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十八年鄞朝故都遥州
“容宴”未曾设想过今日这番情状。
谁能想到眼前这个持着一柄冷剑,抵在他脖颈处的人,昨日还在与他缠绵悱恻、翻云覆雨呢。
他对上那双携着寒意的眼,周身血液似乎凝滞,他沉思须臾,想将压在心口的话尽数说出。
他想说,他们之间从未隔着国恨家仇,他们从来都是盟友!
“哥哥,我——”然而话未尽,却闻那人冷冽之声。
沈憬将锋刃更推进了半寸,“再说半个字,我就让你人头落地。”
他不得不噤了声,望向那人的眼神却更炙热。
他能感受到持剑者在颤抖——微弱的,却实实在在存在的颤抖。
对峙半晌,沈憬收回了长剑。
伴着“咔嚓”一声,剑入鞘。
容宴依旧深深凝望着他,视线滑落,移到那人遮在衣襟里的一点吻痕,那是他昨日吻过的地方。
他放过自己了?
沈憬不施舍给他半分目光,决绝转身,对着身侧的手下道:“按照我说的,解决了他。”
容宴的冷棕色瞳仁瞬间放得更大,茫然间忘却了辩驳,眼睁睁地看着那人渐渐远去……
月影交错,烛火未明。
“人呢。”沈憬合着眼,揉着眉心一点褶皱。数日未合眼,他不免有些疲惫,不过此刻却是忧心更重。
应当无事才对,他特意命人剑便半寸,留下那人一条命来。
但为何心慌至此……
半蹲在地上的人欲言又止,支支吾吾了几声。
他听得不耐烦,心里却隐隐觉得不妙,猛地睁了眼盯着地上的人,“快。”
“属下办事不力,误杀了太子。”那人认命似的说,匆忙取下怀中一物,颤颤巍巍地递给沈砚冰,“这是……太子身上落下的,尸身跌入湖中已寻不得了。”
他举着手呈着物,却迟迟等不来回音。
良晌,主子接过了那物,他才堪堪松了口气,却倏然听见一句,“寒隐天不需要你了,走吧。”
若是他敢抬头看一眼,便会瞧见那双手抖得甚至握不住一枚玉扣。
那一刻,沈憬只觉得自己的魂魄烧作灰烬,往日种种跌入心头,脏腑渗血,将自己的思绪吞噬殆尽。
沾着血污的玉扣被他紧攥着,抵在胸口,但玉质清寒,寒意更甚。
怨不得旁人,是他杀了自己的意中人。
景祚十二年正月初六蔚府书房
墨色晕染的漆夜,风摩挲着树干,细碎之声在幽谧氛围下尤为凄萧。
伴着刺耳的一声,纸窗被一阵突兀的寒风吹开了,肆意流淌的寒冷气流卷入屋内,吹灭了几盏熊熊烛蜡。
“奇怪,这窗今日怎么这么容易就被吹开了。”蔚昀停笔,放下手中的文卷,起身缓缓走向窗边。
他探出头望了几眼屋外,也并未察觉什么异常。“工匠特意加入了卯榫工艺,怎会这般不牢靠。”
霎时,方才幸存的几盏微弱烛火也一齐灭了,整个书房溺入死一般的寂静。
蔚昀眼眶骤缩,忽觉不远处有气息异动——他身边有人。
他戒心刚起,阴冷锋利的短刃已然架到了他的要害处。
“蔚大人,无咎山左衣?你就是这么报答本王的。”低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一字一句的锋利皆可与冷箭相较量。“胆敢窥窃寒隐天之事,代价……你清楚的。”
蔚昀闻声辨别出来人,飞身侧转抽出暗格中的寒月刃,与暗处之人交起手来。
烛火尽灭,刀光却盛着月辉照亮彼此的身形。一来二去间,藏书也被击落一二,两人刻意收敛着,尽量不发出大动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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