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平时操刀的人才可以让他切割东西,擅长织锦的人才可以让他裁剪布料,向来没有学习过却想要让(他)参与政事,(这样)可以吗?年轻后辈,没有经历过什么事,自恃才能而对人对事轻视浮躁,凭借自己的血气之勇,很少有不滋事扰民的。而且让他去求学,来培养他的品德和修养,改变他的气质,等到学业有成后再任用他。’
表彰重庆府永川县百姓黄寿孙的妻子汤氏的贞节。
癸亥日,命令天下各有关部门的吏员和典吏服役满三年,全部派遣到京城,不得擅自调动补缺。
甲子日,航海侯张赫去世。张赫,是凤阳临淮石亭村人,年少时有勇气和谋略。元末发生兵乱,张赫召集众人,自称千户。皇上在濠州起兵,张赫率领众人前来归附。甲午日,夺取滁州,升任万户。乙未日,(他)攻破和州,跟从皇上渡过长江,攻克采石、太平,被升为管军总管。
丙申年,耿再成跟随大军征讨蛮子海牙的水寨,攻破陈野先的营地,攻克镇江。丁酉日,跟随徐达攻克常州,被授予定远将军、毗陵翼元帅的官职。癸卯日,(他)跟随常遇春征讨襄阳。甲辰日,张赫跟从军队攻克武昌。丙午日,他跟随徐达攻克湖州,在苏州包围了张士诚。
吴元年,攻克苏州后,又跟随汤和攻取庆元,都立下了战功。洪武元年,被任命为福州卫指挥使。二年,率领军队在海上防备倭寇。三年,(他)被升为福建都司都指挥同知。六年,率领水师在海上巡逻,遇到倭寇,在琉球大洋中追击倭寇。杀死杀伤很多人,缴获他们的弓箭和刀剑后返回。九年,调任到兴化卫。十一年,张赫升任大都督府佥事,总管督率辽东地区的海运事务。二十年九月,被封为航海侯,赐号开国辅运推诚宣力武臣,官阶为荣禄大夫,勋级为柱国。二十一年,又负责向辽东运输粮草。
到这时去世,被追封为恩国公,谥号为庄简。诰令说:‘自古以来,使国家兴盛的君主的臣子,竭尽忠诚、效力国家,功绩和事业在当时显着的,活着的时候就享有爵位俸禄的荣耀,死后就被赐予褒奖册封的恩典。你跟随我渡过长江三十多年,东征西讨,多次立下战功。
近年来的漕运工作,经历风浪波涛,他(们)的功绩特别显着。我曾经封你为侯爵,来报答你的辛勤劳苦。现在他因为疾病在家中去世。朕念及你跟随朕的时间很久,因而遵循常法,追封你为恩国公,谥号为庄简。如果你在天有灵,就接受这加恩特赐的任命吧。’
乙丑日,夜里,木星干犯东咸星,月亮干犯心宿星。
丙寅日,皇上因为河南、北平、陈州、真定、保定等地发生水灾,下诏令免除征收今年所借贷的预备粮储(的赋税),并且赈济供给灾民。
户部上奏:重新编造黄册,把一本册书样式连同应施行事务的条例一起颁布施行,有关部门不许聚集众人成团成局地征派骚扰(百姓),只把规定样式颁布给各户,让(各户)把人口、田产依照样式开列写明,交给主管的甲首,编制成文册,总共十一户(编为一册),再交给坊厢里长。坊厢里长把十个甲所编造的册子(总共一百一十户),汇总成一本,如有剩余的就附在册子后面,称为畸零户,然后送交本县。
本县要计算全部的数目,和十四年原来编造的黄册相比照,如果丁口有增减的,就收除;田地有买卖的,就进行过户。务必不能让原有的数额有亏损。那些按照年份编排的里甲仍然依照原来确定的顺序承担差役。如果出现(里长、甲首)贫乏的情况,那么就在一百户当中挑选人丁田粮多的人来补充;(里长、甲首)因事死亡(或其他变故导致缺失)的,就在不成丁的人户当中挑选拼凑(补充)。
那上面(登记)的上、中、下三个等级的民户,也依照原来的规定编订类别,不允许更改,不允许通过分立成年男子(丁)、分割民户(的方式),来逃避赋税和徭役。各里的册首都要分类绘制图表,用来汇总那里税粮户口的数量,县、州府、布政司依次汇总这些内容,然后把它们上报给京城,收藏在户部,这样或许就没有被改换、被假托的忧患了。皇上命令颁布施行。
丁卯日,派遣官员到孔庙祭祀先师孔子。升任国子司业龚敩为国子监祭酒。
戊辰日,祭祀大社、大稷。
己巳日,改铸监察御史的印信。在此之前,将察院分为河南等十二道,每道铸造两枚印信,印文都刻着‘绳愆纠缪’。守院御史掌管其中之一,每道设置御史,有的五人,有的三四人,推举资历久的人担任长官。分巡的印信有一枚,藏在内府中,有事时领取印信出去,完成使命后交还。
到这时,左副都御史袁泰说各道的官印篆文相似,于是朝廷下令改变官印的样式。掌管十二枚院印,比如浙江道,就叫做浙江道监察御史印,其余各道都与此相同。他们的巡按印,则是“巡按浙江道监察御史印”,其余的也都这样。只有浙江、江西、直隶的十个府州事务繁杂,每道设置十枚官印,其余各道都设置五枚。
庚午日,将汉阳卫改称为荆州右护卫。
壬申日,凉国公蓝玉回到京城,因为平定番地贼寇以及散毛洞蛮夷的功劳,(皇帝)赏赐给他一千锭钞币,并且增加五百石俸禄米。不久皇帝下诏令蓝玉还乡,赐给他钞三千五百锭,黄金三百两,白金二千两,文绮三十匹、绫十匹,还命令工部准备船只送他回去。
诏令凡是选拔举荐(人才),不要录用奴隶、差役这类人。
表彰汉阳府汉阳县百姓郑必贞的妻子廖氏、汉川县百姓马天庆的妻子龚氏的贞节。
甲戌日,又命令兵部清理驿站传递的符信凭证。在此之前,皇上因为在京城之外的各官署所配给的符验过多,官吏不区分事务的轻重缓急,动不动就乘坐驿站的车马,有的人借此来谋求私利,导致驿站的差役劳累疲敝,船只马匹损耗缺乏,于是下令全部追回取消这些符验,只有都司、布政司、按察司的符验照旧。
到这时又有了这样的命令,仍然命令工部重新制造。在京城只设置二百道。各王府以及山西、北平、山东、陕西、广东、福建、辽东、贵州等地的都指挥使司、布政使司,各自给予六道。云南都指挥使司、布政使司、陕西、凉州卫,各自赐予十道。浙江、江西、湖广、四川、广西布政使司以及金齿卫各给五道。而都指挥使司不参与其事。如果有军事要务,就派多桨快船来传递消息。
中都留守司下属各道,按察司、陕西、宁夏卫各自给予四道。山海卫、密云卫、永平卫、河州卫、岷州卫、洮州卫、大理卫、临安卫、普安卫、松潘卫、建昌卫、茂州卫等各给予三道;毕节卫、乌撒卫、永宁卫、普定卫、平越卫、楚雄卫、曲靖卫、洱海卫、五开卫、镇远卫、兴隆卫等各给予二道。各地宣慰使司和衍圣公、张真人每年朝见一次,各赐两道符验。其余的衙门以及内地的军卫、盐运司都不给予。
乙亥日,派老人前往直隶淮安等十二府所属的州县,收购粮食储备以防备灾荒,共花费了三十八万零一百四十九锭钞。赈济河南、山东、北平三布政司所属州县遭受水灾的贫民七十万锭钞。
丙子日,派遣官员祭祀历代帝王。朝廷下诏考定使者的符节制度。礼部上奏说:“汉光武帝时期的节杖用竹子制成,柄长八尺,有三重旄毛,而黄绍《韵会注》记载:‘汉代的节杖柄长三尺,有三重旄毛,是用牦牛尾制成的。’”皇帝下诏依从三尺的制度。
丁丑日,祭祀太岁、风云、雷雨、岳镇、海渎、山川、月将、城隍等诸神。派遣官员祭祀军旗。
戊寅日,赏赐成都等卫所出征的士卒五万五千二百多人,赏钞三十六万二千五百多锭。
壬午日,西安府耀州粮仓中的粮食陈腐亏空,法司逮捕了看守粮仓的人,判处他们死刑。皇上说:“米放久了必然会腐烂,所以会有亏损消耗,这应当推究其中的实情,如果以死罪论处,那么对于侵吞盗窃粮食的人又该施加什么刑罚呢?”于是下令赦免他们。
西平侯沐英上奏说:‘普安军民指挥司多次禀报百夫长密即叛变,密即杀死屯田官军刘海、尾洒驿丞余成以及试百户杨世杰,抢夺驿站的马匹,焚烧馆舍。朝廷已经调派贵州都指挥张泰率兵讨伐,在盘江木窄关等地,与贼寇交战,由于山路艰险,官军失利。又增加乌撒、毕节、永宁三个卫所的官军,委派贵州都指挥蒋文统领他们围剿追捕贼寇,贼寇于是败退逃走。
又说:“曲靖卫副千户哈剌不花原来是元朝六凉州守御千户,改授现在的官职。现在设置了六凉卫,应该把当地的官员调到本卫所去镇守,希望这样可以杜绝后患。”朝廷下诏书同意了他的请求。
癸未日,赈济湖广长沙府属县的贫民和驿站的船夫,分别给予数量不等的钞,总共发放十六万七千二百七十五锭钞。
甲申日,把永定卫迁移到永顺宣慰使司的羊岸坪。
丙戌日,北平霸州、保定等州县发生水灾,皇帝下诏令通政使司参议赵居仁前往赈济灾民。总共救济灾民六百二十七户,发放钞币二千六百一十四锭。
戊子日,长兴侯耿炳文上奏:“陕西都司所属的二十四卫,有十二万四千九百九十一名步军和骑兵,八千三百七十一匹马。”此前,皇帝命令耿炳文检阅各个卫所的士兵,发给他们钱钞,督促他们买马,到这时耿炳文把马匹的数量上奏给皇帝。
己丑日,设置北平行都司儒学,设立教授一人,训导两人,教导武臣的子弟。赈济北平、真定二府及深州、衡水县遭受水灾的二千六百户贫困百姓,发放一万三千锭左右的钞币。
《大明太祖圣神文武钦明启运俊德成功统天大孝高皇帝实录》卷二百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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