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化带入口的碗里,水虽然还带着淡淡的浑浊,但已经能透光了!那股要命的怪味也几乎闻不到了!只剩下一点淡淡的土腥味!
“淡淡了!真真淡了!味味儿也也小了!”石轮浑浊的独眼死死盯着两个陶碗,枯槁的脸上肌肉抽动,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他枯瘦的手指甚至小心翼翼地蘸了一点净化带入口的水,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又用舌尖极其轻微地碰了一下(立刻呸呸呸吐掉),然后如同发现了稀世珍宝,在监测兽皮上疯狂记录:“入口水色灰黄透光气味微腥无无刺激性毒物反应(舌尝微涩但无灼烧感)梯级净化效果显着!记大功!”
消息传开,整个营地都轰动了!人们纷纷跑到净化带入口去看那碗“神水”。当亲眼看到那曾经墨汁般恶臭的毒水,如今变成了可以透光的微浑液体时,惊叹和欢呼声几乎掀翻了营地的兽皮屋顶!
“神了!真神了!四道关!毒龙吐出来的毒水都变样了!”
“这水葫芦、芦苇、菱角成精了吧?比草叶巫医的药还灵!”
“大地母亲显灵了!那条沟真成神河了!”
最大的变化发生在稳定区的池塘和与之相连的净化带深处。
池塘里,那些放养的泥鳅和鲮鱼,不仅没有翻肚皮,反而在净化过的水体里长得膘肥体壮!泥鳅圆滚滚的身躯在水底泥沙里钻来钻去,鲮鱼扁平的嘴巴如同小铲子,勤快地刮食着水草和池壁上的藻类,水面不时被它们欢快的扑腾打破平静。
更让人惊喜的是净化带深处!那些曾经被源头毒水侵袭、叶片边缘焦黄的水葫芦,在获得了相对“温和”的进水后,如同久旱逢甘霖,迅速恢复了生机!焦黄的边缘被新生的翠绿覆盖,巨大的叶片更加油亮肥厚,在昏黄的天光下反射着健康的光泽!整个净化带的水体,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加清澈,那股令人心安的、属于洁净水体的清新气息,重新弥漫开来!
这一日,泥沼亲自带着几个族人,划着用巨大水葫芦叶片和硬木绑成的简易筏子,来到了稳定区的池塘边。他精瘦的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朝圣的庄重,手里拿着一个藤条编织的大笊篱。
“捞捞几条大的鲮鱼上来!”泥沼沙哑地下令。
几条足有成人小臂长、鳞片闪着健康银光、鱼鳍有力的肥硕鲮鱼被捞了上来,在藤筐里活蹦乱跳,充满了生命力。
泥沼没有把它们送去厨房。他亲自捧着藤筐,来到了青铜法典基座旁,来到了正在召开环保议会的篝火边。他将藤筐重重地放在众人面前的地上,篝火的光芒跳跃在鲮鱼湿润的鳞片上,折射出诱人的光泽。
“各各位长老”泥沼沙哑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激动和自豪,他枯枝般的手指指着筐里活蹦乱跳的鱼,“这这鱼是在净化河最后那个池子里捞的!”
他顿了顿,浑浊的老眼扫过众人惊愕的脸,一字一句,石破天惊:
“这这水是是‘电饭锅’毒龙吐出来的脏水变的!四道关穿过来养养肥的鱼!”
“俺泥沼今天就就用这鱼给给大伙儿熬熬一锅最鲜的鱼汤!就就叫它——”
他布满皱纹的老脸上绽开一个灿烂无比、带着浓浓泥土气息和自豪感的笑容,声音洪亮地宣布:
“‘脏水变鱼汤’!”
整个营地,瞬间死寂!
下一秒,震天的欢呼和难以置信的狂喜,如同压抑了千万年的熔岩,轰然爆发!直冲熔炉坟场污浊的天穹!
“脏水变鱼汤!神河!真是神河啊!”
“大地母亲万岁!女神万岁!”
“鱼汤!今晚喝神河鱼汤!”
石轮枯槁的身影也挤在沸腾的人群里,浑浊的独眼死死盯着藤筐里那些银光闪闪的鲮鱼,又看看篝火上已经开始翻滚、散发出诱人鲜香的巨大陶罐。他枯槁的喉咙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口水差点流出来。脏水变的鱼汤?这这得值多少积分一碗?!他脖子上的木牌仿佛都在发出馋涎欲滴的光芒!不过,此刻他脑子里那架疯狂的算盘第一次被鱼汤的鲜香暂时压制住了。他枯槁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纯粹的、带着点傻气的笑容,喃喃道:“点点数能能换鱼汤也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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