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非不想和邬凌一起,而是不愿小徒弟如自己一般,面对这样九死一生的险境。
邬凌沉默着,却突然伸手,抓住了岑风倦纤细的腕骨。
他用力极大,甚至让岑风倦感到疼痛,像是在担心自己一松手,师尊就消失了。
“师尊。”邬凌终于开口,声音嘶哑。
岑风倦确实没有不要他,邬凌看到了一切,此刻他的心头炽热而疼痛。
是狂喜,也是怜惜。
岑风倦白衣染血跌落的画面,是他这六年的梦魇,他绝不允许再发生这样的事。
岑风倦不让他跟随,可他却更想追随岑风倦左右,他要保护师尊再不遇险。
但他没有开口。
岑风倦把他当做徒弟,当做需要被保护的对象,这是他曾经有意达成的目标。
如今他要证明自己不再是那个懦弱等待师尊帮助的少年,不能只靠单薄的语言。
邬凌眼中有杀意涌动,神色阴沉,满身戾气滔天,他似是不愿让岑风倦看到自己这一面,偏过头,却让侧颜映入岑风倦眼帘。
在怒意中紧咬的牙关,让他下颌线条近乎于锋利。
岑风倦看着他,轻轻一叹。
岑风倦挥手,在回忆幻境中凝出飞白宗的景象,他们正站在桌椅边,岑风倦用没被攥紧的手压住邬凌肩膀,让他坐下。
邬凌坐在座椅上,却仍死死抓住岑风倦的手腕不肯松开。
岑风倦低声道:“邬凌。”
他清润的嗓音似是唤回邬凌的神智,邬凌这才看到岑风倦被他牵住,不能站直的身躯姿势有些别扭。
他指尖一跳,松开了岑风倦的手腕,看到白皙纤细的腕骨上竟浮现出几道指印。
岑风倦收回手,让银白的织锦衣衫遮住自己手腕,自袖里乾坤中拿出了什么。
那是一条发带。
一条墨色纯黑却极精致的,倒映着光华的发带。
岑风倦看着手中发带,垂眸一笑。
许多刚重回小世界时想不通的事情,他如今都有了答案。
岑风倦轻笑道:“刚回这方世界,看到你堕魔疯狂的模样时,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仍本能地信任你。”
但他确实没有信错,因为只要邬凌知道他活着,那青年就如同被锚定的孤舟般,再锋利、再疯狂都能守住底线。
“邬凌。”岑风倦轻唤道。
岑风倦将发带拿起:“上次别离匆匆,师尊都没来得及为你加冠,便在今日补上吧。”
这其实根本算不上冠礼。
可岑风倦自己也不曾受过冠礼,在他弱冠那年,岑天尊被打落凡尘,落魄而伤痕累累,只能用一条素色发带束起散落的长发。
后来,他便再不曾用过发冠。
来到这方小世界后,邬凌对他随风飘扬的发带喜欢得紧,便小心翼翼地对他提要求说,自己能不能弱冠时也系上发带。
当年岑风倦同意了,可却没来得及留到邬凌弱冠那一年。
曾被错过的冠礼,今日终于得以补上。
岑风倦怀着告别的心态,虽有不舍,却还是开口道:“师尊会为你肃清修真界,也会帮你杀了魔神,可师尊不能带你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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