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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垃圾堆里淘金记隔阂笑化分类歌下（第1页）

女神的光影尚未完全消散，营地中央的空地已化作战场前哨。联盟的壮汉和沙痕的战士如同两股躁动的洪流，在“垃圾淘金令”的刺激下，开始生涩地碰撞、试探、寻找着契合的支点。

“嘿！沙……沙痕的兄弟！看……看你胳膊……跟……跟俺们火锤队长……有……有一拼！跟……跟俺们走！俺……俺们去……去矿渣坡！那……那儿大……大铁疙瘩多！搬……搬回来……换……换积分！分……分你三成！”一个猛犸部落的光头战士拍着胸脯，蒲扇大的手热情（也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力道）拍在阿石结实的肩膀上。

阿石被拍得一个趔趄，古铜色的脸绷着，琥珀色的眸子带着审视，瓮声瓮气地问：“矿……矿渣坡？远……远不远？铁……铁疙瘩……多……多重？三……三成？”他本能地开始计算体力支出与收益比，沙海生存法则深入骨髓。

旁边一个石穴部落的瘦小工匠立刻挤过来，尖着嗓子插话：“哎！大……大个子！别……别听他的！矿……矿渣坡……都……都被翻八百遍了！好……好东西早没了！跟……跟俺！俺……俺们去……去旧填埋坑！那……那儿才……才是宝地！破……破陶罐子……烂……烂布头……看……看着不起眼……可……可经烧！能……能做神泥保温砖！女……女神图谱上……标……标得清清楚楚！俺……俺懂技术！你……你出力气挖！挖……挖出来……俺……俺教你认！积……积分对半分！公……公平！”

阿石被两拨人拉扯着，听着完全陌生的名词——“神泥保温砖”？他一脸茫然，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首领萨沙。

萨沙此刻也正被几个联盟妇人围住。为首的圆脸妇人脸上堆着笑，手里还拿着半块刚烤好的、撒着香料的月光草面饼：“萨……萨沙首领！瞧……瞧您这眼神……多……多亮堂！肯……肯定能……能找着好货！跟……跟俺们姐几个……去……去营地边……荒……荒地转转呗？那……那儿有……有女神标的……黑……黑疙瘩！俺……俺们眼神不……不好……老……老看漏！您……您帮俺们找……找着了……这……这面饼……管够！换……换来的积分……咱……咱们四六分！您……您六！”她一边说，一边把香喷喷的面饼往萨沙手里塞，眼神热切。

萨沙古铜色的脸上肌肉微微抽动。她习惯了沙海的直接，或交易，或搏杀。这种带着明显讨好和算计的热情，让她有些无所适从。她没接面饼，琥珀色的眸子扫过妇人热切的脸，又看向那片标注着黑疙瘩的荒地，最终生硬地点了点头：“行。找……黑疙瘩。”声音依旧嘶哑，但那份戒备，在食物和积分的双重诱惑下，终究松动了一丝。

“沙眼”长老则被刻痕手逮了个正着。刻痕手布满皱纹的老脸上难得露出近乎谄媚的笑容，枯瘦的手紧紧抓着“沙眼”长老的破袍子袖口：“老……老哥！沙……沙眼老哥！留……留步！咱……咱们哥俩……搭……搭个伙！您……您瞧！”他另一只手指着全息影像上金属零件散落的山坡，“那……那儿！好……好东西多！可……可都……都埋在浅沙里……或……或者卡……卡在石头缝里！俺……俺这老眼……不……不中用了！您……您可是沙海里的……的‘活地图’！眼……眼神毒辣！帮……帮俺找……找那些小……小零件！特……特别是带……带齿的……带……带眼的！俺……俺负责认……认货！修……修复！换……换了大积分……咱……咱哥俩……平……平分！外……外加……俺……俺请你喝……喝珍藏的……果……果壳酒！”

果壳酒？沙眼长老浑浊的老眼瞬间亮了一下。沙海里，一滴发酵的甜果汁都是奢侈！他捻着山羊胡，沙哑的声音带着拿腔拿调：“唔……带……带齿的……带……带眼的？这……这可是精细活……费……费眼睛……”

“懂！懂！老哥辛苦！”刻痕手立刻拍胸脯，“积……积分上……俺……俺再让……让半成！”

“好……好说！好……好说！”沙眼长老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带着一种被需要的满足和即将获得美酒的期待。

石轮枯槁的身影在人群中灵活穿梭，如同一条经验丰富的鲶鱼。他浑浊的独眼飞快地扫视着每一对正在谈判或犹豫的组合，尖利的声音适时插入：

“阿石兄弟！跟……跟猛犸的走！没……没错！矿渣坡……是……是还有硬货！老……老夫昨天……刚……刚踩过点！有……有块带……带纹的青铜板……埋……埋在东南角！至……至少值……值十个积分！搬……搬回来……石轮叔……额……额外给你……指……指点兑换门道！省……省得被坑！”

“萨沙首领！荒……荒地那黑疙瘩……学……学名叫‘原生塑料’！捏……捏起来软……软硬适中……闻……闻着有点……点油味儿！找……找着了……别……别乱掰！整……整块的才值钱！兑……兑换技巧……包……包在老夫身上！只……只收半成……信……信息咨询费！童……童叟无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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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痕老哥！沙眼老哥！你……你们这组合……妙！绝妙！老……老夫再……再赞助一条……独……独家消息！西……西坡那块大……大石头后面……卡……卡着个铁家伙……像……像是某种‘神灯’（旧灯具）的底……底座！有……有螺纹口！灰……灰眼巫医……肯……肯定感兴趣！至……至少值……值十五分！消……消息费嘛……就……就一杯果壳酒……如……如何？”

他精准地贩卖着信息，如同在混乱的战场上抛下一个个诱人的饵料，迅速拉拢着人心，也把自己的“垃圾信息中介”身份坐得稳稳当当。很快，一支支奇特的三人小队诞生了：猛犸壮汉+沙痕战士；石穴老工匠+沙眼长老；联盟妇人团+萨沙；甚至还有几个半大孩子也凑在一起，兴奋地计划着去边缘荒地“淘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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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边缘，靠近沙痕部落棚屋区的那片荒地，成了“垃圾交换日”首日最热闹也最富戏剧性的淘金战场之一。这里曾是早期联盟随意倾倒废弃物的地方，后来被规划，但地表下依旧埋藏着各种“惊喜”。

萨沙带着她的小队——圆脸妇人玛吉和瘦高个妇人苏塔，正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半沙半土的荒地上搜寻。玛吉手里紧紧攥着一张林夏图谱的简易兽皮拓印，上面标注着黑色块状物的符号，嘴里念念叨叨：“黑疙瘩……油味儿……软硬适中……萨沙首领，您眼神好，多看看那些犄角旮旯，土颜色深的地方……”

萨沙没说话，琥珀色的眸子锐利地扫视着地面。沙海赋予她的不仅是力量，更有在单调环境中捕捉细微差异的本能。忽然，她脚步一顿，蹲下身，古铜色的手指拨开一片枯黄的草根和浮土。下面露出一角深黑色、带着不规则边缘的东西。她用力一抠，一块巴掌大小、沉甸甸的黑色硬块被挖了出来。入手微凉，表面粗糙，带着一种奇特的、类似烧焦油脂的气味。

“是……是这个吗？”萨沙将黑疙瘩递给玛吉。

玛吉接过来，捏了捏，又凑近闻了闻，胖乎乎的脸上瞬间笑开了花：“哎哟！对对对！就是它！原生塑料！这么大一块！萨沙首领，您可真神了！俺们在这片转悠半天了，啥也没找着！”她宝贝似的用衣角擦了擦黑疙瘩上的土。

苏塔也凑过来看，眼中满是惊喜：“这么大块，能换不少积分呢！萨沙首领，您再找找，肯定还有！”

萨沙看着两个妇人脸上毫不掩饰的喜悦和对自己称呼中自然流露的敬意（虽然还带着联盟口音），心头那点因昨日冲突而起的芥蒂，似乎被这沉甸甸的“战利品”和真诚的笑容冲淡了些许。她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点点头，继续专注地搜寻起来。很快，凭借对土层颜色、硬度和气味细微差别的敏锐感知，她又接连挖出好几块大小不一的黑色塑料块。玛吉和苏塔负责清理、装筐，三人配合竟意外地默契起来，之前的隔阂在共同的“丰收”喜悦中悄然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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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金属零件散落的山坡上，则是另一番景象。

“哎哟！老……老哥！轻……轻点！别……别硬拽！”刻痕手急得直跳脚，布满皱纹的老脸皱成一团。

只见“沙眼”长老整个人几乎趴在一块风化的大岩石旁，枯枝般的手死死抠住岩石底部一道缝隙里露出的一个锈迹斑斑的金属环。他憋足了劲，古铜色的脸涨得发紫，嘴里发出“嗬嗬”的用力声，想把那东西拽出来。

“卡……卡死了！俺……俺看清楚了……是……是个带……带弹簧的铁筒子！好……好东西！值……值大钱！”沙眼长老沙哑地喊着，不肯松手。他浑浊的老眼里只有女神图谱上标注的“可修复金属零件”和后面跟着的高额积分数字，什么技巧、什么小心，全抛到了脑后。

刻痕手急得团团转：“弹……弹簧筒子？那……那更……更不能硬来了！得……得用巧劲！找……找支点！撬！俺……俺带了撬棍！”

话音未落，只听“嘎嘣”一声脆响！紧接着是沙眼长老一声变了调的痛呼：“嗷——！”

那锈死的金属筒子没拽出来，里面一根绷紧的弹簧却因他暴力拉扯猛地崩断！一小截断裂的、带着尖锐茬口的弹簧片如同离弦之箭，“嗖”地一下弹射出来，不偏不倚，正打在沙眼长老撅着屁股、正对着缝隙的——门牙上！

“噗！”

一颗带着血丝的、略显发黄的门牙，混合着沙眼长老喷出的口水，在空中划过一道凄惨的弧线，掉落在尘土里。

“哎哟俺的牙！”沙眼长老捂着嘴，痛得眼泪鼻涕一起流，含糊不清地哀嚎起来。刻痕手也傻眼了，看着地上那颗孤零零的门牙和沙眼长老瞬间肿起来的嘴唇，又是愧疚又是好笑。

“老……老哥！您……您这……这……”刻痕手哭笑不得，赶紧掏出随身带的止血草药膏，“快……快敷上！俺……俺就说……不……不能硬来嘛！这……这弹簧……它……它有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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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眼长老疼得直抽冷气，看着刻痕手手忙脚乱地给自己敷药，又看看地上那颗陪伴了自己大半辈子的门牙，浑浊的老眼里充满了巨大的委屈和荒谬感。他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值……值大钱的……弹……弹簧……脾……脾气忒大……俺……俺的老牙啊……”这血淋淋的教训，让他瞬间明白了联盟这些“破烂”的“危险性”和“技术性”。

刻痕手忍着笑，仔细看了看那卡死的金属筒子，用带来的小撬棍和锤子，找准受力点，轻轻敲打、撬动。不一会儿，“咔哒”一声轻响，一个锈迹斑斑但结构基本完整的旧式气压计外壳被完好地取了出来，里面断裂的弹簧也清晰可见。

“瞧……瞧见没！老哥！”刻痕手得意地晃了晃战利品，“这……这壳子……是……是青铜镀层的！这……这弹簧……虽……虽然断了……但……但材质好！回……回炉重造……或……或者当……当样品……都……都值钱！至……至少这个数！”他伸出两根手指（二十分）。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那颗带血的门牙，用一块干净布包好，塞回给还在哼哼唧唧的沙眼长老，忍着笑道：“您……您这牙……也……也算是……为……为‘淘金大业’……光……光荣负伤了！这……这气压计……算……算您头功！积……积分……多……多分您一成！当……当补牙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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