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样吧,老周,你先休息几天,养养神。工作我先顶一阵儿。&rdo;
周天虹没有反驳。心想,自己这种精神状态,工作上出了差错也不好。左明见他没有反对,就找了一个偏僻的农家,把他安顿下来,以便他的精神能有所调整。周天虹对战友的这番情意自然深为感激。
高红被关在满城时,他精神上虽负担沉重,还能经常从老济公处听到一点她的消息;解到保定之后,便杳如黄鹤,一点消息也没有了。这使他陷入更深的痛苦中。他自料高红此去凶多吉少,难以生还。这种精神折磨几乎使他难以自拔。左明经常来安慰他,也难以奏效。好端端一条汉子,没有几天就瘦得不像样子。
晨曦得知这一消息,心里非常着急。他敏感地察觉到,这可能是自己的友人所遭遇的精神危机。他必须来看看他,以便尽一点朋友的责任。这样,他便从报社出发,连续赶了三天的路程,才来到周天虹的身边。
周天虹正坐在一把破木椅上看书,由于神思困倦,便打起盹来,那本书也跌落在脚下。晨曦悄悄捡起了书,端详了一下自己的朋友,只见他面色憔悴,瘦损了很多,着实吃了一惊。便轻轻地推醒他,说:
&ldo;天虹,你看看谁来了?&rdo;
周天虹睁眼一看.见是晨曦,笑了。
&ldo;你怎么来啦?&rdo;他问。
&ldo;听说你病了,我还能不来!&rdo;晨曦说着,坐在炕沿上。
&ldo;不,我没有病。&rdo;天虹说,&ldo;只是吃不下饭,睡眠不好。他们说我精神不够集中。&rdo;
&ldo;不够集中?&rdo;晨曦笑着说,&ldo;只怕是精神过于集中,都集中到高红身上了吧。&rdo;
天虹也笑了。他眯细着眼望着晨曦,说:
&ldo;我一向认为你是个书呆子,老实人;可是有时候你也鬼得很!&rdo;
&ldo;你这话不错。&rdo;晨曦坦自承认道,&ldo;你和高红的爱情,最先发现的就是我。&rdo;
天虹感兴趣了,憔悴的脸上浮起一层红光。
&ldo;你什么时候知道的?&rdo;
&ldo;在除夕晚会上,我们一起看高红演出,我给你说了两次话,你都没有听见;我看见你的眼睛流露出一种特别的光彩,我就知道你爱上她了。你说是不是?&rdo;
天虹孩子般地笑着,不好意思地说:
&ldo;那个,也只能是单恋。&rdo;
&ldo;另一次,在合作社吃饭,高红兴致勃勃谈她的经历,我发现你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她。你说是不是?&rdo;
&ldo;唉呀!你这个家伙,我还以为你只是闷着头写诗呢!&rdo;
天虹说过,沉了沉,长长地叹了口气,说:
&ldo;是的,我的确是太爱她了!&rdo;
晨曦扶了扶自己的近视镜,身向前倾,热诚而亲切地说:
&ldo;天虹,正是因为这个,我必须来看望你,劝说你。你是一个纯洁的人,单纯的人,你对爱情是十分诚挚的,专一的,甚至有一些痴,这当然是一种高尚的感情,我也非常赞成。但是碰到今天这种不幸的事情,你就不能不想开一些。&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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