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宽袍大袖笼罩,也依然能看出其下的好身段。紫色兜帽掩住大半张脸,唯二露出的小尖下巴莹白如玉,颊边发丝则浓黑如墨,极致浓烈的对比之下,足以让人浮想联翩。
那人来了兴致,踱步过来,想要看清美人的脸。
然而下一刻,太子却将美人揽入怀中,挡住了他的视线。
“皇兄何必这样小气?嫂子是钟离国的公主,蛮夷之地,似乎讲究什么父死子继、兄终弟及?”
他像只是随口一提,点到为止,然而语气淫邪,究竟何意不言而喻。
太子怒道:“出去!”
那人也丝毫不惧,轻蔑冷笑后方才离去。
贺拂耽赶紧伸手帮床上动怒后的人抚顺心口,突然手被攥住。
太子轻声道:“让阿拂受委屈了。”
贺拂耽摇头:“我没事。只是,他怎么能对殿下这般出言不逊?”
“他是贵妃之子,贵妃执掌后宫,有她撑腰所以有恃无恐,对上孤不过是言语不敬,对其他兄弟,便是动辄打骂了。”
“那殿下的母亲呢?”
“我的母亲是元后,在我两岁时便因病去世了。”
“……抱歉。”
“无妨,我对她印象并不深刻,都已经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
尽管太子这样说,贺拂耽还是心中愧疚。
他朝窗外看去,见那位顽劣皇子完全将东宫当做自己家后花园,边走边赏花,到现在也没走出园子,突然心中升起一个坏主意。
反正太子已经默认他就是妖精,那施点妖法又如何?
“殿下,您看。”
指尖在杯中沾了一点茶水,轻轻一弹,窗外那人腿脚立刻一软,狠狠摔了个大马趴。
他一头栽进花池中,手舞足蹈半天站不起来。好不容易被宫侍扶起来,却是满头满脸的泥土。
自觉丢脸,暴跳如雷道:“回宫!”
见到这副景象,太子果然展颜一笑,但很快就收回视线,落在面前透着淡淡粉意的圆润指尖。
沾了水之后,更显得剔透柔嫩,像春日枝头初绽的花瓣,他情不自禁伸手去碰。
“殿下?”
太子回神,收回手,笑道:“阿拂这般维护孤,孤受宠若惊。”
贺拂耽便也玩笑道:“殿下心善,自然就要身边人来狐假虎威了。”
“孤对皇弟的确多加忍让,并不为他,而是因为贵妃。皇弟顽劣,贵妃却仁爱守礼,操持六宫从无过错。只是因爱子心切才将幼子教养成这样,为人母之常情,又何苦为难她呢?”
“阿拂可有看见他颈间挂的长命锁?”
太子轻笑,却神色落寞。
“他出生后体弱多病,贵妃便亲自去寺庙里为他求来这把锁,想要把他的命锁住。或许一片慈母心肠将上天都感动了,从此他真的体壮如牛,不再生过病。”
贺拂耽听出他话语里强忍的伤怀。
人在病痛的时候总会想起母亲,即使是不曾熟识的母亲。
他比太子要幸运许多,自幼在母亲身边长大,后来进了望舒宫,疼痛时也总有师尊陪在身边。
像是要补偿他身为鬼魂时的漂泊无依一样,所以让他来到这个世界后,身边总有人陪伴。
贺拂耽有心将这份陪伴传递给床上的少年人,想了想,将手腕上镯子褪下。
“古人言命如悬丝,需将五彩线编织成环,做长命缕,系于腕间,便可拴住命丝,辟邪延寿。我虽没有五彩线,却有一玉环,想来相差不大。”
他将水玲珑套上少年人手腕,抬眸笑道:
“好了,殿下的命被我拴住了。”
床上人怔怔看着腕间玉镯,水蓝剔透宛如一汪幽深海底,明显不是凡物。
他这时才真正流露出一点属于少年的脆弱和稚气,看着面前人,双眼微微泛红,轻点了一下头。
“嗯。孤被阿拂拴住了。”
身后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贺拂耽回头看去。
看见某位明公公正弯腰告罪,然后起身出门去寻人进来打扫。
他心道一声不好,只得找个理由跟上去。
刚出门就被人拉进侧殿,随即殿门合拢,他被人恶狠狠压在房门上。
“你怎么能把水玲珑送给别人!?”
贺拂耽知道他生气了,却不知道他是在为这个生气。
“怎么了明河?我刚好多了一只,便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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