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庚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虽然灵根依旧残破,修为尽失,但至少行动无碍,面色也恢复了正常人的红润。小院里的物资在持续消耗,尤其是为张庚温养灵根准备的药材和那两颗火灵珠散逸的灵气,都提醒着他们资源的有限。
离开青岩镇,寻找新的落脚点和资源来源,已经迫在眉睫。
这日晚饭后,三人围坐在方桌旁,中间摊开着那张标记着“毒瘴谷”的兽皮地图,旁边还放着一张张铁手凭记忆绘制的、更为简略的苍云山脉外围地形图。
“青岩镇是不能待了,”张铁手开门见山,用烟斗敲了敲地图,“流云观那边是个隐患,而且这镇子太小,弄不到我们需要的玩意儿。接下来去哪儿,得定个章程。”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几个可能的方位:“往东,是几个凡人聚居的大城,人多眼杂,但或许能买到些稀有材料,也更容易隐藏。往西,深入苍云山脉,妖兽多,危险,但机缘也可能更多,比如这个‘毒瘴谷’。”他的手指最终停在那个醒目的叉号上。
岑卿的目光也落在“毒瘴谷”上,那里风险未知,但回报可能最大,而且与她提升实力、获取特殊材料的计划直接相关。
“去‘毒瘴谷’。”岑卿开口道,“风险可以预估和准备,但机遇难得。我们需要那里的东西。”她指的是可能存在的稀有材料,或者前人遗泽。
张铁手皱了皱眉,显然对毒瘴谷的凶名颇为忌惮,但他没有反驳,只是闷头抽烟。他知道岑卿说得有道理,想要快速获得突破性的资源,险地是绕不开的。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听着的张庚,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开口:“大伯,岑师兄……我……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有屁就放!”张铁手没好气地道。
张庚缩了缩脖子,还是说道:“我在流云观的时候,认识一个散修朋友,他叫墨辰。他跟咱们……有点像,也不太喜欢宗门那些条条框框,就喜欢自己鼓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他好像对符文、机关,还有……还有怎么不用灵力就能让东西动起来,特别感兴趣。”
岑卿闻言,抬起了头,眼中闪过一丝兴趣。不用灵力驱动的机关?这听起来有点意思。
张庚见岑卿似乎有兴趣,胆子大了些,继续道:“墨辰他修为不高,好像也就炼气四五层的样子,但人很靠谱,嘴巴也严。他不住在流云观附近,而是在苍云山脉更深处一个叫‘坠星湖’的地方自己搭了个小屋。那里比较偏僻,知道的人少,而且据说湖底有时会冲出一些奇怪的矿石。”
“坠星湖……”张铁手在脑海中搜索着这个名字,“好像听说过,是在往毒瘴谷方向的路上,稍微绕一点路,不算太远。那地方是挺偏的。”
“你的意思是,我们先去这个‘坠星湖’,找你那个朋友墨辰?”岑卿看向张庚。
张庚连忙点头:“嗯!我觉得墨辰哥应该会对岑师兄你那些……那些学问感兴趣。而且他那里偏僻,我们可以暂时落脚,打听一下毒瘴谷的具体情况,做些更充分的准备。说不定,他还能帮上忙呢?他鼓捣的那些东西,虽然看起来怪,但有时候还真有点用。”
这个提议让岑卿和张铁手都陷入了思索。
先去坠星湖,确实有几个好处。第一,有个相对熟悉且偏僻的落脚点,可以缓冲一下,避免直接闯入危险的毒瘴谷。第二,张庚口中的墨辰,听起来像是个“同道中人”,或许能提供一些帮助,无论是信息还是技术上的交流。第三,坠星湖本身据说也有特殊矿石产出,或许能找到一些有用的材料。
风险在于,这个墨辰是否真的可靠?散修心思难测,万一走漏风声,后果不堪设想。
“你这个朋友,信得过吗?”张铁手严肃地问张庚,“要知道,我们现在干的事情,泄露出去半点,都是杀身之祸!”
张庚认真地点点头:“大伯,我觉得信得过。墨辰哥性子有点孤僻,但很重承诺。而且……他好像也挺看不惯那些仗着修为高就欺负人的家伙。我受伤的事跟他说过一点,他还替我骂过周扒皮呢。”
岑卿沉吟片刻,开口道:“可以先接触一下。我们不必一开始就透露全部底细,可以试探性地交流。如果此人真的志趣相投且可靠,或许能成为一个助力。如果不可靠,我们随时可以离开,坠星湖的位置也便于我们下一步前往毒瘴谷。”
她倾向于相信张庚的判断。一个喜欢钻研“奇技淫巧”的散修,在这个追求力量至上的世界里,本身就可能是一个异类,更容易对她们所做之事产生共鸣,而非敌意。
张铁手见岑卿也同意了,便不再犹豫:“行!那就这么定了!先去坠星湖,会会那个墨辰小子!”
目标定下,接下来的几天,三人开始了紧张的准备工作。
张铁手将需要携带的珍贵工具、材料精心打包,一些笨重或不重要的东西则就地掩藏或处理掉。他甚至还利用剩下的材料,加固了那个能量引导装置的外壳,虽然核心纹路损坏无法修复,但作为一个研究样本和威慑物,还是带上了。
岑卿则全力恢复伤势,同时赶制了更多的弩箭、火药包,并利用张铁手尝试熔炼出的几种新材料,改进了袖箭的箭簇和手弩的关键部件。她还特意准备了一些可能用于交流的“小礼物”——几张绘制了基础杠杆、滑轮原理的草图,以及一个利用热胀冷缩驱动的小巧自动装置。
张庚则负责整理药材、干粮和饮水,以及规划具体的行进路线。他根据记忆和地图,尽量选择了一条相对隐蔽、能避开主要修士活动区域的路径。
几天后,一个天色未亮的清晨。
小院的门被轻轻打开又关上。张铁手背着一个巨大的、装满了工具和材料的行囊,岑卿依旧是那身利落的打扮,腰佩柴刀,背负弓弩,行囊里主要是武器和研究资料。张庚的负担最轻,但也背着一个不小的包袱,里面是物资和药材。
三人都做了一番伪装,风尘仆仆,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逃难者或者深入山脉讨生活的猎户。
张铁手最后看了一眼紧闭的院门,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随即转身,带头融入了尚未完全散去的晨雾之中。岑卿和张庚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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