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霜瞧了眼窦兴彰,踹了他小腿一脚:“说!”
窦兴彰已经被泄了个底儿掉,不再抵抗:“我知道她在外面置了间小屋存放戏服什么的,所以总是挑着这些日子出来,那日等她出门之后,我才来的这儿,只是不知为什么,她那日在小屋待了没多久就回家了,正好撞上我来曲水巷。”
惠氏直接就看见了毕采岚,当时孔宾已被安置在床上,屋内炭盆都已备好,只差最后一步。
惠氏的突然出现打乱了全盘计划,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孔宾醒来,一切都会败露。
“那泼妇的性子……”窦兴彰苦笑,“她
若活着,必定闹得满城风雨。”
两人一合计,一不做二不休,把惠氏也弄晕,扔在了孔宾身边。
于是就有了孔宾与外室双双自尽的场面。
方扬突然插话:“但那封遗书是怎么回事,不是确定了是真的吗?”
“问得好。”裴霜唇角微扬,“其实此案的难点就在于那封遗书。如果是谋杀,那就不可能留下遗书。但你们别忘了,孔宾曾经自尽未遂。”
方扬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说,那封遗书是他第一次自尽的时候写的,这就说得通了。”
裴霜原本也想不通,直到那日看到那个空花盆,才想起来拿遗书上的味道,是一股昙花香,昙花只开一夜,盛开时花粉簌簌落下,正好落入砚台之中。
孔宾用沾着昙花花粉的墨书写遗书,所以这香气才能留存至今。而根据他们兄妹往来的书信,昙花盛开之日,正是他第一次自尽前夕。
“你很聪明,但聪明没用在正道上。”她转向毕采岚,语气复杂。
突然,裴霜的视线落在窦兴彰身上,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可知道,惠氏那日为何会突然返家?”
窦兴彰猛地抬头:“你知道?”
“因为她发现自己有孕在身。”裴霜轻描淡写地说道,每个字却像刀子般扎进窦兴彰心窝,“她满心欢喜,急着回来告诉你这个好消息。”
有些真相,就该在最痛的时刻揭晓。
“不,不,不——”窦兴彰浑身发抖,面容扭曲,“你在骗我,你一定在骗我!”
裴霜面若寒霜,宛如索命修罗:“我亲自替她验是尸,你们的孩子,”她拇指与食指比出一个大小,“已有蜜枣那般大了。”
窦兴彰抱头嘶吼,声音凄厉得不像人声。
毕采岚却突然放声大笑,笑声癫狂:“哈哈哈……窦兴彰!这就是报应!你注定断子绝孙,断子绝孙!”笑着笑着,她突然泪流满面,朝着虚空喃喃道:“夫君,是我对不住你……”
“你是对不起他,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孔萱留下两行清泪,她在替大哥不值。
孔宾留下假配方,就是为了考验毕采岚,只要有孔萱在,即使他死了,配方也不会失传,而毕采岚终究是没有通过考验——
作者有话说:终于又写完一个案子,撒花,再收一点点尾巴
第87章
天空清蓝,微风拂过,白云扭着身子飘向不同的地方。
“真不再多住几日了?”孔萱拉着裴霜,不满地道,“衙门哪有我这里舒服?”
“你这儿是舒服,但我实在无福消受。”裴霜按了按有些发酸的腰,软床睡久了,就是腰难受。
“萱娘——”后头传来一声轻呼,是个清润的男子嗓音。
裴霜看那正往这儿跑的淡蓝衣袍男子,轻笑道:“我若是再住下去,怕是某人要控诉我占着他的夫人不给。”
孔萱羞涩一笑。
片刻间,吴景阳已跑到身前,他正是孔萱的夫君,孔萱接到信回家奔丧,那时他家中琐事缠身不能陪同她前来,等他处理好事情孔萱还没回家,这才等不住追着来了通州。
孔萱扯着她的衣袖最后挽留:“真的走了啊,那万一再有刺客怎么办?”
事关孔萱安危,吴景阳也担忧起来,天知道他听说了刺客的时候后,吓得抱着孔萱不撒手:“是呀,裴捕快不若多留几日?”
“不必担心,不会再有刺客了。”裴霜淡笑,昨日接到了彭宣的信,信中说盛京出了乱子,平西侯忽然重病,那位“俞老板”怕是无暇再顾及这里的事了。
“那好吧。”孔萱再不舍也只能放她离开,“我还没好好谢你呢。”
裴霜挑眉:“那把我拜托你的事做好,就算是谢我啦。”
孔萱笑着点头:“包在我身上,肯定没问题。”
裴霜与他们夫妻道别,孔萱他们还送她到了门口。
她走后,吴景阳揽住她的肩,好奇地问:“什么事情呀?”
孔萱抵唇轻笑:“女子之间的秘密,不能告诉你哦~”
这时,有下人来报:“大娘子,小郎君醒了,正哭着喊娘亲呢。”
孔萱脸上笑意顿时消失不见,轻叹了一声:“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毕采岚与窦兴彰是共犯,妻杀夫,属十恶不赦,不得赦免或减刑,按律应判凌迟处死,而夫杀妻仅判绞刑。
裴霜拧着眉低声骂律法不公,都是杀人,还搞这套夫尊妻卑。
“律法如此,能怎么办?”霍元晦提着笔写案卷,“除非改了这律法。”
“哼,”裴霜双手抱臂,“若我能改,必定要将这条改成同等罪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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