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目光稍顿,金眸探向这片荒丘墓园的晦暗边际。
那里,残损的天地规则与紊流能量交织出更多光怪陆离、险恶难料的异象。
“不过,被刚才这么一折腾,也不算全无收获……除了烧掉那些烦人的杂音,我好像还追索到了一点别的东西。”
陆沉金眸半阖,仔细解读着自腰间昊天镜昭示出来,微弱却连绵不绝的提示。
“在这片万法崩坏的归墟深处,似乎……有一缕虽然残破,但品性无瑕的‘秩序’回响……”
姜阎紫眸一凝:“秩序回响?”
“嗯,”陆沉微微颔首,他斟酌着开口,语气里含着一丝犹疑的探询,“很微渺,但位格极高……直觉……有点像某个崩溃界域遗留的……天道残响?”
天道残响!
这四个字让姜阎的心神霎时一震。
若真能寻到并汲取一方界域的天道残响,即便它并非蓝星天道,但其蕴含的秩序权柄与法则根基,对于前世曾执掌部分天道权柄的陆沉而言,无不是修复神魂旧伤、甚至恢复乃至超越前世巅峰之境的绝佳补品!
“能确定方位吗?”姜阎立刻问道,攥住陆沉的手无意识加重了力道。
陆沉凝神跟随昊天镜的指引,又悉心辨识着那缕飘忽不定的规则震颤,良久,他金眸一亮,抬手指向某个方位。
“在那边!虽然被这些乱糟糟的杂质和残骸埋得极深,但不会错……那股‘秩序’的味道,就像臭水沟里唯一一颗没发霉的‘糖果’,对本少来说,太显眼了!”
他这比喻仍裹着他特有的痞气,眼中的兴奋与势在必得半分不藏。
姜阎顺着陆沉所示意的方向望去,只见那片区域悬浮的岛屿更加支离破碎,虚空裂隙交错密布,灵气湍流也显得尤为狂暴。
显然,通往那里的路绝不会平坦,且必定险阻重重。
“走?”姜阎看向陆沉,虽是询问,但扶着他的手已然表明了同舟共济的决心。
“当然走!”
陆沉直起身,尽管脸上依旧白得毫无血色,但金眸中那簇火焰再度燃起,他下意识舔了舔干涩的唇瓣。
“既然都闯到这儿了,总不能空手而归。更何况是这种‘大补’的稀罕物……啧,希望那‘糖果’还没过期。”
他尝试调用神力,可神魂忽地传来一阵针扎般的刺痛,方才引动太阳星核本源的消耗,远比他表面显露的要严重得多。
姜阎察觉到他气息的凝滞,未发一言,只是将托着他的手改为更稳固的搀扶,同时周身九幽寒气弥漫开来,在前方铸成一道无形的屏障,抵御着周围乱流罡煞的侵袭。
“跟紧我。”姜阎嗓音冷澈,却带着不容回旋的力度。
陆沉看着他清俊专注的侧脸,手臂被牢牢托住的触感清晰可辨,金眸内流露出难得的温顺,终是没再逞强。
他低笑着说道:“行,那这次就劳烦姜老板……为本少开个路了。不过咱们动作得快点儿,我总觉得这鬼地方不对劲,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
说罢,两人便不再耽搁。
姜阎当先引路,陆沉紧随身侧,他们化作一道以幽蓝为底、金芒点缀的流光,小心翼翼地向那片感应到天道残响,且凶险莫测的葬神渊核心区域破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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