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是个加泰罗尼亚人。”神父把养子的伤疤揭了个彻彻底底,“身败名裂后,他会在你杀死他前自我了断,倒是不用你的手上沾满了血。”
“我以为在复仇的事上,我们已经没有分歧。”爱德蒙扭过了头,语气变得生硬起来,“还有,不是要珍妮的事儿吗?怎么扯到梅塞苔丝和复仇上了。”
“……好吧!那我最后一次地问你。”神父的表情是如此严肃,“上帝作证,你真的没有爱上珍妮?”
“……我们两是友情,不是爱情。”爱德蒙到窗前让晚风吹醒昏沉的大脑,“我与您对珍妮的态度并无不同……我了解自己的心,那不是爱情,只是出于善意的帮助。”
神父的手微微颤抖,酒杯差点从指间滑落。
“好吧!”他苦涩道,“我执拗地问了你些没必要问的事。”霎那间,他又变回了足智多谋的法利亚神父,“既然是为帮助珍妮脱离困境,你何时会摆脱路易。汤德斯的假身份?”
爱德蒙的仇人里有国王的检察官。水手辛巴德在地中海活动,威莫尔勋爵是英国人。相较之下,同在巴黎又是远房亲戚的基督山伯爵和路易。汤德斯势必要消失一个。考虑到二者的重要性,爱德蒙的选择不言而喻。
“应该是在一年后。”爱德蒙犹豫了下,“我不能在结婚后立刻失踪,那样太可疑,而且转移路易。汤德斯的财产需要一定时间。”他问神父,“您一直想摆脱斯帕达伯爵的身份,正好借此一箭双雕。”
“嗯?”神父闻言精神了些,“这倒是个意外之喜。”
爱德蒙抿了抿唇,隐去了些销斯帕达伯爵身份的其它目的。
“处理完这里的事,我们就去苏格兰登基结婚。”
“您的那份宝藏会经斯帕达伯爵和路易。汤德斯的遗嘱转交给帕斯托雷神父(神父在戈布兰区的假身份)。”
“钱不是问题,问题是你销去了路易。汤德斯的身份,我销去了斯帕达伯爵的身份,我们以后还能见吗?还好见吗?”神父怕爱德蒙想摆脱自己,然后在复仇的路上一路狂奔,“还有,你的假身份要告诉珍妮吗?”
爱德蒙的表情又迟疑起来。
“你们两不是恋人,但是朋友。”爱德蒙的反应有点奇怪,但神父说不出哪里奇怪,“路易。汤德斯死了,珍妮不会无动于衷。”他还下了一剂猛药,“你不愿珍妮因此留下阴影,孤独终老吧!”
“……我会考虑您的话,也会认真计划路易。汤德斯的脱身。”
…………
索漠城的公证人克罗旭坐在他的办公室里,持烟的右手给他的表情罩上一层晦暗不明的雾,左手磨搓着送来的文件,盘算着要如何处理大德-拉-贝尔尼埃先生的遗嘱。
就在三天前,巴黎的遗产执行人到索漠城来,宣称是大德-拉-贝尔特尼埃先生的故旧,要执行因小德-拉-贝尔特尼埃先生的失踪而被搁置的遗嘱。那人递上明显很有年代感的文件,因为是二十年前的事儿,克罗旭一开始也不太在意,以为是死得皮肉已烂掉的大德-拉-贝尔特尼埃嘱咐自己的外孙女善待他的兄弟以及兄弟的后人,直到打开对方送来的文件,他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卷入了麻烦的事——
大德-拉-贝尔特尼埃先生在遗嘱里写明要将四分之一的遗产送给弟弟。倘若小德-拉-贝尔特尼埃下落不明,则由大德-拉-贝尔特尼埃的遗产继承人代为管理;倘若小德-拉-贝尔特尼埃平安归来,则将分给他的遗产份额送还于他;倘若小-德-拉-贝尔特尼埃确认死亡,则由小德-拉-贝尔特尼埃的直系后人继承遗产。
克罗旭将这份遗嘱看了不下四遍,很确定没耍无赖的太多空间。
“我必须要谨慎处理。”克罗旭还指望着让侄子迎娶葛朗台的独生女,好借此扩大克罗旭家族的影响力。然而有这种想法的不止克罗旭一家,银行家格拉桑也觊觎葛朗台的独生女,没少去葛朗台家大献殷勤。
想到这里,克罗旭轻轻叹了口气。
他的手指在字迹变淡的文件上轻轻磨搓,决定找葛朗台好好聊聊。
葛朗台家和他上次来时没有变化,依旧是那缝缝补补的危楼样子。
“您怎么来了?”和往常一样,只有一个女仆负责全家吃喝的葛朗台家自然是要主人负责其它家务,尤其是在葛朗台夫人一病不起后,老葛朗台肉眼可见地比平日更忙了些,鬓间的白发也增加不少。
“早安,葛朗台先生。”克罗旭微微欠身。
“克罗旭?这么早就来找我是有事吧?”老葛朗台在干活用皮围裙上擦了擦手,眼睛像两把能将克罗旭拨开翻面的刑拘,“拿侬,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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