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舒曼一愣,随即擦了擦眼泪,答道:“那年中秋盛宴,御安长公主在府邸举办宴席,我在宴席上被几位郎君捉弄,躲在假山后面啼哭时,正巧被你撞见。”
带头捉弄她的人便是继室夫人的儿子,她名义上的弟弟,那时的她尚且年幼,无力反抗,又被他们嬉闹着要将她推入水中的举止吓到,抱着假山石头瑟瑟发抖,不敢松手。
薛溶月就是这时候出现的。
那时薛溶月在御安长公主府居住,身边侍奉的下人不少出自长公主府,瞧见这一幕,自然要出声询问制止。到底都是孩童,恶行被旁人发现时难免会胆怯,几位郎君将躲在后面的幼弟推了出来,向她不情不愿道了歉。
那时的她有多狼狈?光从凌乱的发髻和不整的衣衫上便可分辨,她不甘愿就这样接受这份毫无歉意的道歉,可在幼弟不情不愿的声音中,所有人都想着赶紧息事宁人,只有薛溶月。
在一旁沉默旁观许久的她,就在这时,忽而走上前去,在所有人始料未及中将幼弟一脚踹下了水,池水虽浅,想要淹没一个孩童却还是轻而易举,池边顿时乱了起来。
救人、呼喊、脚步声却一下子在耳边淡去,她错愕之余,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小上两岁的女童,她的目光异常冷漠,不仅是看向在水中挣扎的幼弟,包括她。
此事闹大后,御安长公主和一众夫人脚步匆匆而来,面对众人的询问,和继室夫人的嘶吼,她只是低头看向自己的裙摆,口中冷淡吐出了一句:“他把我新制的衣裙弄脏了。”
她们两个素不相识,薛溶月确实没有理由为她出头,她这样想着。
那时,薛溶月已经受封永安县主,又有御安长公主明显的偏袒在,即便继室夫人不依不饶,不愿就此罢休,却也奈何不了她,最终只能妥协,以道歉为终。
听着她与幼弟如出一辙,毫无歉意的道歉声,继室夫人脸色铁青,敢怒而不敢言,在御安长公主的注视中,父亲不得不站出来,虚与委蛇,配合着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有此事作为前提,她很难不去亲近薛溶月,一开始,薛溶月对她并不算友好,更多的是冷漠疏离。
一想到这里,郑舒曼还是觉得委屈:“不管你怎么否认,你当时那一脚就是为了帮我,既然选择帮我,为何后来还对我爱答不理?”
“怎么又翻起旧账了?”
薛溶月揉着生疼的眉心,缓缓叹了口气:“我提起陈年往事是想要告诉你,你此时觉得难以翻越的高山,在五年后十年后再去看,或许已经可以用不过如此来概括了。”
郑舒曼擦去脸上掉落的泪痕。
幼弟生性顽劣,不服管教,在长辈的宠爱下行事无法无天,刚与薛溶月结识的那段时日,在他恶劣的针对磋磨下,她几次想要轻生。
可谁也没有想到,有一天,幼弟在与友人外出狩猎时,在友人怂恿下,他不顾下人百般阻拦,非要逞强去偷幼虎,最终被觅食回来的母虎发现,被下人解救回来时
,一双腿已经被生生咬断,撑了不到半日,就咽气了。
曾以为要笼罩她多年的阴影,竟然就这般猝不及防的散了。
将掉落的筷子捡起来,用帕子擦拭干净之后递给郑舒曼,薛溶月道:“你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多吃饭,若是出什么意外需要逃跑时,就你这身子骨跑两步就要散架了,到时候可别指望我来搀扶你,能来救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郑舒曼接过筷子,闻言哼了一声:“哪有你这样的,不先说怎么救我出去,反倒说起出意外怎么各自飞了。”
话虽如此,但她岂会不了解薛溶月的脾性,她是这天底下最口硬心软之人。
吃不下去油腻腻的菜,郑舒曼掰开馒头往嘴里塞,一边听薛溶月说:“昨日山匪倾巢出动,他们两个也下山了,我看某人的意思这次山匪下山事关密事,若是能寻到答案,便可将山匪一网打尽,甚至不需要你假意答应婚事。”
郑舒曼一愣,她疑惑地问:“他们两个指的是谁我清楚,可某人指的是他们两个其中的哪一个?”
薛溶月别开眼,轻咳一声:“我曾经最讨厌那个。”
“”郑舒曼抬起眼,静静地看着她,敏锐地捕捉到了两个字:“曾经?”
薛溶月:“你关注一下重点,重点是等他们回来之后,就能确认如何救你了。”
“这不就是眼前的重点吗?”郑舒曼目不转睛盯着她,“你也说了要等他们回来之后才能确认,那是之后的重点。”
“我眼下就想知道,为什么会是曾经?”
这事终究是隐瞒不过去的,待日后回到长安依旧要解释,面对郑舒曼审问的目光,薛溶月摸了摸鼻子,隐去系统的强制攻略任务,将与秦津卷入同一桩案子,被迫联手结为同盟一事全盘托出。
“你被人威胁了?”听完之后,郑舒曼脱口而出,“还是有什么把柄落在旁人手中了。”
在薛溶月再三确认,咬死是迫于形势所逼,出于无奈之后,她眯起双眸,脸上写满了不信:“绝对有鬼,你肯定还有事情瞒着我。”
薛溶月在她的目光中几乎无处遁形,正好在外把守的眼线敲响了铁门,薛溶月不由松了一口气,果断站起身来:“时候已经不早了,再待下去说不准会引发意外,我先走了,寻得时机再来看你。”
“你少来,分明是你不敢回答我——”
郑舒曼跟着站起身来,只是经过这段时日的心力交瘁,她的身子骨不如薛溶月硬朗,站起身后顿感一阵眼花缭乱,眼疾手快扶住墙才没有栽倒,
等她再睁开眼时,铁门已经关上,空空荡荡的地牢里哪里还有薛溶月的影子。
眼前仍是一阵阵发晕,郑舒曼悻悻地坐下来,小声嘟囔了一句后,待晕眩过去后,她一只手撑着下巴,想起前两日姬甸过来时,口口声声埋怨秦津与薛溶月的话,心头不由浮现出一丝喜悦——
本以为小月与柳家柳如玉定亲后,她在无数个深夜不沾枕塌,点烛到天亮著成的心血,在尚未完成时,就要被迫迎接一个悲惨结局。
实在没有想到,竟还会有峰回路转的时候。
当真可喜可贺。
她的《霸道世子轻点宠》有救啦!——
作者有话说:这两天感冒了,精神不济,我缓缓,明天争取多更[化了]
还记得那本令世子欲罢不能的大作吗,没错,作者揭晓,小郑在夹缝生存还不忘磕cp[狗头]
第70章是否听到
“这是他让我拿给你的金疮药,用法他之前应该已经告诉你了,脖子上的伤口,记得按时上药。”
姬甸将白玉瓷瓶放在手边的桌案上,随手捏起一块盘中热气腾腾的糕饼,塞进嘴里:“你倒还真是有闲情逸致,身在这山匪窝中,还有功夫让下人去给你做糕饼来吃。”
“这是舒曼爱吃的糕饼,你正好回来,帮我将这两包拿去给她。”薛溶月递过来两包用油纸装起来,沉甸甸的糕饼,答道,“我若是不如此,恐怕罗弘方此时就要日夜难眠了。”
姬甸略一思忖,不禁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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