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溪转身就要往尉迟辉的院落冲,裴霜一把拉住他的手臂。贺南溪挣了挣,却丝毫动弹不得,只得被她拽到僻静处,才被松开。裴霜低声道:“贺少卿切莫冲动。”
“我只是……”贺南溪望向那座院落,喉结轻颤,“担心她的安危。”
“我明白。可你静下心来想一想,若宜城公主失踪真与尉迟辉有关,必是窥见了什么隐秘。你此刻去质问他,他可能如实相告?”裴霜试图以理相劝。
贺南溪深吸一口气,五指攥得发白:“宜城那般娇弱,手无缚鸡之力,若真落入尉迟辉手中……”理智告诉他裴霜所言在理,可情感如潮涌,他如何能静得下心?
他控制不住地去想,宜城会不会被尉迟辉杀害了?会不会被囚禁了?
裴霜沉吟道:“我们不妨推演一番。倘使宜城真的在尉迟辉手里。他会怎么做?杀了人之后,尸体怎么处理?尉迟辉与他手底下人的行踪,一直都是在我们的人秘密监视下,他们根本无法运走尸体。所以宜城公主大概率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贺南溪听她一番剖析,略略定神:“接下来该当如何?还望裴副使相助。”
“贺少卿言重了。宜城公主乃大晟皇室血脉,裴某自当尽力。”真要论起亲疏,宜城还是她姑姑呢,岂有不救之理?
裴霜眸光一沉:“唯有重走她走过的路,重复她做过的事,方能知晓她当日所见所感,究竟发现了什么。”
她唤来黑妮,命她仿照宜城公主那日的行程,给尉迟辉送点心。
黑妮提着食盒过去,被守门的西陵士兵拦下。她将食盒递过去,士兵拎着进屋,不多时便提着空食盒出来交还。
裴霜他们在旁边看完了全程,贺南溪疑问:“似乎没什么可疑之处?”
“再等等。”裴霜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黑妮提着空食盒往回走,忽闻身后有人唤她:“黑妮,黑妮……”
她回头一看,是马夫小戚。小戚满脸堆笑:“多谢你前日替我喂马,若叫驿丞知晓我误了时辰,少不了一顿责骂。”
“喂马?何时的事?”黑妮一头雾水。
“就是前日傍晚,你给那位将军送完饭之后。怎么,这便忘了?”小戚挠着头,暗自嘀咕她记性怎的这般差。
黑妮恍然,正要解释,裴霜与贺南溪倏然现身:“喂马?她替你喂了哪匹马?”小戚吓得一哆嗦,见二人身着官服,不敢多问,忙引他们往马厩去。
他边走边絮叨:“就是那匹枣红马,西陵将军的坐骑。那日我闹肚子,偏偏喂马的时辰耽误不得,幸亏遇上黑妮帮手。”
“晚上片刻不行么?”
“万万不可。”小戚提起这事满腹委屈,“这马性子极刁,非新鲜草料不食,放置超过一刻的干草连碰都不碰。为伺候这位祖宗,我们日日都得去北山割鲜草,踩着时辰喂,还得专人伺候才行。”
贺南溪听底下人抱怨过这件事:“此马名为骨龙,乃西陵名驹。虽饲养苛刻,却是上好的战马。”
裴霜想进马厩,却被小戚拦住:“大人,不能进去,这马性子烈,很认主。”
他们平日里喂草料都是隔着栏杆,是不敢上手牵马的。
“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我随意看看。”
小戚还不放心,再三叮嘱:“您可千万别靠近,被马蹄子踢到可不好受。”交代完才与黑妮走开,也不敢离得太远,在拐角处就停了下来。
裴霜抓了把草料喂那骨龙马,骨龙马别开头不吃,裴霜轻笑,还真是不新鲜不吃。
她想摸摸马,手才刚抬起来,那马就跟猜到她的意图似的,退后几步,不让她摸。
“嘿,还成精了不成?”裴霜无奈一笑。
贺南溪双手并拢,手指交叠弯曲成了个手哨,他轻吹一口气,发出短促的一声,声音不大,骨龙马听到这个声音居然抬步走了过来。
贺南溪摸着马鬃,轻声笑:“乖。”
裴霜惊讶:“贺少卿竟然会驯马?”
“我会的不过皮毛。是宜城教我的。”贺南溪抚摸着马毛,“宜城的生母是驯马女,她自小对这个感兴趣,太妃就教了她一些驯马的本事。她身上有一个竹哨可驭马。”
北风轻呼而过,裴霜不由得搓了搓胳膊,天气是越来越冷了,她出门时该多加件衣服的。
倏然,她侧耳,凝神细听。
“裴……”
“嘘——”裴霜示意他噤声。
风又起,撩着她的衣袂,裴霜问:“贺少卿可有听见风声?”
“自然是有的。”
“不,我问的是从地下来的风声。”
“地下?!”
裴霜顺着风声从栏杆边缘绕过去,在马槽旁边停住,她盯着马槽底下的那块青石板,把手掌放了上去。
她感受到了风。
贺南溪虽不明白她在做什么,也学着她的样子把手掌放上去,他惊讶地瞪大了眼:“这里居然是个通气窗?!”
“这里怎么会有通气窗?”贺南溪压低声音。
裴霜目光森然:“有通气窗,说明有通道。”
这驿馆地下有暗道。
第145章
那通气窗被黑布遮了一层,若非极细心之人,绝难察觉。
裴霜半蹲身子,仰头望去,只见面前窄道向前延伸,尽头正是尉迟辉的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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