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皇朝末年,深秋子夜。
江府内院灯火通明,红灯笼挂满廊檐,宾客往来喧闹。今日是镇边将军江海天的寿辰,府中设宴,热闹非凡。前厅丝竹声不断,武将文官轮番敬酒,没人注意到那个歪着发髻、袖口鼓鼓囊囊的年轻人早就溜了。
江么,二十岁,江府嫡系少爷。面白身瘦,眼下两团青黑,像熬了三天没睡。他穿了件月白锦袍,腰间挂着八个鼓包的乾坤袋,走路拖沓,眼神涣散,一副“能躺绝不站”的模样。府里上下都说他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不练武不读书,整天就惦记街口那家糖画摊。
这会儿他正猫在偏廊拐角,背靠冰凉的墙砖,手伸进怀里摸出半截阳烛。蜡身泛着暗黄,油层混了点蓝灰——他自己调的偏方,说是驱邪快,其实是因为正经阳烛太贵,他舍不得买。
刚才趁着管家清点礼单,他借口肚子疼,一溜烟从宴席后门闪了出来。再翻过那堵矮墙,就能到西街,糖画老张的摊子还亮着灯。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脑子里全是糖丝拉成凤凰翅膀的画面。
墙外就是西街,平日冷清,夜里更没人走。但他知道,老张收摊晚,只要赶得及,一文钱就能换一串兔子形状的甜脆糖片。
他走到后院角落,踩上石墩,翻身跃下墙头。
落地时脚下一滑,差点摔个狗啃泥。他稳住身子,拍拍衣摆,抬头看天。原本晴朗的夜空不知何时蒙上一层灰雾,风也停了,四周静得反常。
他皱眉,赶紧掏出火绒划火。手有点抖,连划三次才冒出火星,点燃阳烛。火苗跳了一下,燃起幽蓝色的光。
他愣住。
这颜色不对。正宗阳烛该是金红色,烧起来有松香味。他这根却泛着冷蓝,像井水里的磷火,照得人脸发青。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耳边忽然刮过一阵阴风。远处街口传来“沙沙”声,像是布条拖地,又像有人赤脚踩在泥上。
他猛地回头。
西街尽头,影影绰绰站着几个人形。没有脚步声,却在缓缓靠近。灯笼还在亮,可那些影子根本不投在地上,反而浮在半空,歪斜扭曲。
他心跳加快,握紧阳烛往后退。
刚退两步,身后传来急促脚步声。一个家仆跌跌撞撞跑过来,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少……少爷!快回府!门关了!外面……全是鬼!”
江么脑子“嗡”了一声。
“你说啥?鬼?你别吓我,今儿不是中元节啊。”
家仆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东街、南市、北巷……都封了!城门守军全换了脸!他们不动,也不说话,眼眶里黑漆漆的……老爷下令闭门,不准任何人进出!”
说完,那人腿一软,瘫坐在地,眼神发直,嘴里开始念叨谁也听不懂的话。
江么转身就往墙边跑。他要翻回去,躲进府里。父亲在前厅,有兵有将,总比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强。
他踩上石墩,手刚搭上墙沿,突然感觉脖子一凉。
像有人用冰水顺着脊梁往下倒。
他僵住,慢慢回头。
阳烛还在手里,蓝火微弱闪烁。火光边缘,老槐树下站着个黑影。不高,佝偻着,脑袋歪向一边,脖子像是断了。它没动,就那么盯着他。
江么咽了口唾沫。
他不敢叫,也不敢跳下来,手指死死抠住墙砖。
黑影缓缓抬起一只手臂,指尖细长得不像人手,朝他勾了勾。
他“扑通”一声跳回院内,落地摔了一跤,顾不上疼,爬起来就往院子中央跑。一边跑一边大喊:“来人!来人啊!老子是江府少爷!谁敢动我,我爹扒你皮!”
声音在空旷后院回荡,没人回应。
前厅的乐声似乎远了些,像是隔着一层厚布。整个江府像被罩进了玻璃罩子,外面看得见,却传不进一点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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