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深紫色的重瞳,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脚下如同死狗般的樊哙。戟尖在樊哙的喉结上轻轻点了点,留下一点冰冷的印记和一道细微的血痕。项羽的眼中,那毁灭一切的疯狂火焰稍稍收敛了一丝,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有对昔日勇气的认可,有对如今狼狈的不屑,但更多的,是一种冰冷的、居高临下的利用。
“鸿门宴上,汝之胆气,尚可一观。”项羽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同砂石摩擦,清晰地传入樊哙和周围每一个人的耳中,“今日,汝之狼狈,污了那份豪气。”
樊哙艰难地睁开眼,眼中充满了不解和屈辱的惊愕。
项羽的嘴角,再次勾起那抹冷酷到极致的弧度,戟尖离开了樊哙的咽喉,指向南方彭城的方向:
“滚!”
“滚回彭城!”
“告诉刘邦——”
项羽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九天惊雷炸响,蕴含着无穷的杀意和威压,震得整个薛县城门废墟都在颤抖:
“我项羽,回来了!”
“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寡人,亲自来取他项上人头!为睢水两岸的亡魂!为寡人的——阿瑶!!!”
最后提到“阿瑶”时,项羽深紫色的重瞳中那暂时压抑的疯魔火焰轰然暴涨,几乎要焚毁眼前的一切!一股实质般的、令人窒息的杀气如同海啸般席卷开来,离得近的几个汉军士卒竟然直接被这股气势吓得肝胆俱裂,口吐白沫晕死过去!
说完,项羽看也不看如同烂泥般瘫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樊哙,猛地一勒缰绳。乌骓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撕裂暮色的长嘶,声震四野!
杀他?易如反掌!但此刻,樊哙活着,比死了更有价值。一个身受重伤、肝胆俱裂的主将,带着彻底崩溃的溃兵,如同决堤的洪水,会冲垮沿途一切试图重建的防线,会像瘟疫一样将“项羽是魔神”、“楚军不可阻挡”的恐怖散播出去!这,就是最好的开路先锋!这,就是射向彭城心脏最致命的毒箭!
“废物。”项羽的嘴唇无声地吐出两个字,带着极致的轻蔑。他不再看樊哙一眼,猛地调转马头,深紫色的重瞳再次死死锁住南方——彭城的方向!目标,从未改变!
项羽身后三万铁骑,如同烧红的尖刀切入凝固的牛油,以樊哙那面仓皇南逃的将旗和其后卷起的溃败烟尘为最鲜明的指引,死死咬住其溃逃的方向,化作一股毁灭性的钢铁洪流,一路向南狂飙突进!他们的速度太快了!沿途邹县外围据点、滕县、薛县等地,一些尚有血性的汉军军官试图收拢溃兵,依托城池重新组织起零星的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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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项羽亲自引领的这支挟裹着雷霆万钧之势和魔神之威的铁流面前,任何阻挡都脆弱得可笑。如同螳臂当车,刚一接触,便被这无坚不摧的狂潮彻底碾碎、冲垮!更致命的是,前方溃逃的樊哙残部,如同受惊的兽群,根本不顾后方试图列阵的同袍,只知亡命奔逃,反而冲垮了己方仓促建立的防线!断矛残盾、破碎的旗帜、士兵和战马的尸体,铺满了他们南下的道路。血水混着冰冷的雨水,在鲁南大地上肆意横流,将泥土染成触目惊心的暗红色。
樊哙在亲兵死命救护下,勉强爬上一匹无主的战马,胸腹间那撕裂般的剧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每一次颠簸都如同酷刑。他口中不断溢出鲜血,眼神涣散,肝胆俱裂,每一次身后那如同索命魔音般越来越近的铁蹄轰鸣,都让他浑身剧颤。他心中只剩下一个如同救命稻草般的念头:逃回彭城!只有彭城那数十万大军筑起的铜墙铁壁,或许……或许能挡住身后这尊不死不休的杀神!这念头支撑着他透支着最后的力气,疯狂抽打着坐骑。
雨,越下越大,冰冷的雨水冲刷着大地,却冲不散那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项羽策马狂奔在队伍的最前端,深紫色的右眼因剧毒的侵蚀和极致的焦虑、狂暴的杀意而剧烈跳动,仿佛有血丝在其中蔓延,几乎要滴出血来!他完全无视身后席卷一切的溃败浪潮和沿途零星爆发的惨烈抵抗。他眼中只有彭城那越来越近的轮廓!只有城中那座小小的、精致的虞心苑!阿瑶!他的阿瑶!那玄紫色发丝的、苍白脆弱的、生死未卜的身影,如同烧红的烙铁,死死地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快!再快一点!每一息的耽搁,都像是在剜他的心!
薛县通往彭城的宽阔官道上,最后一批试图集结、为溃败主力争取片刻喘息之机的汉军残部,被项羽的铁骑彻底碾碎。战斗短暂而残酷,残余的抵抗意志如同风中残烛,瞬间熄灭。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泥泞里,残破的旗帜浸泡在血水中。项羽猛地勒住咆哮的乌骓,那神骏的战马人立而起,碗口大的铁蹄重重踏下,溅起一片泥泞的血水。他高大的身躯稳坐马背,冰冷的紫色目光扫过这片修罗杀场,如同君王巡视自己的领地。玄色的重甲上溅满了敌人的血肉和泥点,非但不显污秽,反而更添一种令人窒息的凶煞之气。乌骓马喷着灼热的白气,不安地刨动着蹄下染血的泥地,仿佛也感应到主人那即将焚尽天地的焦灼。
一名楚军校尉策马从侧翼疾驰而来,他身上的铠甲布满了刀剑划痕和干涸的血迹,头盔下的脸上沾满污泥,唯有一双眼睛,布满血丝,却燃烧着近乎狂热的崇拜光芒:“霸王!樊哙残部已彻底溃散,正亡命向彭城鼠窜!是否……是否稍作休整?弟兄们和马匹都……”
“休整?”项羽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同两块生锈的青铜在相互摩擦,每一个音节都透着金属般的冰冷和不容置疑的决绝。他那深紫色的重瞳猛地转向东南方,仿佛穿透了百里的空间距离和层层雨幕,死死钉在了彭城的方向。那紫色在雨夜中幽幽燃烧,跳跃着,一股撕裂灵魂般的焦灼感如同岩浆喷发,瞬间冲垮了连日征战的疲惫和杀戮带来的麻木,甚至盖过了肩上几处被冷箭擦过的火辣疼痛。
瑶儿!这个名字如同最炽烈的火焰,在他胸腔里疯狂燃烧,又像是最冰冷的锥子,狠狠扎进他的心脏!他仿佛能看到她躺在冰冷的床榻上,脸色苍白如纸,玄紫色的发丝失去了光泽……这想象几乎让他瞬间窒息!
“传令!”项羽猛地一抖手中沾满血污的缰绳,乌骓马感受到了主人那焚心似火的意志,再次发出一声穿金裂石、足以震碎暮色的暴烈长嘶!巨大的身躯人立而起,如同洪荒巨兽!项羽手中的霸王戟高高扬起,沉重的戟杆划过一道充满力量感的弧线,戟尖直指东南方萧县的方向,戟刃上残留的暗红血迹在黯淡的天光下流淌着死亡的光泽:
“目标,萧县!绕击彭城西门!马不停蹄!人不下鞍!明日日出之前,孤要看到彭城城墙!”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滚过战场,带着粉碎一切阻碍的狂暴意志,“违令者——斩!”
“喏——!!!”三万铁骑齐声应和,声浪如同实质的巨锤砸向大地,惊得远处林中栖息的寒鸦凄厉地飞起,在灰暗的天空中盘旋。没有任何迟疑,没有任何休整的迹象,这支沉默而恐怖的钢铁洪流再次启动。马蹄声由缓至急,如同沉闷的鼓点敲在人心上,迅速汇聚成撼动大地的滚滚雷鸣,撕裂了沉沉的暮色与雨幕,悍然改变了方向,绕过彭城东面刘邦重兵布防的预期路线,如同一把淬炼了千年恨意与归心之火的剧毒尖刀,凶狠无比地刺向彭城毫无防备的西北软肋——萧县!
“霸王!那……那樊哙……”校尉看着南面樊哙溃兵卷起的烟尘,忍不住再次请示。他眼中闪过一丝不解,如此重创敌军主将,为何不取其首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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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羽嘴角猛地向上扯动,勾勒出一个冷酷到极致的弧度,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与洞悉一切的嘲弄,如同猛虎俯瞰爪下挣扎的蝼蚁。
“樊哙?”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雨声和马蹄的轰鸣,带着一种掌控生死的漠然,“丧家之犬,留他报丧!让他用这副狼狈相,滚回彭城,亲口告诉刘邦——”项羽的目光扫过南方那片因溃兵奔逃而扬起的巨大烟尘,如同看着自己精心布下的棋子正在发挥效用,“让他去冲!让他去嚎!让他把恐惧带给彭城的每一寸城墙!寡人要他亲眼看着,他带回去的不是希望,而是催命的符咒!寡人要他刘邦知道——”项羽猛地一夹马腹,乌骓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出,他那冷酷如冰、却又燃烧着地狱之火的声音,如同最终的审判,狠狠砸在身后每一个楚军将士的心上:
“我项羽,从地狱里爬回来了!来取他的狗命!彭城,救不了他!”
“喏——!!!”回应他的,是更加狂暴、更加嗜血的吼声。楚军将士们瞬间明白了霸王的深意:樊哙和他的溃兵,就是投向彭城心脏的瘟疫之源!他们将成为压垮汉军士气的最后一根稻草!
紫色的狂飙撕裂雨幕,卷起死亡的旋风,目标——萧县!彭城!无人能挡!项羽深紫色的重瞳中,只有那座城,和城中那抹唯一的牵挂。所有的杀戮,所有的算计,所有的痛苦,都只为那一刻!阿瑶!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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