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溶月心中却是没有太多的波澜。
或许是孩童时的记忆缺失,令她对这段白得的亲缘看淡许多,又或许是出现了系统,得知了上一世的遭遇和命运的安排,如今再面对这些恩怨,她不再执着于此,不会因此满腔愤恨幽怨,倒是自如许多。
不过她确实也懒得因为这件事去走动费心,闻言颔首道:“你去吧,若是有不妥之处,吩咐他们整改便是,记得早些回来。”
知道今夜还有重要的事情,净奴连忙应了一声,随着耿翁离去。
薛溶月慢悠悠饮下一盏热茶,方才站起身来,朝内室的衣橱行去。
她此番住在御安长公主府,虽说也拿了一些换洗的衣物和佩戴的钗环,但到底不够齐全,若非如此,今日也不会特意回府。
纵使薛父对她不闻不问,但生母离府之后,将十里红妆的嫁妆都留给了她,连同一些水田庄子店铺宅院,这些年经过她的经营,赚了不少的银钱,她自然不会吝啬自己。
但凡是长安城里时兴的衣裙首饰,便没有她得不到的。光是春衫,便摆满了三个衣橱,可如今看着这些琳琅满目的衣裙,她左选右挑,总觉得不尽人意。
直到净奴回来时,她仍没有选出心仪的。
回首瞥了一眼,见净奴气冲冲走进来,面容上难掩郁结,便知方才定然不顺,薛溶月随口问道:“怎么了?”
净奴张了张嘴,本怕惹薛溶月生气不想说,但转念一想,此事定然也瞒不住,便还是说了:“那几个老奴,仗着曾经伺候过老夫人,越发会装腔作势,竟还管到娘子院子里了,我看她们是忘了几年前李嬷嬷一家的教训!”
“她们说府上库房中一时半刻没有好的衣橱,若重新打又要耗费不少时日不说,木材还都没有娘子用的好,便拐弯抹角想要讨娘子小库房里还未用上的那几个,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一群老货,这是向那养女示好,打量着以后府上会有新的靠山呢!”
薛溶月笑了:“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净奴闻言大吃一惊:“娘子,您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心性了?”
“啧。”薛溶月白了她一眼,“她们是觉得父亲要回来了,又可以凭借脸面张扬起来,可如今府上到底还是我在当家作主,你去知会耿翁,将这几人掌嘴二十,撵到乡下的庄子里便是了。”
净奴顿时雀跃起来:“奴这就去!”
她一溜烟小跑出去,耿翁到底是聪明人,闻言没有半分迟疑,领命后便立刻吩咐人将那几个婆子捆起来,打完之后塞进马车,送到最为偏远的庄子里。
这一通忙活,连半个时辰都没有用到。
净奴看得畅快,喜滋滋回来时,见薛溶月还立在衣橱前纠结,说道:“娘子近日太忙,确实有一阵子没有裁剪新衣了,今日是来不及了,奴明日便叫绣娘来。”
最终两人选了一件粉红绣蝶上衣,下身为青绿色织锦攒珠花柳裙,再系一条粉红披帛。换好衣裙后,净奴重新为薛溶月梳妆:“娘子,今夜真的要去送世子吗?”
今夜,秦津便要出城,离开长安了。
薛溶月肯定道:“当然了,不然我重新梳妆是为了什么?”
净奴拿着木梳的手一顿,心道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好不好!你俩是离别时,精心梳妆打扮后相送的关系吗?你俩明明应该是一个想尽办法遮掩行踪,一个想尽办法让对方死在外面才对啊,现在当着她的面演都不演了是吗!?
净奴从牙缝里憋出来一句话:“若是被郑娘子知晓您依依不舍去送别秦世子,恐怕会气得晕过去。”
这位郑娘子是她家娘子为数不多的密友,自然与她家娘子同仇敌忾,常常以对付秦世子与姬郎君为己任,回外祖家小住前与娘子告别时很是担心,拉着娘子再三叮嘱,唯恐娘子二对一会吃亏,好在没过多久姬郎君有了差事,离开长安,这才勉强维持住战局的平衡。
结果这才过去了多久,她家娘子竟然与秦世子握手言和了,两人前夜把酒言欢,今夜竟然还要相送。
净奴一时不禁有些好奇,待郑娘子与姬郎君二人回到长安后,得知此事后不知会作出何种反应。
“首先我并没有依依不舍的相送,我只是为了算了,跟你说不清楚。”
听见净奴提起郑舒曼,薛溶月这下是真的有些心虚了,沉思片刻后道:“要不,我给她写封信,先通通气,等她回来之后,就算是再大的气也应该消了。”
净奴表示怀疑:“确定郑娘子不会越想越气,回来的时候拎着把刀来见您?”
“怎么会呢,舒曼为人最是温柔内向,她不敢拿刀的。”薛溶月笑着说完,想起郑舒曼曾经为了帮她出谋划策对付秦津,鞠躬尽瘁,几宿都未能安睡,又不免气虚了,“应该不会吧?”
净奴白了她一眼:“您问奴,奴哪里会知晓?”
薛溶月开始坐立不安:“这些时日烦心事太多,都忘了上次寄给舒曼的信她至近还没有回信,不会是已经知晓了,不想再理我了吧?可那时候我还没有与秦津握手言和啊。”
“罢了罢了,待梳妆完毕后,我再写封信去探探口风。”
入夜,薛府挂起了灯,檐下的烛火将一团团光晕投落在纸窗上,薛溶月绞尽脑汁几个时辰,废纸写了一箩筐,也未能想好如何向为自己掏心掏肺的密友解释。
眼看秦津出城的时辰临近,薛溶月只得暂时作罢,先顾好眼前的事情。
马车已经备好,夜里凉寒,薛溶月披了一件斗篷,带着净奴一道出府。
虽不知秦津此行要去何处,但只要出城,便必不可少会经过芳草亭附近,由骆震驾车,到亭子时,距离秦津早先所说的出城时辰还有一刻钟。
薛溶月吩咐骆震:“你去城门处守着,待见到秦津,便说我正在此处等他。”
骆震应了一声刚欲退下,不远处便响起了马匹奔腾的声音,骆震眼尖,一眼便认出了马背上那道高大的身影:“娘子,秦世子来了!”
薛溶月连忙抓住净奴问:“我的脸够红吗?”
她上妆时特意吩咐净奴为她上了许多胭脂。
净奴点点头,又不解:“您这是为何?”
薛溶月叹了口气。
好不容易让秦津对她稍稍放下戒心,前日夜里也与他达成共识握手言和,本应当乘胜追击,奈何他突然要离开长安,至少两个月方归,这其中说不准会出现多少的变数。
没有办法,她只能趁着送别时,给秦津来一计猛攻——
作者有话说:来个什么猛攻呢[让我康康][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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