,道一句“承蒙错爱”。
&esp;&esp;思及此,他只觉胸口闷痛难当,眼前水雾氤氲。他转身夺门而出,不想让她看到他流泪的样子。
&esp;&esp;江义沅望着那道踉跄离去的背影,喉间微哽,却强自压下心头酸涩,对薛召容道:“父母那边我会好生说服,收拾妥当就即刻出发。”
&esp;&esp;薛召容颔首:“好,稍后我便让鹤川带人与你交接。”
&esp;&esp;江义沅应了声,沈支言担忧地把她送到门外,仍不放心:“姐姐当真要去么?那地方实在凶险,薛召容每回都是九死一生。姐姐此去,叫我如何放心?”
&esp;&esp;她不由地红了眼睛,说话也哽咽起来。
&esp;&esp;江义沅伸手捏了捏她发红的鼻子:“傻丫头,哭什么?该为我高兴才是。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等一个机会,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我自是不会错过,你也定当相信我的能力。只是阮玉那边还要劳烦你和阮玲多劝慰些。”
&esp;&esp;“姐姐放心,我们会好好与他说。姐姐稍等。”她匆匆跑回房间,不一会捧出一对玄色护腕来,“这是前些日子特意为姐姐订做的,还未来得及送给你。姐姐快戴上看看合不合适。”
&esp;&esp;江义沅接过护腕戴上,转动了几下,笑道:“既好看又合适,多谢妹妹了。”
&esp;&esp;她说罢揉了揉她的脑袋,摆摆手出了院子。
&esp;&esp;沈支言追出院门,见她利落地翻身上马,心里依旧酸酸的。
&esp;&esp;她回了院,薛召容迎上来,安慰道:“别太担心,我会多派人手保护她。”
&esp;&esp;她点了点头,只见管家匆匆跑来道:“老爷、夫人,宫里来人了!”
&esp;&esp;宫里?她心头蓦地一跳,与薛召容对视一眼。二人连忙整衣相迎,才至府门,便见一位着绛紫宫袍的公公执拂尘而立。
&esp;&esp;公公看到薛召容,上前行礼道:“薛大人,皇上口谕,请您即刻入宫觐见。”
&esp;&esp;“你……你慢点。”……
&esp;&esp;沈支言与薛召容皆未料到皇上会突然传召。近来薛召容因赴西域多日未归,甫一回京便仓促成婚,虽有薛亲王从中周旋,却不知宫中是否已察觉端倪。
&esp;&esp;薛召容领旨,要离开时,沈支言一把抓住他的手,望着他的眸子里盈满忧色。
&esp;&esp;薛召容递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别担心,在家等我。”
&esp;&esp;她点着头,心有不安地松开了手。
&esp;&esp;薛召容离开后不久,何苏玄就来了。沈支言已经多日没有见到过他了,就连她与薛召容成婚那日他都未过来贺喜。
&esp;&esp;最后见面那次,薛召容盛怒之下出手极重,把他揍得面上青紫交加,本以为他会大闹特闹,孰料竟出奇地安静。这般反常,倒叫人难以琢磨。他今日突然登门,挺让人意外。
&esp;&esp;沈支言将他引入客房,抬眼细看,只见他面容憔悴,眸中沉郁,再不似往日那般神采飞扬,看她的眼神也隐隐含着幽怨。
&esp;&esp;沈支言轻抚茶盏,
&esp;&esp;问道:“表哥今日前来,不知有何要事?”
&esp;&esp;如今二人再面对面坐着,气氛早已不似从前。
&esp;&esp;何苏玄定定凝视着她,低声道:“此番登门,是特来向妹妹赔罪的。先前因玉佩一事,是我糊涂,竟对妹妹生出猜疑。这些日子我反复思量,十分懊悔。”
&esp;&esp;他顿了顿,眼中浮现一抹痛色:“你我自幼相伴,我本该最知你性情,却偏偏在那时生出猜忌,作为你的兄长,作为最亲近的人,我应该毫不犹豫地信你、护你。”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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