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六点,万籁俱寂。只有不远处鸽子市场里,偶尔传来的低声的交谈声,像呢喃般涌来又消散。
车斗里,系的严严实实装着白猪的麻袋又扭动了起来。
陈之安像哄小孩睡觉一样,轻轻拍了拍麻袋。
等白猪安静了,或者说,是知道命该如此的白猪消停了。只有当刻意去听时,才能捕捉到那几乎被寒风吞没的微弱的喘息。仿佛那声音像钝刀子在心尖上摩擦。
五哥缩了缩脖子,指尖的烟已经烧到了尽头。丢了手里的烟蒂,拉了拉围巾寸当着的嘴巴,“搭把手,抬去老地方。”
陈之安抓着系着的麻袋口,吃力的抬着麻袋踉踉跄跄走进了交易的院子。
院子里,一如既往的安静。
五哥去房间里叫出了猪肉杠。
猪肉杠走到麻袋边,解开麻袋口把猪头露了出来,打着手电俯下身,仔细检查了白猪。
然后,他用指关节敲了敲猪的肋部位置,发出沉闷的“咚咚”声。他在判断猪的肥瘦,也在确认猪是否还活着。
猪肉杠吐出一口烟圈,烟雾在清冷的空气里盘旋上升。“老规矩,活体过磅,去皮折算。现在开膛?”
陈之安点点头。这是最关键也最血腥的一幕即将上演。
猪肉杠朝院里看门对暗号的两人打了个手势。两个沉默的壮汉,动作麻利地从肉食房里抬下一块厚重的椴木案板,还有一个黑色的长杆秤。他们看上去对这套流程熟悉得如同呼吸。
接着,猪肉杠端了个塑料盆出来,里面已经放好了白花花的盐。从腰后抽出一把刀。那不是普通的厨房刀,刀身狭长,带着一道放血槽,在微弱的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
陈之安皱了皱眉,点燃一支烟,看向不远处被按在案板上的白猪脖子。
猪肉杠面无表情的一刀扎进白猪脖子靠胸的位置,轻微传来像棉布被划开的撕裂声,然后是白猪在生命最后一刻,发出的嘶吼和被堵在喉咙里的短促尖鸣。
那声音不大,却挑动着大脑里面的神经。紧接着是液体汩汩流到盆里的声音,浓郁的血腥味瞬间弥散开来,压过了烟草的味道。
白猪被三人死死按住,直到血尽,白猪不在挣扎,案板上没有留下狼藉的红色。
白猪被锋利的刀从中间剖开,变成了两片白花花的肉扇,内脏全部堆在旁边的另一个塑料盆里。
猪头被完整地取下,眼睛半闭着,失去了所有神采。那个曾经装着活物的麻袋,此刻空瘪地瘫在地上,浸染上了白猪最后一刻失禁留下的污秽。
两个看门的人将两扇肉挂上长杆秤的钩子,用木杠抬起。猪肉杠拔着比他拳头还大的秤砣,直到秤杆平衡。五哥拿着本子在一边记录着重量。
“毛重有三百斤,”猪肉杠心算很快,“去掉内脏、猪血,下水,净重二百一十斤。小五,价格你们自己谈。”
五哥点了点头,“小孩,你要些什么?”
陈之安开口问道:“五哥,今天有羊肉吗?”
“羊肉今天没就,下礼拜才到。”五哥摇头说道。
“油跟猪头和带肉的骨头,我都要,你们包洗肥肠吗?”
猪肉杠分着肉的刀停顿了一下,“小孩,去你大爷的,你还想我给你洗肥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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