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绍明抱着她,她要死了,陈荷说她有来世,她来世也不会打扰陈荷了,陈荷这么努力地攫取生命,她不会去打扰陈荷的生命。
空气里再次响起枪械的磕碰声,陈荷握着宝石的手松开了。
原来我想当皇帝。
阿财掂着两把枪,点了点头。
他跨上马,牵萦马首,他看着地上的二人,“感觉不差,我得纳二百个老婆。”
“还要给元朝纳贡。”陈荷喘着粗气说。
绍明满身泥水,陈荷亦是,阿财的马踏过她们身边,他看到她们抱在一起喘息,他心里有点微动,他不知道这叫恻隐,那点细腻的情感很快被酒色揉擦了,他只是拿出一把枪,咔哒咔哒地卸下子弹,“你买的还你。”他把枪抛给陈荷:“送你一发子弹。”
陈荷没力气接,绍明从地上捡起枪藏在怀里,她轻轻梳理陈荷的卷发,优美的波浪和她的直发交融,陈荷抖着手摸到枪管,她闭上眼睛:“活了。”
“喂。”
阿财的声音又传过来,绍明身体剧烈地一震,一个红铜色的事物伴随着阿财粗俗的大笑抛向绍明,那东西落在草丛里,绍明努力用好眼睛看去,是一颗子弹。
“要死一块死啊。”
阿财策马,带着身后的骑兵扬长而去,此刻陈荷已经晕倒了,她的头向后栽倒,纤秀的鼻尖上全是汗,料是如此,她依旧在自己怀里。
绍明把陈荷摆成一个舒服的姿势,低头亲吻她的嘴唇,热的,活的,她眼中盈满泪水——她真的没有抛下我。
虽死无憾了。
第44章祭献
太阳出来了,江面如同烧红的银水,滥滥地搅动苇草的根芽,绍明坐在大江西岸的石头上,什么都没有了,唯有太阳千古不变,凉风吹动她暗蓝的布衫,麻雀在遮人高的野草间翻飞,2025年,八百年后的陈荷也会看到这样的日光吗。
身后的帐篷缺了一个腿,密没死,她把一角绑在树干上,小姑娘穿着绍明弄脏的丝绸衣服,裹着披肩睡在帐子入口,她身体压住羊毛毯子,把帐篷围得严丝合缝,不让晨风惊动陈荷。
她悄悄地起身,换用石头压住帐脚,等她回来,手里拎着一只断了脖子的兔子,王后坐在江边,好像要融化进日光里,密害怕,她一入宫,脸上的刺青还没长好,就被身为公主的绍明挑中了,王后问,她答,王后笑了,她说白话,她当时好害怕,那个笑容网罩着她,她觉得可以维持一万年。
“王后您别死。”她扒了兔子的皮,“我给您烤兔子吃。”
绍明伸出手,密把匕首递给她,匕首上沾了兔子的血,密不知道王后拿它做什么,只见绍明拿出一个壶,里面还有半瓶酒,她又拿出一个小瓶,倒出一半清酒在瓶子里,剩下浑浊的瓶底则是淋洒在刀刃上,兔子血冲洗下来,绍明把刀刃烧红,待刀冷却下来,她掀起裙子,比划两下,匕首压到小腿外侧的皮肤上,光利的匕首把皮肉压出一条白线。
“王后!”密惊呼,她压低声音:“至少等陈荷——”
“别把她叫醒了,让她多睡一会儿。”绍明让密闭嘴,她咬紧牙关,又觉得不合适,这时密递上一条洗过的手帕,“王后您别死。”
她害怕,但是这是王后的愿望,王后只见了陈荷才有点反应,但是陈荷呢,她像观音庙里的神仙,云车拉着她降下来,她最终也要乘着云车飞走,王后爱上这样一个女人,她替王后不值。
绍明摇头,“我不死,”可是她的话并没有让密开心,绍明望着江面,眼里尽是忧愁,“我想多陪她一会儿。”
“还不是要死!”密没了尊卑,她的眼睛大,但是是单眼皮,一哭眼睛就没了形状,只是两汪泪,“你要死我就叫醒陈荷!”
“闭嘴。”
密的话甚至不能叫反抗,她只是大声地说着她的无助,绍明看她一眼,她便住嘴了。
锋利的刀刃割进皮肉,血液珠子一样迸出来,一串血是一串珠子,小的汇成大的,淅淅喇喇往下滴,起先密以为她要割脉,她不敢说要割大腿内侧,但是随着刀刃旋转,她发现绍明在剜肉。
“绍明!”
她第一次直呼如此尊贵的名字。
绍明的第一片肉剜掉了,只连着一溜皮赘在小腿上,她疼得满脸是汗,嘴唇发白,死咬着手帕咽下声音,她的手哆嗦得厉害,密当即帮她拿住刀,麻利地割开皮肤把肉放在手心。
绍明下刀很深,皮肤上只有一个月牙形的口子,那片肉却是连皮带脂肪,末尾竟有一点肌肉。
“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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