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两吃力地将麻布袋子抬进等候的马车。
阿贝拉抵达戈布兰区的汤德斯公寓时,天上黑的不见月亮,但屋内灯火通明,是珍妮给她开了门。
“二楼是书房和工作室,三楼是我、神父、路易的卧室。”珍妮的头发被烛光染成漂亮的红棕色,软软地垂在胸前,挡住一半的睡衣花边。彼时的天气还不算凉,所以她穿着夏季的睡衣,但领口比康利夫人的睡衣要高上一截,堪堪挡住锁骨。她的外套是蓝色的塔夫绸,明明是很有光泽的丝织品,但颜色选的好,带了点宁静的灰,被烛光照着不会伤到阿贝拉的眼睛,“四楼是你们的房间,右手的楼梯通向屋顶和阁楼。”
珍妮打开楼梯口旁的房间,比阿贝拉在康利沙龙的房间大了一半,有最基础的生活用品和洗漱间。
“还行吗?”
“比我住过的房间都好。”换个没有太多良心的雇主会让四个女仆住一间房,可阿贝拉独享一间。
“其它的屋子和这间的布局一样,你可以慢慢挑。”
“就这间吧!方便下楼。”更方便去书房借书还书。”
“那你忙,我回书房继续写作。”
“那个……”阿贝拉结结巴巴道,“我收拾好后能加入你们吗?”
“当然。”珍妮看下了怀表,“不过你得快点,神父在十二点前上床睡觉。”
“好。”阿贝拉在珍妮走后把行李放好,换了身衣服,洗了脸去书房找她。
公寓的墙纸还不算旧,楼梯到底是吱呀作响,符合巴黎的一贯标准。
二楼的书房占了三个空间,而汤德斯先生的办公室占了另外两个。两扇门从缝里泻出温暖的光,估计这家最大的开销不是马车的保养费和伙食费,而是蜡烛费。
阿贝拉推开并不沉重门,像是以另一个身份进入未知世界——进去前是咖啡馆的服务员,沙龙的洗衣工,进去后是神父的学徒,知识的渴求者。书籍和柜子散发的陈旧木香是如此迷人,让阿贝拉头晕目眩。
门后的每一处被利用到了极致,也和摆设似的书房不同,没有悬挂名人肖像画和风景油画,更谈不上装饰性的柜桌与华而不实的摆设。唯一称得上有装饰效果的是已经烧成深灰色的壁炉,上面立着造型奇特的烛台,像龙又虎,看起来威风凛凛,和童话里被安排看管财宝的怪兽如出一辙。
个房间都被高及天花板的木质书架填满,成千上万本书籍排列在架子上,书脊上的烫金文字在摇曳的烛光下熠熠生辉。
靠近窗户的位置摆放着一盏青铜吊灯,灯光将书架的影子投射在深色的地砖上,形成一片错综复杂的光影图案。
中央是张巨大的长桌,上面全是参考的书与墨痕不同的草稿、各色墨水与稿纸。
珍妮和神父就在桌子边,不必靠近就听见清晰的沙沙声。而从门口走向桌子的路上全是散落的书。
两人都不爱收拾,屋子的旧主也不是作家,更没有神父般的好奇心,所以在定制的书柜送过来前,书房里的人每天在做体操训练。
“这么快?”神父从一堆书后抬起了头,眼睛被烛光照成红色。
“我怕您太快睡了。”阿贝拉懊恼自己不会讲话。该死的,她怎么那么说。
她懊恼时,珍妮已收拾出个位子:“你坐我和神父间。”她体贴道,“我看你有很多事想请教神父。”
“谢谢。”阿贝拉在诚惶诚恐地在桌旁坐下,侧眼打量工作的珍妮——她看起来太漂亮了。辫子垂在脑后,从见面时的红棕变成深棕,符合世人对黑发女人更聪明的印象。事实上,珍妮也却是聪明,轻易写书卖座的书。
阿贝拉有尝试写信,明白要把信件写得优美得体有多不易,而阿贝拉蹙着眉就写完一张,仿佛能把脑中的文字印在纸上。
“有事?”忙着写下月稿子的珍妮感到一股强烈视线。
“没什么。”阿贝拉看着她把写好的稿子摞到一旁,“我觉得你好了不起。”
“谢谢?”珍妮的脸被照成红色,抿了会儿唇也小声道,“你也很了不起。”
“我没什么可称赞的。”
“我投稿前,你这鼓动我投稿的人都比我有信心。”珍妮叹息道,“你要是没了不起的,我更不配被你称赞。”
神父敲着桌,打断她们的商业互吹:“阿贝拉,吉娜维芙主编送你的书都读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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