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蔗青,甘蔗黄,榨出糖水入灶房,柴要旺,心要烫,熬出甜来暖心房……”
歌声里,铜勺在她手中灵活地游走,糖浆在青石板上画出盘旋的龙,糖丝拉得又细又长,在阳光下闪着金辉,龙鳞的纹路比真的还清晰。
糖匠们重新忙碌起来,有人去园里收甘蔗,有人在泉边挑水,有人教孩子们拉糖丝,糖料商的伙计也加入进来,说要学传统熬法,
“化学品甜不出真滋味,还是灶上的糖能留得住人”。
离开糖画长街时,夕阳的金光洒在糖画上,每只糖鸟的翅膀都泛着金红,每串糖葫芦的糖衣都像裹着落日。
铜勺敲锅的“当当”声混着孩子们的欢笑声,像首关于甜美的歌谣,顺着风飘向远方。
糖婆婆送给每个人一小罐麦芽糖,罐子是粗陶做的,上面刻着个“甜”字,罐口封着蔗叶:
“这糖能帮你记住日子的甜,以后遇着苦了,就挖一勺尝尝,甜魂会告诉你,再苦的日子都熬得出糖。记住,好糖要用心熬,就像日子要用心过,火够旺,糖才甜,心够热,苦才淡。”
小托姆的日志本上,画下了化掉的糖画和凝固的糖龙,旁边写着:
“甜意的平衡不是只有蜜,是知道苦时要熬出甜,甜时要留份清,像甜魂一样,既要有浓得化不开的醇厚,也要有淡得留余味的清爽。
就像这条街,糖画会化,甘蔗会枯,可只要有人愿意守住润蔗泉的甘、甘蔗园的甜,甜魂就永远不会被冲淡,那些藏在糖里的心意,
总会在舌尖的甜味中,透出最踏实的力量,告诉大家,真正的甜从不是现成的糖精,是灶前守着的耐心,是哪怕熬坏十锅,
也愿意再添一把柴的坚持,让每一口甜,都带着时光熬出的暖。”他把糖罐揣进怀里,陶土的温度混着糖香,像揣了个小小的太阳。
回望糖画长街,暮色中的甘蔗园泛着淡淡的绿,润蔗泉的水声在田埂间流淌,老糖铺的铜锅闪着微光,像颗埋在灶里的星辰,滋养着每一根甘蔗、每一勺糖浆。
艾琳娜知道,这里的糖画不会再轻易化掉了,甜魂的苏醒与糖匠们的坚守,会让长街永远凝固着时光的甜意,就像那些藏在生活里的希望,无论时代如何追求速成的甜,
只要有人愿意慢下来,用心去熬,去等,就总能在苦涩的日子里,熬出属于自己的那口甜,让每一块糖画,都成为会微笑的时光,诉说着平凡里的温暖与坚持中的甜。
下一站会是哪里?或许是盛满希望的山谷,或许是酝酿甜美的河畔,又或许,是某个正在用耐心熬煮生活的角落。
但无论去哪里,他们都带着糖画长街的启示:真正的甜美,从不是唾手可得的甜腻,是在苦涩中熬出的回甘,是让每一粒糖都带着阳光的温度,
每一根丝都藏着不放弃的韧劲,就像甜魂的守护,不是让糖画永不融化,是让每个熬糖人都相信,只要火不停,心不灭,哪怕是最普通的甘蔗,也能在时光里熬出最动人的甜,温暖着一代又一代人的味蕾与心灵。
离开糖画长街,沿着飘着纸香的河岸向东行走四十七天,队伍在一条被风筝点缀的长堤前停了下来。
长堤沿着碧绿的河水蜿蜒,堤上的柳树枝条间,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纸鸢——有展翅的雄鹰,
有翩跹的蝴蝶,还有拖着长尾的凤凰,风一吹,纸鸢便迎着阳光升起,丝线拉动的“嗡嗡”声,混着孩子们的欢呼,像首轻快的歌谣。
扎鸢人们坐在堤边的芦苇丛旁,手里拿着竹篾和彩纸,指尖翻飞间,骨架渐渐成型,糊上的彩纸在风中轻轻颤动,仿佛下一秒就要腾空而起。
当地的老扎鸢人鸢伯说,这是“纸鸢堤”,堤上的纸鸢是用“云丝纸”糊成的,
竹骨里藏着“风魂”,能承载人的心愿——把心事写在鸢尾,风筝飞多高,心愿就能传多远;遇到难事时放一只,丝线的拉力能让人想起“总有根线牵着希望”,
据说五十年前有个出海的渔民,靠妻子放飞的“归航鸢”指引,在迷雾中找到了回家的路,那只鸢的骨架至今还挂在堤头的老槐树上。
可这半年来,纸鸢越来越难升空,有的刚飞起来就栽进河里,连最坚韧的“长风鸢”都失去了浮力——
本该能乘风飞到云里的风筝,现在离地面三尺就摇晃,像被无形的手拽着。
住在堤尾的老扎鸢婆鸢婆婆,正坐在马扎上,手里拿着竹篾修补一只折断的鹰鸢,竹骨在她掌心脆生生地断裂,她对着湿透的云丝纸叹气:
“以前这竹篾在手里会发烫,糊上的纸能兜住三尺风,风筝线能绕着柳树缠三圈。
现在倒好,纸脆得像枯叶,昨天给踏青的孩子们扎的蝴蝶鸢,刚放线就散了架,小娃子哭得直跺脚,我这心里啊,比被风吹裂的纸还疼。”
艾琳娜走到老槐树前,取下那只“归航鸢”的骨架。竹骨上的缠线已经朽烂,
竹片间卡着许多细小的塑料碎片,像被人故意塞进去的,她轻轻掂了掂骨架,重量比记忆中沉了许多,凑近闻,纸香里混着股刺鼻的胶水味,与堤外堆着的塑料风筝相似。
“不是手艺疏了,是‘风魂被缠住了’。”她指着河滩上的断鸢残骸,大多是塑料材质,边角锋利,
“这些‘速造鸢’是外来的商贩带来的,他们觉得传统纸鸢‘不结实’,用塑料布和钢筋做风筝,还把废弃的骨架扔进竹林,
污染了造篾的竹子,风魂靠的是云丝纸的轻盈与竹骨的韧性,被塑料的‘沉气’一缠,就像被绑住了翅膀,自然飞不高,更载不动心愿的重量。”
小托姆捡起一只落水的纸鸢。鸢身的云丝纸被劣质胶水糊得硬邦邦,竹骨歪歪扭扭,显然没按“三弯九翘”的古法扎制。“这根本不是用心扎的!”他想起在竹编回廊见过的同心篾,
“真正的纸鸢要‘竹轻纸韧’,骨架要顺着风势弯出弧度,这鸢上的钢筋,是有人图省事焊上去的,扎鸢的人肯定没试过它能不能飞!”
鸢伯背着竹篓,带众人往长堤后方的“云丝竹林”走。
林里的竹子细而柔韧,竹节均匀,是扎鸢骨的上好材料,扎鸢人们选竹前,都会在这里听风,说要让竹子记住风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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