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拽着我不放,还想拉着我介绍她的产业,时间过得飞快,等到沿岸的风景从光秃秃的山岭到沙漠地带时,只有几座孤零零的小村落矗立在那时,我们才到了基纳。
在基纳老板的宅子里里睡了一觉,第二天坐着骡车往赫尔格达赶去,这一路别说是玛亚特,我也晕晕的缩在角落,被老板娘一会喂一口薄荷水续命。
后面的驴队运输着老板这次从底比斯带来的货物和一些家当,穿过田间,农夫坐在田埂上看着这一队人马,孩子们好奇地追赶着驴队,嬉闹着谁也不敢伸手触碰。直到珠宝商老板娘从车窗口扔下一亚麻布包,里面是各色的吃食,那些孩子们才一拥而上。
尼罗河的绿洲——红海的沙漠和深邃的海洋,这种自然景观带着说不出的奇迹,无论是尼罗河还是红海,在干涸至极的沙漠中流经,本就是一个神奇的景观。
赫尔格达小镇人口不多,我们到达目的地后,珠宝商带着妻子迫不及待的去了养殖场,我拒绝夫人的陪同,自己一人带着玛亚特穿梭在集市中边吃边打听那个鱼贩小哥说的村落在哪里。
其中一个切着浅粉色鱼肉递给一侧的客人,听到我的描述抬起头指了指我斜后方的海湾处,他说需要走大半天的时间。
我抬眼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西斜,不过离着黄昏大约还有两个小时左右,我掏钱租了一辆骡车带着玛亚特直奔那处带有红树林的海边。
赶到那里时天空刚挂上浅紫色和橙色,海面的淡蓝已经变成了深蓝,左侧的浅滩上,沙砾之间稀疏的长着低矮的树丛。
秉持着半夜回去也要将东西吃到嘴里,再加上得知走路就要耗尽半天时间,我特意告诉了夫人的侍女,才离开。
玛亚特不明就里的跟着我,我换上自己制作的鞋子让她去将车上的东西搬下来,就迳自走在沙砾和嶙峋的礁石中间穿梭。
眼神不好使的我在脚底触碰到的一个坚硬的大家伙时才反应过来,挪开脚弯腰将大半个身子埋在沙子里的东西掏出来————我一只手都拿不住的巨型凤凰螺!
在水里涮掉了灰色的泥沙,形似三角的海螺探出柔软的触肢蠕动着,不一会那团肉里冷不丁挤出来两只米粒大小的小眼珠子看着我…
玛亚特小心的跨过石头,踩着石板上探头看过来,我跟她说过这里有夹断人手指的螃蟹,不要穿着漏网的凉鞋踩着沙子里,她也听话的一路踩着石头过来……
我看了她一眼,她大咧咧道“没事老板。”然后她才在我的示意下看到了我手里的凤凰螺,大概是新奇的品种以及区别于鱼的长相,她一脸嫌弃并表示这种东西黏糊糊软塌塌,能吃吗?
我挑眉做出一副神秘状,等着吧,鲜掉你的头盖骨。
这里的海螺品种倒是非常丰富。海螺大的很大小的很小,还有几个形似宝塔的圆低尖顶螺。
海螺收集的太多已经装满了篮筐,我瞧着海滩上只有让我头皮发麻的一个黑色的蜘蛛腿一样的海星从我脚边的水里蠕动时,我真以为那是一只毒寡妇吓到心脏骤停。
红树林说是树林不如说是类似灌木丛,弯腰就能看到一紫红色的螃蟹慢吞吞的爬着,但是它都没有黑娃拳头大,好在穿过浅浅的海水在游荡的水草里翻出了三只大螃蟹。
我在沙滩的上坡,干燥的位置挖了一个坑,用附近礁石的碎块放在下面抵挡下方的潮湿,放了五块木柴,点燃火焰架上青铜细网———烧烤帘子,这帘子给了工匠不少灵感,具体什么灵感我也不知,反正免费送给我了,那上面四个边还特意给我雕刻火焰的花纹,弄的像个艺术品。
五个海螺放上去就已经占满了位置,我取下来三个用石头砸碎,可问题是这个比后世买的海螺壳要坚硬的多,砸了半天只掉了一小撮灰白的粉末。
玛亚特跟在我后面举起石头,在砸的过程中差点划到手,最终我俩将海螺置于烤架上直接炭烤。
海鸟在天空飞过,傍晚的黄昏下海鸟飞过,远处的沙坡高高耸起。
炭烤的海螺肉一整只取下来趁热撕咬着一口下来,另一边还带着弹力在手中颤抖,和鱼肉口感完全不同,哪怕是炸过的鱼丸那种Q弹都没有这个有嚼劲,还有那一股比鱼肉还要鲜甜的肉汁迸发在口腔中。
玛亚特睁大眼吃得更快了,那海螺肉后的青灰色肉口感有些绵软,带着一点点的腥味却格外的香,比鸡蛋黄还要好吃!
我正忙着在笑菜板上将烤好的螺肉从里面取出来,切成片重新放在上面,点缀一小撮油润的蒜末酱汁。
蒜香味和油浸软的雪白带着红色纹路的螺肉慢吞吞的弯曲着边缘,像是一条条小裙摆兜着奶黄色的酱汁。螃蟹被掀开红色的壳,赤红色的蟹黄满满当当的都要流到了烤架上,我捏着勺子将其中一个放在小盘子里给玛亚特。
说实在的要不是天已经暗沉下来看不清水里的东西,我要直接将螃蟹一网打尽。不过有五天的时间也够了。
海螺肉可以腌制晒干,螃蟹做成蟹酱。我其实在想,如果好好保存,用木桶装点海水将他们放进去能不能活?在木桶上盖上两层湿润的亚麻保持桶内的湿气……
我这边琢磨着怎么将海鲜运输回底比斯,底比斯伊彼小食堂对门的商铺,塞内看着上面写着七天后回归,再怎么看也看不出什么吃食来带走。
塞内不是文盲,他认识的象形文字可不少。不过此刻他在内心吐槽,七天……这女人真不识好歹,给王送了一个盒子点心居心不良贼心不死后,还敢玩失踪!
图坦卡蒙坐在王宫的寝殿内,老医师盘腿坐在垫子上,一侧的青石砖地面上还摆放着一罐开了封条的黑色药膏。医师捏着王凸起的骨节轻轻按压,一边循着骨节附近的按压,一边问着,“疼痛有缓解吗?”
图坦卡蒙双手撑在床榻上,抿着嘴垂眸盯着脚腕,拧着眉眼感受着,那种如影随形的剧痛似乎……淡了不少……
年轻的王眉眼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诧异,但他没有吭声,只盯着那一罐刚刚熬制好的药膏,依稀能闻到里面有一种味道和青松糕的味道相似。
不过王后却有些心惊胆战的坐在一侧,她在这里并不受人欢迎,可她实在是不敢放过一丝消息,她要亲眼看到……
“就像是匕首插进骨缝里,刮着骨头搅碎一般。”图坦卡蒙淡淡说着的剧痛仿佛不是他自己承受一样,但说完后狭长的眼线紧闭———额间的太阳神标志的额饰都带着一抹雾气,那似乎是疼的汗水都要冒出来,可还是面不改色。
王后却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她心里难掩喜悦,她从小看着这个少年长大,深知此人即便疼成什么样都面不改色,如果不是他十岁那年疼狠了晕过去了,谁都不知竟如此严重。
王后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诉宰相。
只听着沉重的大门被奴隶缓缓关上,图坦卡蒙才缓缓睁开一双带着凉意的眸子,目光落在一侧不知在想些什么。
医师还在给王上药膏,老人家慢吞吞的缠着亚麻布。
“这药膏我们做了不少实验,那些牛羊被打断腿后敷上药膏没一会就不叫了……”
图坦卡蒙当做没听见。医师还在慢吞吞道“等伊彼回来,我再问问她………不大的小人…知道的东西竟然比我这个做木乃伊都不用晾干的老头子还要多….…”
第27章
回程的路上我是坐在装货的敞篷骡车上,靠着身后的卷起的芦苇垫子看一会缓缓路过的田野再看看天空的海鸟。
为的就是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珠宝商用过来人的经验告诉我,频繁的掀开保湿的亚麻布,我的食材会因为环境极速变化而提前死翘翘。
我看了眼火辣辣的太阳,默默的将蠢蠢欲动的手收了回去。
好不容易坚持到了船靠在底比斯港口,我踩着温热的木板,和玛亚特一路跟着货车回了家。
珠宝商家的奴隶帮忙将货物卸下来,都是一些装满蟹黄酱的陶罐和海鲜干之类的,大桶里的螃蟹和海螺也送进大堂后,人家就快速的离开,我想感谢都没地,只等着给老板夫妻留一份海鲜大餐。
回到了底比斯的黄金大道上,我的身心突然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楼上楼下紧紧扣窗口的木板被掀开,屋子里泥土的气味被清爽的空气所替代,露台的帘子重新挂上,上面是我自己用彩色的线绣出来的一朵朵小雏菊,这已经是我绣技的巅峰了,以后也不能超越了。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学长的鳞片 失恋女王 公主将军来了 秘爱成婚:老公深深宠 女配也有总裁爱 太好了是咸鱼后妈,孩子有救了! 冬日的微阳 禁止入梦欺师妹! 相逢何必曾相识 师尊她不似无情剑修 寻乐指南针 偏宠瘸夫郎 荒腔(鱼不语) 什么?我夫君才是大反派?! 世界的二 谁说魔王不会养老婆 缘来靠得这么近 她值得更好的(快穿) 兽人靠呼风唤雨成为末世第一 搬空婆家离婚后,被八零京少宠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