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并不觉得有何不妥,人虽断了,物件可是清清白白呢。李檄头也未回,语气沉沉道:“怎么处置,都随你。”说罢,已大步离去。沈菱清看到李檄离去,才敢说话:“我和六时早就寻到了你,就在回廊尽头的柱子回头,瞧见你想给陛下提侯府那笔银钱才站出来,千万莫要此时说,陛下如今多少生闷气呢,不若从长计议,对姜府,对你,对吉祥,都好。”吉祥哼道:“债主要钱,倒还要挑时辰了。”一语既出,吓得沈菱清忙告饶:“好姐姐,我可是服了你的巧嘴,陛下说出那话,我和六时正气得想怎么驳回去,没曾想你那般口齿伶俐,好漂亮!真给你家姑娘解气!”六时也笑着叫好:“吉祥,书铺里何曾出你的书?那般口才,我当时掐着手心,才忍住了没抚掌叫好。”四人说说笑笑走出宫,皆有几分喜色,看天色尚早,沈菱清索性也到了侯府和姜诺一起又用了晚膳。待到明月挂于天际,又开了窗子,趁着春夜清风,一杯一杯,对月夜酌,皆说是要给吉祥庆功。因了李檄严令,姜诺很久未曾饮酒。此次敞开了喝,喝到最后,四个人都有几分薄醉。沈菱清趴在姜诺肩头:“今晚这景色,你猜,我想到了什么?”“我想到的是……是你小时候,让吉祥在宴会上藏酒,还非要拉着我,晚间在被窝里一起尝。”月光下,姜诺双眼迷离,鬓角乌发松垂在白皙的侧脸上:“多久的事儿了,偏你还记得。”“那夜你喝醉了,抱着我直喊娘,你说……你说原来酒真的是个好东西,可以看到想见的人……”“那时我才知晓,诺诺你喝酒不是因了好玩,你是太苦啦。”沈菱清忽然哭了:“可李檄他懂吗?!他有我懂你吗!他只知道不让你骑马,不让你喝酒,不让你冰嬉,不让你打马球……”“后来,他被关在北苑,你给他送酒,他照单全收。”沈菱清冷笑道:“结果他出来成了太子,不说第一时辰迎娶你,偏严令你戒酒,说什么史上可曾有善饮的太子妃……”姜诺叹气,将沈菱清抱到怀里道:“行了,怎么就又提到他了?你先罚三杯吧,再说此事确不算他的错,太医也说我体弱,不该过度饮酒……”“你没过度,酒不是放纵,酒是你的一点甜,有时候,日子就是靠着这点甜撑过去的啊……”“他不是为你的身子,他是怕你万一醉酒,万一被人瞧见,失了体面!冰嬉也是,他从小就不爱让你和我们出门玩……”“万一啊万一,就为了那万分之一的可能,他就把你日子里的甜都给你禁了。”沈菱清此时,气得恨不得冲进宫把李檄拉出来问罪:“我就是不平,就是越想越生气!”“说起来,你还未曾细问过,我为何如此决绝。”姜诺低声道:“其实就算你问我,我也不晓得怎么回答,也不是废后毁约,心移他人的大事,都是微末小事,说出倒显得矫情。”“哪儿有什么大事,夫妻二人过日子,别管是帝后,还是平头百姓,每日不都是小事?”姜诺怔怔:“都是小事……”沈菱清用力点头:“所以你要找一个,把你的小事当成大事看待的人。”“何其奢望啊。”姜诺笑着,眸中泪光闪烁:“难得有情郎,我何德何能,怎配得上旁人用心。”吉祥第一个蹦出来:“姑娘你特别好。从前都是陛下的错,你切莫归责在自己身上!”六时紧跟其后,顺带夸了自己:“姑娘可曾发现,陪着姑娘的,都是顶好顶好的人!就是因为姑娘特别好,所以心善的好人,才会都对姑娘好呀!”她们开始七嘴八舌,细数姜诺究竟有多好,究竟有多值得。窗外透过朦胧月色,姜诺将手帕覆在面上,眼睫扑簌了两下,撒娇道:“各位好姐姐散了吧,好困,想就寝了。”她才不是困了,不是想散了。是藏在帕子里的眼眸又红了。“方才我不该提那位。”沈菱清擦干眼泪赔不是,举起酒杯眨眨眼睛:“我自罚三杯,祝我们诺诺,前路坦荡,无违己心。”晨光熹微,厢房的门打开,姜诺入内,目光一一拂过屋内的物件。有些是李檄年节时令的赏赐,她平日里用不着,囤放在此处。有些是儿时的物件,不值钱,却皆有段情谊故事在里头,也囤放在此处。一件一件,她都极爱惜。姜诺从前,若是从李檄处受了委屈,她就会来这屋子里坐片刻,看看李檄送她的物件。她向来将这些物件,当成他爱她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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