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怎么求,叶老爷子都是一句话,家族利益永远是第一位的,你可以申请破产,只要叶家不倒,就有你一口饭吃。
其实靠着在集团的股份分红,叶锦程一家三口的生活没有任何问题,但他是个心善的人,想到手底下公司上千人等着工资养家,夜不能寐。
他如此奔波了几个月毫无进展,终于在一次出外谈合作的路上,因为司机疲劳驾驶出了车祸。
阮枚的叙述始终平静,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但是她颤抖的指尖暴露了她内心汹涌的情绪。
“阿隽有今天,我不仅没有帮过他,甚至一直都在拖他的后腿,他有我这么个无用的妈,如果再找一个像我一样没有任何背景的妻子,这样的悲剧还要再来一遍吗?”
蒋蕴有点想笑,笑阮枚的杞人忧天,且不说她从来没想过会与叶隽结婚,退一万步,就算她嫁给了叶隽,叶隽会像叶锦程那么不堪一击吗?她更不会像阮枚那样,只会怨天尤人。
她戏虐地笑道:“您如果不嫁给叶隽爸爸,世上就没有叶隽这个人呢,咱们也不会坐在这里说话,您确实不该嫁给他。”
阮枚听出她话里的讽刺,眸色暗了暗,却没有表露不悦,能看出她是一个很少对人发脾气的人。
她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继续道:“阿隽有今天是拿半条命换回来的,他……”
说起儿子的艰难,阮枚不禁哽咽了起来。
蒋蕴蹙眉,暗自腹诽,“叶隽再怎么难,他的出身就已经秒杀太多人了,毫不夸张的说,他的就已经是太多人望尘莫及的终点,有必要卖惨吗?
然而,阮枚接下来的话,却几乎颠覆了她对叶隽的认知。
她从未想过,那样养尊处优,矜贵体面的男人,居然有过这么悲惨的经历!
阮枚说,叶锦程去世后,按照他的临终遗言,他名下的所有股份全部套现,作为补偿金发给公司员工,所以,在当家掌权之前,叶隽是叶家唯一一个没有科盈集团股份的人。
如今,他手中的百分之三十六的集团股份,都是靠他自己一分一毫挣回来的。
为此,他几乎跑遍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哪里有机会,他就像秃鹰嗅到了食物的味道,绝不放过。
哪怕南极发生雪崩,埋在雪地里一天一夜,被解救后,他不顾可能截肢的危险,第一件事就是落实合同。
为了中东的一个项目,他曾被海盗绑架,砍刀都已经架在脖子上,差点就被斩首,千钧一发之际被维和警察救下。
那一年,非洲爆发马尔堡病毒,死亡率高达百分之八十八,这个时候谁去就是去送死,竞争对手的公司没有人敢去,叶隽去了。
……
阮枚还在絮絮叨叨说着,蒋蕴知道她没有撒谎,认识叶隽这么久,她相信叶隽就是这样的人。
可越是相信,她的心脏就越疼。
她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叶隽的过往,她的心脏会疼。
然而事实是,她的心就像是被人狠狠揪了一把,牵扯着五脏六腑都跟着一起疼。
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她不应该是这个反应,蒋蕴右手不自觉抚上心口,想要安抚她那被误伤了的心。
阮枚大概是说累了,缓缓向后靠在沙发上,偏过头去看窗外。
蒋蕴抬眸看她,她的眉眼深邃秀美,只是半边侧颊,已美得无可挑剔。
难怪叶隽长得这么好看,都说儿子像妈妈,他当真是分毫不差地继承了阮枚的美貌。
许是感受到蒋蕴的目光,阮枚回过头,撩了一下耳边的碎发,对上蒋蕴的眼睛,淡淡一笑,“我希望你能离开阿隽。”
蒋蕴拿起桌上的奶茶,抿了一小口,“因为我家世不好,帮不了他什么?”
阮枚坦诚地点头,“我对你没有恶意,我希望你离开阿隽,对他好,对你,也好。”
蒋蕴笑了,耸了耸肩膀,“能找着叶隽这么优秀的人,我离开他怎么还是对我好了呢?”
阮枚的声音更加的柔和,“你知道吗,看见你,我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我遇见阿隽他爸爸,你遇见阿隽,所有的开始,都是那么的美好。”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呢,也许现在的我,就是将来的你,不害怕吗?”
蒋蕴明白她的意思,她不过是想说,门不当户不对的感情,害人害己。
自己若是执意要和叶隽在一起,大概率会害死叶隽,而自己将会带着愧疚和悔恨过完后半辈子。
蒋蕴心里嗤笑,她当真是看不上阮枚这样的人,懦弱至极,一场变故就将她吓破了胆。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哪个人敢说自己的一生都是顺风,从没有逆境的时候。
遇见问题,解决就好了,那些过不去的坎,努努力,总能跨过去。
说难听点,当年的悲剧明明就是叶锦程的无能和她的懦弱还有叶家的冷漠共同造成的,她却偏偏挑了最无意义的那一个来自我折磨,连带着折磨他人。
蒋蕴突然有些为叶隽庆幸,有这样的妈在旁边言传身教,他没有长成一个懦弱无能的二代,真是祖上积了德。
见蒋蕴不说话,阮枚继续,“你即便是离了阿隽,也有别的选择,不是吗?”
蒋蕴拿勺子搅了搅杯子里沉了底的珍珠,淡淡道,“什么意思?”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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